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过河,怕是不太容易。
刘厚左右看了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河畔,连一棵树都没有。
有的只是些茎秆坚硬,但是却无法制作舟的彼岸花。
而且这些彼岸花,还是个活物。
收集起来免不得一场大战,容易招惹画魔的注意。
而更远处的蒿草丛,虽然大量捆扎,确实能做成船。
但距离太远,不好搞到手啊。
刘厚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心想若是寄妖剑还能用,区区过河而已。
飞就完了。
可惜早在三日前,寄妖剑中的妖力就已经耗尽。
没有一段时间的恢复,是恢复不过来的。
果然要过河,还是要从河面上想办法。
思前想后下,刘厚眼巴巴的看着那些仍旧不断前仆后继地往河中游荡过来的妖怪。
其中一只怪物扑腾一声落入水中,顿时有许多怪鱼扑出水面啃食。
“卧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就是现成的船吗?”
刘厚顿时眼前一亮,想出了一个计谋来。
瞅着最近一只无毛怪物便在不远处,刘厚脚步一挪,手起刀落。
将那怪物的脑袋生生砍了下来。
又抽出身上的铜线,将这一具尸体牢牢捆在一端。
而铜线的另一端,被他死死地拽在手心里。
却是想要用这尸体当做饵料钓鱼。
刘厚气运丹田,用力一甩。
尸体拽着铜线,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直往河中深处坠落。
很快就沉入水中。
被丢入尸体的河面顿时沸腾起来。
不多时,就有鱼上钩了。
说是鱼,不如说是一只尖牙利嘴,奇形怪状的狰狞鱼怪。
足足五米多长,一吨多重。
刘厚的运气极好。
那鱼怪仗着身躯庞大,赶开众多怪物,一口将尸体给囫囵吞了进去。
他眼疾手快,死死地抓住铜索,开始向河岸上拽。
鱼怪猛地感觉到肚子里的东西上还被牵着一根绳子,将自己猛拽向河面。
顿时急了。
它翻滚着,张开利齿,便要咬断口中的铜索。
刘厚连忙牵着铜索,卡入了怪鱼牙齿的缝隙。
鱼怪嘶吼一声,发出痛呼。
开始朝水下潜入,妄图将刘厚也拽入水中。
刘厚哪里会让它得逞,再次用力拽着铜索,将那怪鱼扯到了水面上。
只见这金盔铁甲,牙齿尖利,头有两只角的怪鱼,嘴中不断发出如牛般的嘶吼。
但也无法挣脱铜索。
只好眼冒着凶光,对刘厚怒目而视。
口中叫声越发的凶厉。
“你在水里,我在岸上。你可拿我没办法。”刘厚嘻嘻一笑,笑得很犯贱。
怪鱼像是能听得懂它的话,更加愤怒了,口中嗤嗤声越发响亮。
像是在说,有种你进水里来找我。
咱们大战三百个回合。
“既然你盛情邀请我去找你,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厚撇撇嘴,也不管那鱼怪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假的这么想。
反正他觉得怪鱼就是这么想。
他手上用力,又是一拉绳索,整个身体腾空而起。
有绳索借力,不费力气,就从岸上翻过长长的距离。
跃至河面,最终稳稳地落在了那怪鱼的铁甲上。
他落地的一瞬间,怪鱼就猛地翻腾着身子,想要将刘厚滚入水中,将其吞掉泄愤。
刘厚哪里会让它得逞。
脚往前跑了几步,一只手扯着铜索,让怪鱼无法往下沉。
别一只手抓着桃木剑,说时迟那时快,已经用力地刺入了鱼怪的左眼珠子里。
鱼怪痛得撕心裂肺地惨吼起来。
眼中鲜血不断地喷涌。
刘厚淡淡道:“喂,咱们来讲个条件。你把我送到我想去的地方,我就放了你。如何?”
怪鱼只是愤恨地用独眼盯着刘厚,它的眼神怨毒,似乎还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见这鱼怪不愿意配合,刘厚咧嘴憨厚一笑。
紧握刺入鱼怪眼中的桃木剑,手抖似的用力扭了扭。
然后在它的眼珠子里搅拌起来。
随着桃木剑的搅动,鱼怪眼珠子里的神经寸寸被割断。
那难以忍受的剧痛,令鱼怪全身都在不住地抽搐。
就快要翻白眼了。
刘厚一声冷笑:“我知道你听得懂,要是答应,你就点点头。”
然而鱼怪并没有点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佩服,佩服,我就喜欢你这种坚韧不拔的性格。”
刘厚口中说着佩服,手上却丝毫不留情。
剑上裹了一层道火,炙热的将鱼怪眼珠子都要灼烧的沸腾了。
他把木剑朝眼珠子更深处刺入。
再多深入一些,那木剑锋利的尖端,便要破开怪鱼眼眶与大脑的隔阂,和脑髓进行深入的物理交流了。
见刘厚是真的准备杀了自己,鱼怪吓坏了,刚刚还凶厉的独眼中,全是求饶的目光。
“服不服?”
刘厚亲切的拍了拍它脑袋上的鳞甲。
鱼怪哭的心都有了。
它一生都是这河中一霸,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河中没有什么怪物敢惹恼它。
平日里没事哼哼小曲,饿了就吞一些落进水里的无毛怪物。
那小日子简直是逍遥无比。
哪想到今日居然遇到了这么个凶人。
不哭,不哭,皇冠会掉。
就算只是一只鱼,也要学会笑!
鱼怪的思绪千绕百转,委屈极了。
猛地听闻刘厚问自己屈不屈服,它哪里还敢不屈服?
想要点头,但是刚一动,就牵扯住了眼眶中的桃木剑。
它剩下的那只独眼中,慌张恐惧的眼泪都汪汪的流了出来。
“看来你是同意了?”
刘厚见状,哪里还不清楚这怪鱼的心思。
将桃木剑稍微朝外松了松,但是并没有彻底抽出来。
免得这心思有些复杂的鱼怪,会再做出某些幺蛾子事情。
鱼怪只是想保住小命,倒是十分配合。
在刘厚的指挥下,朝着他所指的方向快速游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鱼怪游速极快,平日里怕是没有少欺负河中怪物。
那些怪物哪怕闻到了它身上的活人气息,蠢蠢欲动的想要扑上来,但是被鱼怪的独眼一瞪。
顿时就萎靡不振了。
退缩了下去。
一路无阻拦,刘厚站在鱼怪身上,感受着飒飒的阴风以及河面的潮湿。
风吹来,满鼻子令人作恶的血腥味。
画魔绝对想不到刘厚会用这等方法行进在河面之上,倒是颇为安全。
行了又半个多小时,刘厚将手搭在眼睛上,顿时大喜。
他看到了那片被河水经年累月冲刷出来的河心环岛。
而自己的目标,正是那一栋在画中世界极为不协调的,纸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