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留下的丸药很好。”
“我吃着感觉很受用。”
“钟儿,你为恒王府赞善,如何?”
酉时!
秦钟归家,同老爹秦业一块用饭,饭菜比不得宁国府那里,然而感觉不一样。
礼仪之论,虽有食不言寝不语,可父子相见,自然要说道一些。ωωw.
大都是随意闲聊,说道一些京城的趣事。
“那些丸药本就是滋补养神,爹您常服用好处极多。”
“恒王府!”
“还好,并无大事,同恒王之间也很好。”
“爹,听说国朝西北又有战事了?还吃了败仗?”
秦钟颔首,自己亲自调配的丸药自然没得说,用料绝对够份,很适合老爹这个年岁。
福康园之事,老爹整个下半年都别想轻松,有丸药在,也能够补一补,身体才是本钱。
否则,就算做皇上又能如何?
做三两天没了?
那做个锤子。
“你听谁说的?”
“恒王于你说的?”
须发几近灰白的秦业好奇看向儿子,连这种事都知道?虽然不算很大的秘密。
“昨个进宫,有闻的。”
秦钟一乐,夹了一块炒鸡蛋,吃了一口米饭,想要听听具体,实在是……这个时代了解讯息的渠道太少了。
“国朝在西北战事失利,损兵折将数万人,堪为陛下登位十二年来的第一次大败。”
“敌人还是西北的异族大患巴图尔,这次作乱之兵近二十万,声势浩大,甘肃总兵俞承志吃了败仗。”
“陛下似是没有追究,正在调兵遣将,给于增援。”
“想来不会有大事。”
秦业将自己知道的简单说道出来,这些事情不算宫闱秘密,说一些也无碍。
要不几日,京城内也会传开的。
“损兵折将数万人?”
“的确损失不小。”
“陛下没有给于惩处?这么仁慈?”
将国朝定鼎以来的大小事情有过阅览,自上皇之时,国朝就在西北用兵,异族不足为惧。
陛下登位十二年,也有战事,却大都胜仗居多,败仗?
书上没写。
也许有,并没说出来,老爹之言第一次大败?看来非同小可,按照丢城失地、损兵折将的罪责。
甘肃总兵直接抄家处死也不为过。
“非那般简单!”
“俞承志此人有些特殊,他是陛下当年潜邸的亲卫之一,得陛下看重,一路擢升,位列总兵,负责九边重镇甘肃镇。”
“那里的兵力常年在十万人以上!”
“先前同异族的战斗,俞承志有过功劳,若然此刻将其诛杀,陛下难以找到合适之人。”
“至于更多的……为父知晓不多。”
秦业略有停下手中碗筷,看向儿子,自己官位不显,许多事情知道很粗略,只有大概。
“国朝大军百万,找不到合适之人?”
“京城外的十二团营就有许多将领吧。”
老爹之言,秦钟诧异。
找不到替代之人,老爹说错了吧。
京师之地,兵力在二十万左右。
外有依从前明的十二团营!
京城外城的九门提督。
皇城的十二卫!
都是当兵的,将军绝对不在少数,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将军还是很多的。
“十二团营?”
“你想的倒是不少。”
“却是想的简单了。”
“国朝十二团营初建之时,为十二侯分别统领,开国勋贵四王八公十二侯!”
“便是军功而起。”
“百年来,五军都督府与十二团营、九门提督、十二卫中都有他们的人。”
“上皇在位之时,那些人很是受用,对上皇很是忠心。”
“荣国府的代善公,我曾见过的,曾领兵辽东,功勋卓著,因而得以继续为国公。”
“宁国府的那位代化将军就运气差了一些,他曾经西北领兵,一开始有功,若然继续立下一些功劳,也继续为国公不难。”
“谁料,一次征战,陷入包围,因而大败,损兵折将许多,上皇震怒,若非贾家恩泽在,代化将军难以保全。”
“虽如此,荣宠浅淡了一些,不比荣国府!”
“十二年前,一场意外,陛下登位!”
“可十二团营、九门提督、十二卫、都督府中仍是那些人,只要上皇一日还在,一些事就很难改变的。”
“俞承志算是非世勋贵戚出身的,也是陛下所倚重的。”
“陛下近年来,正在逐一将九边重镇的总兵一一换人,人选难找,一些事不是你小子想的那么简单!”
秦业瞥了儿子一眼。
如若天下的事情都和想象一般简单就好了,陛下也无需那般烦心了,国朝形势也早就大改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若然两朝天子都在……怎么说?
上皇在位之时,也曾励精图治,功劳足以载入史册,就是……家事难以处理。
上皇也是一位仁德之人。
是以,只要上皇一日还在,许多事情就难以改变。
十二年来,大体如此。
“……”
“……”
“爹,这么说……如今上皇手中还有许多力量?”
