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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山看着江妙语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心头一荡。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几步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胆子肥了，连你男人都敢打趣了？”
他低下头，嘴唇凑到她泛红的耳边，热气喷洒，声音压得极低。
“等着，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妙语的身体瞬间就软了，耳朵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她想起自从自己有了身孕，这家伙虽然不敢再胡来，可那些折腾人的花样却一点没少。
不是抱着她要亲亲，就是非要跟她挤在一个盆里洗脚，美其名曰节省用水。
那双不老实的大手，总是在她身上游走，惹得她浑身燥热，偏偏又拿他没办法。
“你……你胡说什么！快放开我，妈还在屋里呢！”
她轻轻推着他的胸膛，声音又羞又急，却没什么力气。
赵青山低笑了两声，在她脸颊上香了一口，这才松开了手。
他看着妻子那娇羞无限的模样，心里的那点波澜，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前女友，什么喜酒，哪有自己怀了崽的媳妇香。
赵福满最终还是去了。
洪家的院子里，吹吹打打，很是热闹，可那份热闹底下，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勉强和冷清。
他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红衣，坐在床边的洪翠云。
曾经那个在村里意气风发，眼睛里总带着一股傲气的姑娘，此刻却像一朵被霜打蔫了的花。
脸上虽然抹了粉，却盖不住那份憔悴和麻木，眼神空洞，仿佛一个被人摆弄的木偶。
赵福满心里不是滋味，重重地叹了口气。
再看那个新郎官，人长得憨厚老实，甚至有些木讷，站在那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他听旁边的人议论，这新郎官家里没人了，这次结婚，彩礼都没要多少，跟半个上门女婿差不多。
洪翠云那个还在上初中的弟弟，靠在门边，看着自己新出炉的姐夫，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不耐烦。
这一幕幕，都像针一样，扎在赵福满的心上。
他找了个角落坐下，默默地抽着烟。
很快，到了敬酒的时候。
洪翠云端着酒杯，被新郎扶着，一桌一桌地走过来。
当她的目光和赵福满对上时，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看着这个曾经把自己当亲闺女一样疼爱的叔叔，如今却只是个面色平淡的客人，眼眶瞬间就红了。
心痛如绞，悔不当初。
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吃。
她颤抖着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像是刀子在割。
赵福满也端起酒杯，喝了下去，什么话也没说。
喝完这杯酒，他便起身，将礼钱放在桌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洪家的院子。
身后的唢呐声，仿佛在为一个时代的彻底落幕，奏响最后的哀乐。
赵青山对这些事，并没有投入过多的关注。
父亲回来后，只是喝了顿闷酒，第二天便又投入到了盖房子的热情中去。
而他自己，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江妙语的肚子上。
接下来的日子，他几乎没怎么上山。
每天除了帮着大哥和村里人盖房子，剩下的时间，就是围着媳妇打转。
江妙语想吃酸的，他半夜都想办法去弄点野果子。
江妙语说腿抽筋，他笨手笨脚地学着给她按摩。
时间就在这忙碌而又温馨的氛围中，飞快地流逝。
转眼，就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
院子角落里，那两条小狼狗已经长大了不少，越发的机灵，整天跟在赵青山**后面摇尾巴。
上次打回来的那头野猪肉，也快要见底了。
两座崭新的青砖大瓦房，已经起了大半，只剩下封顶和一些收尾的活计。
江妙语和大嫂的肚子，也像是吹气球一样，一天一个样，走路都开始有些小心翼翼了。
这天夜里，万籁俱寂。
赵青山搂着已经熟睡的江妙语，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那圆滚滚的肚子上，感受着那份属于新生命的律动，心里一片柔软和滚烫。
为了这份美好，他做什么都值得。
他正美滋滋地想着，手掌却无意识地在媳妇的肚子上摩挲了一下。
嗯？
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好像……有点不对劲。
白天的时候，他看到大嫂挺着肚子在院子里洗衣服。
大嫂和妙语，怀孕的日子前后就差了几天，按理说，肚子大小应该也差不多。
可他现在感觉，妙语的肚子，好像比大嫂的要大上不少。
不是大一点点，是那种肉眼可见的，非常明显的差距。
是妙语吃得比较多，长胖了？
不像啊。
她除了肚子，其他地方还是纤细得很。
赵青山的睡意瞬间就没了。
他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妻子的肚子。
那圆润的弧度，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个有些荒唐，却又让他心跳加速的念头，猛地蹿了上来。
他屏住呼吸，将耳朵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
一片安静。
只有妻子平稳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他不死心，又换了个位置。
这一次，除了妻子的心跳，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另一个，或者说，另外两个，微弱又急促的，如同小鼓点一般的声音。
咚咚！咚咚！
赵青山猛地抬起头，眼睛在黑暗中瞪得溜圆。
他的目光，在江妙语熟睡的侧脸和那明显隆起的腹部之间，来回移动，眉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