();
这一天奈良的黄昏就像被鲜血染红了一般,天边的云彩带着血红的异样红晕,夕阳最后的光辉照射在大地上只留下了两个站立着的影子。
遍地都是淌着血的残尸,一具叠着一具就像修罗场一般,血液流到地上脚踩踏上去有一种粘稠的感觉,血水变成了泥浆。
弁庆身中两刀贯穿伤,太刀从肩胛骨的位置还有大腿的位置穿插了过去,梁川也不乐观,陌刀笨重极耗体力,也吃了不少刀,不过万幸都没有伤到要害。
两个血人坐在夕阳下的尸山血海当中互相笑着,梁川拿刀柄捅了捅弁庆。
“还活着吗?”
弁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有些发白,笑道:“还。。没死。。”
平氏的手下只有数人活了下来,他们早早地见情形不对便脚底抹油开溜,留下他们也有好处,他们的嘴就是最好的宣传广播,把两只恶鬼的行径绘声绘色地传回了神户。
梁川与弁庆在奈良小村子当场格杀一百多名武士的场面被生还回去的几个武士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添油加醋说了几百号人,甚至上千号人,谣言这东西都是越说越玄乎,每个人都当自己是亲身经历者一般,见证了梁川嗜血的场景。
经此一战,源义经一战封神。
只在自己人的口中想象出来的源义经,已经被他们为天下第一战神,而弁庆,则是战神座下的护法。
这两个月的假源义经的名号震动天下,神户边上那个梁川抛尸的老林子已被人发现,清点之下竟然有近百具武士的尸体,加上被刺的高阶通宪,就连平清盛源义经也敢只身刺王杀驾,这等壮举简直成了神话故事还有说书人当中最好的情节,源义经在关西的名声已经可以让小孩夜间止啼镇宅僻邪!
两人的任务已经完成,虽然没有成功送平氏去见他们的先人,但是他们的名号已足以让敌人颤抖,就两个人而已,其作用已胜过了千军万马。
远在关东的源赖朝早听到了关于自己‘弟弟’那天神下凡的英雄壮举,听说两人要回来,更是打算亲自出来迎接英雄凯旋。
源赖朝看着浑身是伤的梁川与弁庆一道回了镰仓,亲自到镰仓城外接送两个英雄,镰仓按梁川的布置现在垒起了城墙,虽然还在不断地增高,但是宏伟的气象已经显现出来。
宽阔的护城河要放下吊桥才能进入,百姓们对源义经的崇拜达到了最高点,他们自发地出城来瞻仰英雄的气概,许多从关西流亡而来的民众也带来了关西对于源义经的神话事迹,人们看着梁川那一伤却傲然挺立的姿态,更为源义经感到骄傲。
源赖朝将梁川接回城内,梁川身上多处刀伤,他与弁庆两个少说也有个把月才能恢复身子。
真子当初先弁庆一步回来,可是她想找到源赖朝却找不到,身份低微的她岂是那么容易见到这个关东之主?守卫将她拦了下来,无奈的真子只能靠弁庆给他的财物在镰仓先安顿下来。幸运的是,真子今天上街上见两人回来,这才拼尽勇气出来相会。
这一趟可不容易。
要是当初源赖朝得到真子的消息,就会派兵去奈良支援弁庆等待梁川,两个人鬼门关前走了一圈,还好是保住了一条命回来了。
啊狗看着遍体鳞伤的梁川心疼得不能自已,弁庆伤得更重,身上脱了铠甲,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刀痕与创伤,两个人经历了什么她无法想象,总算让人安慰的是,人活着回来了。
乱世人命贱如草芥,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
真子看着啊狗也没说什么,倒是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都是苦难过来的人,多少看淡了生死。
梁川一回来就跳进了源赖朝最喜欢的温泉当中,大手抱着这个小娘子予取予求,战场上激发了他的冲动,回来后需求更是旺盛,源氏的身体几天不见好像更加丰满,连那两只干瘦的小兔子现在好像也饱满了起来,索取起来更有一种成熟女人的丰腴感,让人欲罢不能。
源赖朝也是奇怪,第一次与梁川共赴巫山身体疼痛不已,几天无法下地行走,后来食髓知味,竟然开始迷恋梁川的肉体,好似陷入了泥潭不可自拔一样,沉沦其中。
两人在池子里一翻云雨,梁川将在太山寺看到的污人眼球的那一幕说给了源赖朝听,源赖朝也是吓得目瞪口呆,武桓平氏与他们清河源氏,许多人或多或少都些不正常,只是喜欢男人的还没听说过。。
源赖朝也说道:“你还没回来的时候平氏已让人下来诏书将要起兵来讨伐我,时间大概也就是在十月秋收之后。”
梁川愣了一下道:“你们这里打仗还会事先告知的吗?”