“陛下不敢冒险?”
“十二团营,十二侯爷!”
“四王八公!”
“九门提督!”
“十二卫!”
“……”
“爹,十二年了,陛下还没有彻底把握军权?”
闻老爹之言。
秦钟沉默数十个呼吸。
老爹说的信息量有点大,貌似自己也能够明悟一些,也能够了解一些,反正和十二年前的事情有关。
和军权有关。
十二年前的事情,老爹不和自己说。
自己也有猜测,想来陛下登位的过程很值得探究,毕竟上皇正值盛年,也不会传位。
至于禅位?
更扯了。
十二年的时间,陛下都没有将国朝所有的军权握于手中?更令人难以相信了。
这么难?
“……”
“这也是你能说的?”
“好好吃饭。”
“好好读你的书要紧。”
“宫廷的事情少掺和,若然入宫诊治,用心就好。”
秦业瞪了儿子一眼,想的挺多,还挺能说,于儿子之问,没有应答,那些事情……自己平时都不说的。
若非儿子询问,自己也不会道出。
反正地位不到,少打听。
果然知道多了,万一祸从口出,就真的后悔莫及。
“……”
“好吧。”
秦钟对老爹很是无语,说话说一半很令人无语的不知道吗?
皇家的事情,谁不好奇?
自己也好奇。
偏偏老爹不说了!
哪有这样的。
就算老爹不说,以自己的前身、现在所思,也能猜测不少,陛下肯定没有彻底的把握军权。
尤其是四王八公十二侯的人!
那些人就是军功出身,一直盘踞军中,得上皇垂恩,自然不同,陛下突然登位,那些人……不好说。
从原有脉络来看,四王八公十二侯的事情貌似被陛下缓缓解决了。
毕竟荣国府、宁国府都那样了,连东南西北四王都倒霉了,有的彻底臣服,有的差点身死。
连四王八公都那样了,十二侯爷更别说了,绝对也倒霉了。
似乎北静郡王同宫里的太妃还有很深关系。
……
得,不想了。
似乎和自己真的没有太大关系,还是老老实实读书吧,那些事情距离自己太远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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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这就是晴雯你做好的抹胸?”
“啧啧,颜色不错,图案也不错,这条是给谁做的?”
“你自己的?”
宁国府。
属于自己的小院子里。
秦钟正在品鉴晴雯的女红手艺,昨个自己说过,让晴雯负责采星八人的小衣服。
现在……都做好一些了?
精致的淡黄色竹匾内,已经有成品了,秦钟踏着木屐,在上房内闲逸行走。
观此,取过一件,略微展开,不由一乐。
和自己在图纸上画的很相像,和小背心不一样的,没有那两条肩带,布料很柔软亲肤。
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对那些没研究。
“……”
“少爷,这怎么能穿在身上?”
“就算穿上,没有束带……也直接就掉了。”
晴雯羞红着一双俏脸,星眸不忿的看向某个无量主人。
让自己做好八件,到时候习练天竺瑜伽,都穿上这种抹胸……也太羞人了吧?
也太荒……荒yin了,反正少爷也太色了。
哪有让人穿这些的。
平时穿那些紧身的小衣服已经觉得很心羞了。
尤其……就算穿上之后,抹胸还没有襟带梳拢,上面没有束拢的力量,穿在身上,直接就掉了。
想想那般场面,更是羞愤的看向某个心思不轨主人。
“咳咳!”
“肯定可以穿上的。”
“到时候你们穿上,别人又看不到,就给少爷看,不吃亏,不吃亏。”
“嗯,这个地方留出来很好,我今儿和孟人和说了,让他收集一些东西,过几日我做一些松紧带。”
“就容易穿了。”
“也不会掉下!”
被晴雯这般看着,秦钟着实有些小小的尴尬,尤其身边的采梅、采星等也是小脑袋低着。
自己真的没有其它心思,何况,有心无力啊。
反正没有外人,自己人欣赏欣赏无碍的,很好的。
“松紧带……是什么?”
晴雯贝齿紧咬,做这些东西也很羞人的,尤其还有那些三角、平角的小衣服。
更是……反正自己不做。
要做也是采星、采梅她们。
少爷真是的。
抹胸的上面没有束带……很容易掉的,本想要提议添上,少爷昨个也拒绝了。
说是有更好的东西。
什么松紧带?
自己做针黹女红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那是啥东西?
“是好东西!”
“过几**就知道是否好东西了。”
“咳咳!”
“做的不错,再接再厉。”
“做好了,奖励一个香香。”
“做不好,奖励一个脑瓜崩!”
“采月,研墨去,少爷要写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