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吧，就当是谢谢你之前给我的那牙柚子。”</p>
买了两根，廉歌重新走回了小女孩跟前，递了根给她。</p>
“……谢谢大哥哥。”</p>
小女孩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p>
似乎对廉歌很信任，接过后，小女孩拿着便吃了口。</p>
眯起了眼睛，小女孩吃着有些开心，笑着，脆生生说道。</p>
“真好吃，好久都没吃过了。”</p>
廉歌看了眼小女孩，微微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p>
顺手将剩下根，递到了肩上，立着前肢，眼珠已经跟着转动着的小白鼠跟前，</p>
小白鼠紧跟着便伸出前肢，从上扯下一大块，捧着，往嘴里塞着。</p>
……</p>
“……大哥哥，你也去那边啊。”</p>
人行道对面，绿灯亮起，小女孩拿着，便朝着马路对面走去，</p>
廉歌也挪开脚步，往马路对面走着。</p>
小女孩转过了脑袋，一边走着，一边有些好奇着望着廉歌，出声问道。</p>
没转过头，也没应声，廉歌望了眼远处，顺着道路再往前，不远处，便是这座城市边上的一座山丘。</p>
“你要去的地方应该还要再过一站，怎么提前下车。”</p>
望着那座带着些绿意的山丘，廉歌语气平静着出声说道，</p>
“……诶，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临仙山啊。”</p>
小女孩转过脑袋，望着廉歌，有些好奇着出声问道，</p>
紧随着，又回答了廉歌的问题，</p>
“因为，要是我直接告诉公交车上的司机叔叔我去临仙山的话，他会奇怪的。”</p>
认真的，小女孩出声说道。</p>
“所以，你上车的时候，也特意往回走了一站。”</p>
走过了人行道，廉歌转过视线，看着小女孩微微笑着，再说了句。</p>
“……对啊……大哥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p>
小女孩先是点了点头，紧随着望着廉歌，有些好奇着问道。</p>
“看出来的。”</p>
转回了视线，语气平静着，再应了声，天眼之下，廉歌望着不远处那座山丘的气象，</p>
“……那大哥哥你还知道什么啊。”</p>
小女孩望着廉歌，好奇着，再出声问道，</p>
“还知道你刚才没撒谎，你的确是来看你妈妈的。”</p>
望着远处那座山丘，廉歌语气平静着，再应了声。</p>
“……嗯……”</p>
小女孩转回了头，情绪有些低沉着点了点头，又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那座山丘，</p>
“……我妈妈就在那座山上。”</p>
……</p>
说了句后，小女孩情绪低沉了会儿，又再抬起了头，一边好奇着张望着四周，往前走着，一边拿着根吃着。</p>
廉歌走在小女孩身侧，也没再说什么，望着沿途的人，不远处的山。</p>
脚下，公路朝着那座山丘，渐渐往上，化为坡道，</p>
沿途的一家家店铺里，摆着些花圈，堆着些纸钱寿衣，卖着丧葬用品的渐多，</p>
往着山上去的行人，大多也沉默着，情绪有些低沉，</p>
“……噼里啪啦……”</p>
“……大哥哥，人要是死了会怎么样啊。”</p>
一辆放着挂鞭炮，撒着些黄纸钱的车从路边驶过，</p>
小女孩往着那辆车，转过头，看着廉歌，不禁出声问道，</p>
看着小女孩的气象，廉歌停顿了下，</p>
“……能不能看到已经去世的人啊。”</p>
小女孩紧跟着，又有些紧张着再出声问道，</p>
“能。”</p>
看着小女孩，廉歌微微笑了笑，应了声。</p>
“……真得吗？”</p>
小女孩眼底迸发出些光彩，似乎有些惊喜，</p>
紧随着，那点光彩又渐渐褪去，缓缓低下了头，</p>
“……那是不是，还活着的人就看不到去世的人了……那是不是会很难过……”</p>
声音有些低着，小女孩问着，又再渐渐沉默下来。</p>
廉歌看着小女孩，没回答。</p>
“……对不起，大哥哥……我不该跟你说这个的……爸爸说，跟大人们讲这个，大人们会不高兴的。”</p>
小女孩又再抬起头，望着廉歌出声问道，</p>
“没事。”</p>
……</p>
“……妈，妈……”</p>
往前走着，又再掠过几间店铺，廉歌和这小女孩走到了这座山前，</p>
山脚沿着山坡往上，还有条道路，只是从各处来的车辆，都在这山脚处，停了下来。</p>
之前那点了挂鞭炮，撒着黄纸钱的车里，一个中年妇女穿着身素色衣裳，从那车上下了来，哭得有些撕心裂肺，喘不过气来，捧着骨灰盒的男人端着骨灰，沉默着，车上一行人，朝着山上走去。</p>
山脚下，路边，小女孩顿住了脚，站着，朝着那行人望着，抿着嘴，</p>
望着那行人走远，小女孩又沉默了会儿，又抬起头，看向了山上，</p>
望着山上，小女孩眼底流露出些害怕的神色，</p>
不知是穿得太单薄还是其他，在阵阵从山脚拂过，带着些寒意的山风下，小女孩有些瘦弱的身体有些微微发颤，</p>
“……大哥哥……”</p>
转过了头，小女孩声音有些发颤，眼底有些紧张地望着廉歌，出声问道，</p>
“……大哥哥，你能陪我去山上吗？”</p>
转过视线，廉歌看了眼小女孩，</p>
看了眼小女孩脸上的害怕，眼底的紧张，哀求，</p>
“可以。”</p>
点了点头，廉歌应了下来，</p>
“谢谢大哥哥，那大哥哥我们上山吧。”</p>
有些高兴，小女孩脆生生着说着，</p>
再看了眼小女孩，廉歌顺着路，往着这山上看了眼，</p>
山坡往上，从山腰开始，除了些绿植灌木便是一堆堆隆起的坟包，</p>
这是块山上的墓地。</p>
……</p>
顺着道路，小女孩继续往着山上走着，</p>
廉歌也挪着脚步，走在女孩身侧，</p>
似乎有廉歌在，小女孩脸上没了害怕，拿着还没吃完的，一边往山上走着，一边往四侧张望着，</p>
沿途，不时能听到些混杂着哭声的话语声，看到红着眼眶的行人。</p>
或是刚下葬亲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或是来看望清风带着哭腔的叙说。</p>
或是正从山上下来，或是才从山脚往上。</p>
“……大哥哥，这边……”</p>
小女孩领着路，走着，</p>
一路，廉歌和小女孩走到了山腰的位置，</p>
“……就是那边了，大哥哥，就是那儿……”</p>
离开了从山脚往山顶的公路，顺着盘绕着山丘的小道，掠过了一块块墓碑，</p>
小女孩停住了脚，指着不远处的个坟包，墓碑，出声说道。</p>
转过视线，廉歌朝着那处看了眼，</p>
如这山上其他坟包没什么区别，一块地上，隆起个土包，土包前立着块石刻的墓碑。</p>
墓碑前，还站着个男人，男人正望着那墓碑，似乎有些出神，</p>
小女孩也看到了墓碑前站着的那男人，眼底迸发出些光彩，跑了起来，小跑着，跑了过去，</p>
“……爸爸，爸爸……”</p>
小女孩喊着，扑到了那男人身前，</p>
那男人闻声，赶紧转过了身，恰好接住了小女孩，</p>
“……爸爸，你怎么在这儿啊。”</p>
</p>sxbiquge/read/2/20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