源赖朝道:“我们与你们宋国不同,你们打仗攻城略城,主要是为了人口和地盘,我们则是消灭对方的战斗力量,我们占了城也没用,守城还要消耗大量的人力,你看得到我们的城镇一点城防也没有,基本就是有人才算有势力,地盘只能收少量的粮食。”
梁川明白了,这就相当于是说我告诉你要打仗了,咱们约个时间约个地点把人全都拉出来,决一死战,输的人就退出争霸舞台,一口气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这样倒也干脆,省得还要攻城还要守城,玩得多累。
看来这一次把平清盛彻底激怒了,杀了他的老相好,然后又将他的地盘闹了天翻地覆,平氏的威信扫地源氏的美名却在岛上广为流传,这口气平氏哪里忍。
虽然源氏在富士川一战中靠着偷袭胜过他,可是自己的主体力量还在,平清盛不愿坐视源赖朝壮大,一定会找他决一死战。
平清盛还将决战的时间放到了十月,这个意图梁川一目了然,为了还不是筹措粮草。港口的冲突吓走了所有的商人,南方已经不可能粮食再运来,只能依赖地里的农民纳粮。
梁川实地考察过关西的农业状况,估摸了一下,平氏手头的粮应该不会多。
暴风雨终究还是要来了。
为了能早日回到大宋,梁川也盼着这场战争早日来临,早点结束自己的作务就算完成了,那时候北风来了,自己正好能乘船南下。
眼下六月底,距离战争前的动员还有三个多月,梁川与源赖朝说了长途奔袭神户的想法,让源赖朝一口否决了。第一路途太远,自己手中的骑兵总数仅有一万左右,实力不足一口气拿下神户,如果陷入胶着状态,一万骑兵可能有去无回,后勤补给也跟不上。派步兵的话更达不到奇袭的效果,战线拉太长自己的压力也会骤然增大。
看来在这个神奇的地方打仗还真是两方人全拉出来拼命,否则谁也没办法一口气灭了对方。
梁川看着当前的形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思量了几天,源氏手下的其他人诸如义父北条时政还有源氏家族的其他如源兼光源义仲都认为眼下平氏势大不能与之硬拼,希望能委屈求全,保持目前的现状。
源赖朝是志在天下的人,虽然她是一个女人,可是为了她父亲的遗愿还有自己的能够在这乱世生存下去,她得比任何人都争强好胜,这种投降派的作法不是她应该考虑的。
还好自己的假弟弟源义经的想法是与自己一致的,现在天下归心而平氏众叛亲离正是天时地利人和最佳时机,若是让平氏这口气回过来,要死的又是自己了。
梁川的战略之一,对与关西交界的地区进行坚壁清野战术,撤走这些地区的民众与物资。平氏主动出击就不会在关西决战,而按惯例战斗不会深入到关东平原腹地,唯一的决战地点就是在交界处了。
将这里的人与物全清理掉,平氏本身的补给就是其致命问题,到时候再将战时延长,平氏的粮早一不济,其军心自然溃散。
其二就是坚守为主,示敌以弱,请君入瓮。平氏自视其手下藤原骑兵多而精,定会速战速决,我方决不能顺着对方的要求走。反而要消磨掉他们的斗志,在战场上多设置机关陷阱,利用他们轻敌的思想诱敌到我方陷阱处,重重打击平氏的士气。
如果能在这一战中将平氏的主力消灭掉,等待平氏的只有覆灭的下场了。
自己推行新型农业之后,源氏以官府的名义将这种新技术传播推广到了整个关东平原,可以说现在的关东平原农业生产力已今非昔比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梁川亲自到田间巡视了几番,农作物的长势相当的好,一方面今年风调雨顺,二则农民们很相信自己的技术,完全按着自己的方法来栽培,他们对于除草除虫也是相当勤快。
岛国的水稻只有一季,因为这里的年积温远远不如大宋南方。虽是如此,但是与平氏那原始落后的农业生产力比起来,高下立判。不出意外的话,到了十月秋收以后,源赖朝收获的粮食足以供他打好几场仗。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秣马厉兵,选定好决战的地点,先去挖好机关陷阱等待平氏的人掉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