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赵小姐,这是给谁打电话呢?”那手臂吊着绷带的高个男子,正是和义帮黎柄昆的手下。
赵子悦绕过他,往公寓方向走去。
可前面又蹿出了两个越南壮汉拦在了赵子悦面前。
赵子悦微蹙眉头,手已成拳。
就在她蓄势待发之际,一个身影已经先于她,凌空一记旋风腿将这两人撂倒在地
那两人忍着疼痛,同时手肘一撑,便从地上一跃站了起来
“子悦,我们上楼拿行李。”徐来护住她往楼梯口走去
看到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高个男子怒了,掏出对准他后背就是一枪。
赵子悦一把推开他,子弹正好从两人之间空隙处穿过去
那高个子男子更加暴躁了,再次拉动枪栓。
可不知从哪里射来的细小钢珠,正好先后打穿在高个子几人手腕上,血水迸射而出。
徐来两人趁机上了楼。
那高个子几个忍着疼痛,又要上前追,钢珠如雨点般又向他们脚上射来,他们脚背上顿时血珠四溅,痛得他们弯腰蹲下哀嚎着,根本没有闲暇顾忌这该死的钢珠是哪里飞来的筆趣庫
越南港口。
徐来一行人早早来到了码头。
竹凉亭里,胡元朗靠在一个大木箱子旁,见到一行人中身着白色奥黛衣裙的赵子悦,眼睛一亮,赶紧挥手:“子悦,我在这里。”
这么大一个活人站在这里,只有瞎子才看不到!
徐缺拎着藤制行李箱,似是不经意路过胡元朗面前时,就换了一只手拎着,这下藤制行李箱一角,可不就很不小心碰到了他膝盖。
“哎呦!不好意思,走得急,没注意到。”徐缺放下藤制行李箱,假意上前询问情况。
胡元朗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一手拨开他,想朝赵子悦那边走去,不过一抬脚,膝盖一阵刺痛钻心,便停住了脚步
徐缺原本摸着腰间弹弓的手又放了下来
“子悦,越南没什么好东西,这箱金丝燕窝是我特地托人从会安买回来的。”胡元朗忍着痛一只手捂着膝盖,一只手拍了拍身旁的木箱子,脸上带着满满诚意。
会安的金丝燕窝?
还这么大一箱,这也太夸张了吧!
徐缺揉了揉鼻子,干脆侧过身体不看两人
“还愣着干什么,帮忙抬上去。”徐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
徐缺嘴里喃叨着:这么多燕窝吃得完吗?biqikμnět
可他行动还是挺迅速:“叶秘书,搭把手,这燕窝不要白不要”
叶锦元很无辜当了回“搬运工”
赵子悦侧头剜了徐来一眼,才又回头对胡元朗表示感谢:“元朗,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你收下。”
她从手袋里拿出一个宝蓝色绸面香囊递给胡元朗。
胡元朗还没拿稳,就被徐来夺了过去,然后他掌心里多了几根金条:“胡少爷,这些应该能抵你那箱什么金丝燕窝了吧?”
胡元朗掂了掂金条,一脸委屈眼巴巴看着赵子悦:“子悦,我不缺这个。”
赵子悦只得又从手袋里拿出一个浅紫色绸面香囊,上面还用金线绣着“吉祥如意”。
胡元朗赶紧收入怀中:“这个我更喜欢!”
徐来没想到她会有后手,正又要夺过来,余光却瞥见一辆黑色别克往这边开来。
真正的好戏就要开场了。
徐来推开胡元朗递过金条的手:“燕窝就当是我托胡少买的。”
胡元朗正要推拒,那辆别克车在两人面前戛然停下。
“胡少,你们这是?”车里下来的正是川岛梦子和李士群。
李士群和徐来也算是旧识。
因此他此时只得作鹌鹑状袖手旁观。
徐来目光一凛,旋即堆着笑着解释道:“这不托胡少买了一箱会安的金丝燕窝,等回到上海,少不得给上上下下也算是带了些特产回去不是?”
“徐桑一向想得周到。”川岛梦子轻笑道,目光却落在胡元朗口袋里露出来的一截浅紫色穗子。
胡元朗讪笑着退后几步,想避开这个妖媚女子。
可川岛梦子是什么人啊?
她亦趋亦步到了胡元朗面前:“胡少,你慌什么?我又不是鬼魅”
“总督大人,您来了。”胡元朗眼前一亮:终于来了救星,这女人,也只有法属河内总督这样的粗壮男人吃得消。
可川岛梦子却以为胡元朗是骗自己的,愈发笑得“咯咯”放肆:“总督大人哪会为了我一个小女子兴师动众,你”
“梦子小姐,这可是你的不对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不好,是法属河内总督,自己回上海的消息,他是怎么知道?
一想起总督那一身洋骚味,川岛梦子就想吐。
可她转身之间,就笑靥如花迎了上去:“总督大人,瞧您说得我这不是怕离别时伤感这才不忍心告诉您,我就要离开了嘛~”
那小女人的撒娇模样,跟刚才的咄咄逼人一对比,直看得胡元朗头皮发麻,做鹌鹑状的李士群却更阴沉着脸。
还是赵子悦走到他身边,似是给他一个台阶下:“李副主任,我们先上船吧,等下耽搁了归期,三浦将军和晴气中佐那里我们都不好交代。”筆趣庫
李士群皱了皱眉,也只得眼不见心不烦气冲冲上了船
徐来和赵子悦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转身往货轮方向走去
胡元朗本想还说些什么,可他父亲也从法属河内总督那辆专用防弹车里钻了出来,他不得不止住了脚步
看来,这法属河内总督还真是迷恋上了这妖娆多姿的梦子小姐
“元朗,你过来!”胡副监察见儿子魂不守舍,就窝着一肚子火
大货轮上,汽笛鸣叫着,仿佛在催促岸上的人赶紧上船。
可那络腮胡子的法属河内总督,却拉着川岛梦子的嫩手一直不放,直叫她心急如焚。
就在她急切不得抽身时,一大群黑衣短褂的壮汉涌到了码头上。
那不是和义帮黎柄昆的门徒们?
真是太好了,这大货轮看来暂时是走不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