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枭宠之太后归来 第五十三章 一招离间

说着,天机老人便将两块湿透的布料展开,摆在昭兴帝面前的条案上。</p>

“陛下请看,廖姑娘香囊背面的是‘窈窕淑女’,而三皇子殿下的则是‘君子好逑’,岂不正好一对?”</p>

天机老人淡淡一句说完,捻须而笑。</p>

“绣法,老夫是一窍不通;不过,这八个字所用绣线,确实浸染了同一种特殊药汁。既是香囊,总不可能常戴不洗吧?”</p>

所以……</p>

萧榈若然果真与廖敏玉并无私情,这香囊每次浆洗之后,又怎能及时再染药汁,隐去那情诗呢?</p>

无需多言,昭兴帝已经气得脸色青了又紫。</p>

原以为,几个皇儿中,最听话,最循规蹈矩的便是老三萧榈!</p>

可没想到,竟然小小年纪,就与母家表妹私定终身?</p>

皇子风流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老三早有婚约,而那廖氏女如今也不过才十一、二岁啊!</p>

事迹败露,老三不赶紧与自己通气,竟还敢把事情往苏颖身上扯,还是当着天机老人的面!</p>

枉他刚还与天机老人说,自己如何的勤勉励治,子孙也是心怀天下,好不容易才说动了天机老人留任国师……</p>

这么一想,昭兴帝更是火气上涌,一把抓了案上两指宽的白玉镇纸,劈手就往萧榈掷去。</p>

萧榈不敢闪躲,那镇纸石正中额头,顿时血流如注。</p>

“啊!表哥——”</p>

廖敏玉尖叫一声,连扑带爬赶到萧榈面前,抽出手绢,就要替他擦血。</p>

萧榈却是一把推开廖敏玉,瞪着一对被殷红鲜血染红的双眼,慌忙俯身磕头,连道:“父皇息怒,父皇息怒!”</p>

想到方才,天机老人那戏谑的目光,昭兴帝哪能息怒?</p>

昭兴帝“啪”地一掌拍在条案,指了萧榈怒声大骂。</p>

“逆子,逆子!你个混账东西,简直狗胆包天!非但不经朕与你母后准允,就与你表妹私定终身,还敢欺瞒于朕?”</p>

萧榈胡乱抹一把脸上血迹,再次叩首。</p>

“父皇容禀,儿臣的确有错,但儿臣只是错在没有看出表妹对儿臣生出了那种心思啊!”</p>

萧榈此言一出,廖敏玉顿时瞪大眼,满脸不敢置信望向他,嘴里呐呐唤道:“表、表哥……”</p>

萧榈一扭头,气愤不已地瞪她一眼,又转过头来,继续向昭兴帝解释。</p>

“父皇,关于香囊,儿臣真无半句假话,这真是苏姑姑所绣啊!诗词什么的,或许是表妹常拿儿臣香囊去玩,就背着儿臣做了什么手脚,儿臣真是全不知情!”</p>

萧榈俯身埋首,染血的额头重重往地面金砖上一磕,话音带出些许哭腔。</p>

“父皇!求父皇请母后……”</p>

荀元惜哪耐烦听萧榈喊冤诡辩?</p>

听他又搬出皇后救急,她沉眸想了想,心生一计。</p>

“榈哥哥,你说的可是真的?香囊之事,你果真半点不知?”</p>

荀元惜一改之前决绝之态,杏眼含泪,满眸期盼望着萧榈,急切问道。</p>

听荀元惜再唤自己“榈哥哥”,萧榈不由得讶然抬眼,偏头看她。</p>

这贱人,害得自己被父皇申饬,如此狼狈,此时又来装什么亲近?</p>

还“榈哥哥”?</p>

呸!</p>

他现在,只恨不得当场活撕了她!</p>

可是,纵然心下再恨,萧榈还得强颜欢笑,“璨璨,你信我?你终于相信榈哥哥所说了?”</p>

今日之事,皆由荀元惜这贱人所起!</p>

若她点头说是,父皇那里想必也就好交待了吧?</p>

然而,事情并未如萧榈所料。</p>

荀元惜避而不答,却高声追问:“这么说,榈哥哥你对廖敏玉并无一点超出表兄妹之外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廖敏玉她一厢情愿?”</p>

