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闲人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兴师问罪

徐淼这时候拎着马鞭也跟了进来,黑着脸低头看了看趴在地上哀嚎求饶的那个驿令,环视了一下驿站,这儿哪儿有人在修缮驿站呀,果真是这厮在故意为难他。

虽然看到这厮已经被尉迟宝琪打的连**都快认不出他了,而且看他脚下还有一滩水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骚呼呼的味道,知道这家伙被尉迟宝琪揍尿了。

但是徐淼还是难消心中之气,心道这特喵的现在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都想要踩踏一脚,一个小小的驿丞,居然都敢刁难他,实在是太不把他这个村长当干部了吧!

于是他也不管这厮正在哀嚎咳血,挥手就是一鞭子猛抽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这一鞭子便重重的抽在了他红紫肿胀的脸上,当场就抽的他脸上血光迸溅。

胖驿令顿时就疼的捂着脸满地打滚,再次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嚎声,等稍缓过来一点,他就趴在地上捂着头,对徐淼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呀!都是小的有眼无珠,不该冒犯大人,求大人饶命呀!”

徐淼拎着马鞭对他冷声问道:“你不是说驿站正在修缮吗?无法接待本官投宿吗?那你告诉本官,是哪儿在修缮?”

到了这会儿胖子驿令还哪儿敢嘴硬呀,趴在地上撅着**抱着头叫到:“大人大大大人恕罪呀!刚才是小的信口开河,没有修缮!”

徐淼听罢之后,冷笑一声道:“那你可知,拒不接待过路上官,该当何罪吗?”

驿令浑身一哆嗦,立即爬起来跪在地上咣咣的对徐淼磕头道:“小的知罪,小的知罪!都是小的误听谣言,猪油蒙了心,冒犯了大人,求大人饶命!”

徐淼一鞭子就又抽了过去,落在了他的头上,把他头上的幞头都给抽飞了出去,发髻也被抽散了,抽的那厮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

然后徐淼才冷声骂道:“误听谣言?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朝中的事情,也是你这种猪狗都不如的蠢货能跟着起哄的?居然胆敢羞辱本官,本官看你是活腻了!

来人,把他绑了!派人送到陕州去,代本官问问陕州刺史,是谁让这厮羞辱本官的,有种的话,让他们站出来直接来对付我!别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恶心本官!”

张甚答应了一声,古代最讲究的就是主辱臣死,他们身为徐淼的家将,说白了就是徐家的家臣,今日遇上这等小人,居然敢如此羞辱他们主人,他们岂能饶过这厮。

于是几个护卫飞扑上来,找来绳子把这厮给绑了起来,也不管这厮哭嚎着求饶,拖死狗一般的就拖到了一旁,先找地方关起来再说,明天途经陕州州治陕县县城的时候,把这厮扔给陕州刺史。

看到他们驿令被这位大人收拾的如此之惨,驿站之中的那些小吏和驿卒们已经都吓得两股战战了,这会儿谁还敢招惹徐淼他们,于是都纷纷跑出来跪地恭迎徐淼。

徐淼也不搭理他们,自有人过去吩咐他们,立即大扫出最好的房间,迎徐淼他们入住,另外吩咐他们速速准备最好的食材,再把他们的战马和挽马给好生伺候好,给它们喂上最好的精料,还要找东西晚上给马匹做好保暖,敢有半点懈怠,就要他们好看。

那些驿站的小吏和驿卒们,一个个都乖的跟孙子一般,连忙就忙活了起来,拿出了最好的食材,打扫干净驿站中最好的屋舍,把徐淼给迎了进去。

第二天徐淼途经陕县县城的时候,派人把那个驿令给送入了城中,丢给了陕州刺史,把事情原由给他说清楚。

陕州刺史闻听之后,当场就吓坏了,当即便大骂这个驿令是个蠢货。

他忽然间想起来,前些天的时候,有人宴请他,他一时高兴喝多了一些,就在宴席上曾经提及了朝中之事,说到了徐淼的事情。

作为一州刺史,他当然是关注着朝中的动静的,此次朝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诸多朝臣联合弹劾徐淼,他当然听说了,而且对于其中的关键也很清楚,于是便在酒宴上把这件事当笑话说了出来。

