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神话,要我偷耶稣尸体? 第334章 即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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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麟觉得,自己也和刘皇叔一样,是带点魅魔属性的。

但这个对象嘛,可能加点有点偏了。

他领着自称貂蝉的孩子,走到旁边一个卖吃食的小摊,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让她坐在自己对面。

摊主见余麟气度不凡,虽带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也不敢怠慢,很快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和一个刚出炉的烧饼。

余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这孩子实在瘦弱得可怜,头发枯黄如乱草,小小的身子裹在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布烂衫里,**在外的皮肤也满是污垢。

厚厚的泥渍几乎覆盖了她整张脸,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貌,更别提与未来那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有半分关联,甚至连性别都难以分辨。

唯有那双眼睛,虽然因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黯淡无光,却依旧能看出些许轮廓。

余麟心想,也就是这孩子找上了自己,但凡换个脾气暴躁些的路人,刚才怕不是直接一脚踹开,再骂一句“哪来的小乞丐,滚远点!”了。

貂蝉显然是饿极了,闻到食物的香气,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但动作却依旧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拘谨。

她先是偷偷瞄了余麟一眼,见他没有反对,这才伸出那双黑乎乎的小手,捧起比她脸还大的陶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羊汤,又一点点掰着烧饼,塞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生怕掉下一粒渣子。

余麟就这么耐心地看着她将一碗汤和一个烧饼慢慢吃完。

见她放下空碗,余麟才出声问道:“吃饱了?”

貂蝉低着头,小手不安地绞着衣角,声音细弱:“还……还没有。”

余麟点了点头,却随即又摇了摇头:“那也不能再吃了。你饿了太久,肠胃虚弱,一下子吃太多会撑坏的。”

他话锋一转,看着女孩那双稍显黯淡的眼睛:“问你个问题。”

貂蝉抬起头:“哥哥你说。”

“刚才街上走过那么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富的穷的都有,你怎么就偏偏找上我了?”

貂蝉闻言,沉默了下来,似乎在很努力地思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不太确定地,用带着稚气的声音小声说道:“因为……嗯,因为……我感觉哥哥你……打人不痛。”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却又透着孩子式的直觉。

余麟听着这个算不上理由的理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算你感觉对了。”

他放下几枚铜钱在桌上,然后看向貂蝉,神色平静地竖起左右手的食指:

“相逢即是有缘,你又有胆量找上我。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晃了晃左手食指:“一,我给你寻一户家境殷实、心地善良的好人家,让他们收养你,保你衣食无忧,平安长大。”

接着,他晃了晃右手食指:“二,跟着我。不过我事先说明,我这个人居无定所,四处游荡,接下来这段时间……”

他的话语还未说完,貂蝉便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黯淡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一抹极其明亮坚定的光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我选二!”

余麟见她如此果断,心中倒是微微讶异,暗道难怪日后能将吕布那般人物也迷得神魂颠倒,抛开未来可能长开的容貌不谈,单是这份在绝境中抓住机会的果决和胆识,就已经超越了世上大多数人。

“嗯,还算聪明。”余麟淡淡评价了一句,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吧。”

貂蝉见状,连忙从凳子下来,紧紧跟在他身后,仰着小脸问道:

“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余麟伸手,随意地抓了抓她那如同鸡窝般枯黄打结的头发,入手感觉油腻而粗糙,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先给你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再换一身干净衣服。”

他微微低头,凑近了些,故意皱了皱鼻子,抬手挥了挥,故作嫌弃:

“臭烘烘的,可当不了美人。”

貂蝉低下脑袋,小声道:“我,我不想当美人..........”

“能吃饱就好。”

余麟笑笑:“放心,跟着我。”

“三天吃九顿,偶尔还有加餐。”

……………………

中平元年,三月。

春寒料峭,冀州大地却弥漫着比寒冬更凛冽的肃杀之气。

广宗县城头,张角独立于风中。

他身上的黄色道袍已然陈旧,被风吹得紧紧贴在瘦削的身躯上,更显其形销骨立。

面色比起数月前余麟所见,更加晦暗枯槁,眼窝深陷,唇色泛着不健康的青白,唯有一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只是那火焰深处,已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丝疲惫与暮气。

他站在城垛边,望着城外黑压压连营数十里的官军旌旗,以及头顶低沉得仿佛要压垮城垣的乌云。

风肆意吹散他花白的头发,拂动他宽大的袍袖,他却如同脚下城墙的一部分,一动不动,抿紧的嘴唇抿成一条坚毅却又苍凉的直线。

许久,他才从几乎失去血色的唇间,逸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那叹息瞬间便被风吹散:

“卢植……斩获我黄巾万馀人……”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的距离,与官军大营中那对手遥遥对视,语气复杂,带着几分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

“真乃名将也!”

与此同时,官军大营,中军帐内。

灯火通明,将帅云集。

北中郎将卢植一身戎装,肃立于巨大的广宗地形图前,眉头紧锁,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推演着接下来的攻城方略。

他面容清癯,目光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决断。

‘张角已是强弩之末,广宗虽坚,亦非不可破!必须一鼓作气,拿下此城,平定祸首!’ 卢植心中决意已定,正欲开口部署。

他转身,面向帐内诸将,声音沉稳有力:“传令下去,即刻起,于广宗城外四面大筑围墙,深挖壕沟,困死贼军!同时,加紧赶制云梯、冲车,以备强攻……”

然而,他话音未落,帐外骤然传来一阵极其急促的马蹄声和惶急的呼喊!

“急报——!!”

一名风尘仆仆、盔歪甲斜的传令兵不顾卫士阻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入大帐,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一份封着火漆的紧急文书,声音嘶哑:

“将军!急报!陛下……陛下有令!”

帐内众将皆是一惊,目光齐刷刷投向那封文书。

卢植心头莫名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强自镇定,上前一步,接过急报,迅速拆开火漆,展开观看。

下一刻,这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名将,脸色骤然剧变!

拿着绢帛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先是震惊,继而转为难以置信,最后化为滔天的愤怒与极致的悲凉!

“呃……噗——!”

急火攻心之下,卢植只觉得喉头一甜,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殷红的血点溅落在急报和他胸前的甲胄上,触目惊心!

他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向后踉跄一步,重重栽倒在地。

他想起了那个小黄门左丰。

有人劝他向左丰行贿,但他拒绝了。

没想到.............

卢植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那封掉落在地的军报,目眦欲裂,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悲怆至极的嘶吼,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愤懑与绝望,回荡在整个大帐:

“阉人——害我大汉啊!!!”

那封摊开的急报上,赫然写着刘宏的旨意:免除卢植北中郎将职务,并以囚车押送回洛阳,判免死罪一等!

帐内诸将慌忙上前搀扶,有人捡起军报一看,亦是面色惨白,浑身冰凉。

一时间,大帐内鸦雀无声,只剩下卢植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帐外呼啸的、带着血腥气的寒风。

即将到手的胜利,竟因朝中小人一言而功败垂成,大军士气顷刻间土崩瓦解。

广宗城头,张角依旧凝望着那片压抑的天空,尚不知晓,对手的阵营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他只是想着:

“得再做些什么,至少在死前得做些什么。”

张角转身,下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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