萧榈下意识地点头。</p>

“对,都是她一厢情愿!父皇,儿臣真是冤枉,儿臣真的全不知情,儿臣只拿她当妹妹看啊!父皇,您……”</p>

听萧榈顺着自己递过去的话,如此干脆地将他二人之间的一切都丢给廖敏玉扛着,荀元惜抿唇笑了。</p>

廖敏玉却是不待萧榈说完,一把扯了他衣襟就问:“表哥,你说什么?你说我一厢情愿?你说你从未对我动情?你说你只当我是妹妹?”</p>

萧榈皱眉拽开廖敏玉的手,利落点头,正待说:“没错!”</p>

可廖敏玉见他点头,已是大受打击,顿时仰头大笑。</p>

“哈哈……好好好!我的好表哥,你可真是有够心狠的!”</p>

毕竟是自己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虽然比不过皇图霸业,但见廖敏玉心伤若狂,萧榈还是难免不忍。</p>

“表妹,你年纪还小,是不是受了身边人挑唆,或是……”</p>

也难为萧榈了,他尚且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还想替廖敏玉开脱!</p>

只是恐怕,廖敏玉已不会领情了!</p>

眸光微闪,荀元惜心下冷笑。</p>

一旁的卫廷却以手遮眼,挡住满目鄙夷。</p>

果然,廖敏玉望着萧榈,一边流泪,一边闷声哼笑,而后,一俯身,对昭兴帝行了个大礼。</p>

“陛下,臣女与三皇子殿下,确实早已私定终身!”</p>

廖敏玉一句话,惊得萧榈,愕然瞪眼。</p>

玉儿她,这是什么意思?</p>

她竟也要背叛他,要将他和盘托出吗?</p>

这个蠢货!</p>

她将事情抗下,最多也就是挨一顿板子,又不影响什么,将来寻个机会,他不还能将她收入府中?</p>

届时,他自会宠她疼她,好好弥补她啊!</p>

萧榈急忙给廖敏玉使眼色,可廖敏玉根本不看他。</p>

一句说罢,廖敏玉头都没抬,又道:“可是陛下,臣女虽然年幼无知,却也知道礼义廉耻!若不是殿下三番四次表示对臣女的喜爱,甚至告诉臣女,他并不想娶淑妃娘娘替他定下的荀氏女,还说终有一日,会扶立臣女为正室;以臣女的身份,又怎会自甘下贱,与他这已有正妻之人私许盟约?”</p>

荀元惜说一千句,也不及廖敏玉这个当事人一句话更能令人信服!</p>

廖敏玉这么一说,原本听了萧榈辩解,已经有些松动的昭兴帝再次怒上心头。</p>

“逆子,你还有何话要说?”</p>

含恨瞪一眼廖敏玉,再剜一眼荀元惜,萧榈惨然一笑。</p>

“父皇,儿臣是父皇亲生子,儿臣禀性,父皇是知道的啊!可是,父皇不信儿臣,却相信两个臣女的胡言乱语?”萧榈凄然泪下,直直抬眼,望向昭兴帝,“如此,儿臣无话可说!”</p>

昭兴帝拧眉深看萧榈一眼,抬手招呼一旁的林粟:“去长春宫,请皇后!”</p>

一听昭兴帝真要请皇后过来,卫廷情不自禁悄然看向荀元惜,眼底暗含忧色。</p>

哪知,荀元惜却是面无异色,眼带笑意,侧目望着廖敏玉。</p>

见此,卫廷不禁心生狐疑。</p>

身为一谋将,他自是一眼看穿,荀元惜之前又唤萧榈“榈哥哥”,并非真信了萧榈的鬼话;而是故意刺激廖敏玉,离间萧榈与廖敏玉。</p>

事实证明,她确实算无遗漏,这两人还真就当着昭兴帝的面,演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戏!</p>

但,萧榈也确有急智,之前一番解释勉强说得过去,而今故作失意、绝望之态,更能触动昭兴帝。</p>

否则,昭兴帝怎会面露难色,还命人去请皇后?</p>

可卫廷不明白的是,荀元惜为何面无异色?</p>

莫非,她不知道,姜皇后最近已有意将萧榈过继名下?</p>

不,这不可能!</p>

昭仁太后怎会打没把握的仗?</p>

何况,荀颂既然满心打算将她嫁入皇室,还就是嫁给萧榈,又怎么可能不告诉她这些内幕?</p>

然而,卫廷还未及深思,林粟还没来得及躬身领命,廖敏玉却再次开口。</p>

“陛下,不必惊动皇后娘娘!”</p>

爱之深恨之切,廖敏玉真是豁出去了,一句言罢,竟然当众扯开衣襟,脱下外衣,展开背面,给人看那内衬上缝着的密集蝇头小字。</p>

“这,是三皇子殿下最近一年,给臣女写的书信,字字句句,皆可表明,臣女并未说谎!而且,臣女家中还有三皇子殿下的亲笔原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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