他记得他还在酒宴上说,这一下徐淼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还告诉众人,说徐淼因此被贬,罢去了他太子右庶子、武器监之职,还将他降为安定伯,贬到了海州为刺史。

搞不好徐淼年前年后可能就要途经他们这里,说他一定不会给徐淼面子云云。

他第二天酒醒之后,就后悔了,后悔不该在公开场合说这种事情,一旦要是他的话传到了徐淼耳中的话,亦或是传到了当今天子的耳中的话,对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虽然他是站在弹劾徐淼的群臣那边,可是这种事却也不便公开乱说,更何况他也听说过,徐淼在当今圣上那里是标准的红人,而且和太子关系还相当不错,之所以被陛下授为太子右庶子,就是要让徐淼辅佐太子。

这次徐淼被贬,其实不是当今圣上烦了徐淼,而是被群臣所迫,他可以不给徐淼面子,但是这种事总不能公开乱讲的。

可是他却因为喝多了一时兴起,居然在公开场合嘲讽徐淼,声称不给徐淼面子,这要是传到徐淼耳中,亦或是当今圣上耳中,对他可没什么好处。

为此他还后悔的要死,后悔不该酒后失言,公开说那些话,谁曾想报应说来就来了,估摸着是当日那个新上任的驿令也在场,听了他的话之后,自作聪明想要给徐淼一个难堪。

那驿令乃是通过关系,刚被任命人驿令的,对于官场之事并不清楚,以为他这个刺史既然说了,不会给徐淼面子,他便可以狐假虎威,在陕州地头上给徐淼一个下马威,以此来讨好与他。

但是那个蠢货却也不想想,就他一个连芝麻绿豆都不如的小小驿令,他有何资格参与这种事,想给一个刺史闭门羹吃,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这位陕州刺史其实是很清楚徐淼的厉害的,徐淼乃是天子宠臣,虽然这次被群臣围攻,被贬官,但是那也是陛下做出的让步,并非是徐淼失了天子的信任,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能轻易招惹。

因为陛下这么做之后,便会对徐淼感到愧疚,以后便会想方设法的加倍补偿他,这次被赶到海州,说不好听了,就是掩人耳目,让他出去避避风头,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被重新召回长安加以重用。

自己可以不给他面子,但是下面那些人谁敢给徐淼难堪?可是偏偏那个驿令居然自以为是,想要给徐淼难堪,这下好了,人家才不惯着那厮呢!

等他急匆匆换了官袍出来,看到被绑的如同粽子一般,脸肿的如同猪头一般,而且一张胖脸上还交错留着两道血淋淋的鞭痕的那个驿令,他心中咯噔一下,心道徐淼果真是个狠人呀!下这么重的手!

那个驿令一见到这个陕州刺史,便立即挣扎了起来,哭嚎着求这个刺史救他,而且他还以为有了这位刺史大人撑腰,便不用再怕那个徐淼了,一边哭嚎求救,一边向这位刺史哭诉他的遭遇,历数徐淼和尉迟宝琪的暴行。

可是当他提到尉迟宝琪的时候,一听尉迟这个姓,那个陕州刺史的脸顿时就绿了,因为尉迟这个姓并不算多,朝中也唯有吴国公尉迟恭才姓这个姓,而这个尉迟宝琪还自称是六品昭武副尉,那么这个尉迟宝琪又是谁?

他脑子急转,用力搜索和尉迟恭相关的一切信息,忽然间心中一凛,顿时暗叫不妙,因为他想起来这个尉迟宝琪是谁了,他应该是尉迟恭的二公子!这下他顿时就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