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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一进门，就看见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脸圆圆的，穿着中山装，正抬头打量她。
李怀德第一眼瞧见秦淮茹，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秦淮茹模样真俊，身段更是扎眼，该鼓的地方鼓，该圆的地方圆，站在那儿就像棵熟透的水蜜桃。
他心里痒痒，面上却很快摆出领导的和气模样，起身从暖壶里倒了杯水，递过去。
“来来，小秦同志，先坐，喝口水。”
秦淮茹连忙双手接过杯子，半个**挨着椅子边坐下，有点局促：“谢谢李厂长。”
“叫你小秦，不介意吧？”李怀德坐回椅子上，笑呵呵地说。
“不介意不介意，厂长您怎么叫都行。”
李怀德慢悠悠喝了口茶，这才开口。
“今天叫你来，没别的事，就是随便聊聊。
你进厂也几个月了吧？工作上有没有什么难处？
生活上呢？有什么需要组织帮助的，尽管说。”
秦淮茹一听，心里活泛开了。
她这些日子在车间里虽然大多数时间是在摸鱼，但还是需要干活的。
天天抡锉刀、搬零件，累得腰酸背痛。
可技术考核老是过不去，工资也涨不起来。
要是能换个轻松点的岗位……
她攥了攥衣角，语气放软。
“厂长，说实话，车间活太重了，我这身子骨……确实有点扛不住。
我家里做饭还行，街坊都说味道不错。
您看……厂里食堂那边，能不能帮我问问？我肯定好好干。”
李怀德听她主动提要求，心里更舒坦了，有诉求就好办。
他故意皱起眉，叹了口气。
“小秦啊，这岗位调动可不是小事，厂里有规章制度，哪能说调就调？”
秦淮茹眼神暗了暗，声音也低下去。
“您不是厂长嘛……这点事也不能通融吗？”
“哎，话不能这么说。”
李怀德摆摆手，一脸正色。
“厂长更要带头守规矩，不能搞特殊化。
一切都要为工人**嘛。”
秦淮茹心里凉了半截，看来没戏了。
她放下水杯，准备起身告辞。
“不过嘛……”李怀德忽然拉长了语调，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秦淮茹动作停住，抬眼看他。
李怀德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压低了些。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真要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秦淮茹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接话。
“厂长，您要有办法帮帮我，我肯定记着您的好！”
“哦？”李怀德嘴角浮起一丝笑，眼神在她身上转了转。
“那你打算……怎么记我的好？”
“我……”秦淮茹被他看得脸上发烫，一时语塞。
她刚才就是顺嘴一说，哪想过具体怎么“报答”。
李怀德见火候差不多了，也就不再绕弯子。
他站起身，走到秦淮茹旁边的椅子坐下，声音压得更低。
“食堂的岗位，我能帮你安排。
以后每个月，我还能额外给你些钱和票……
保管比你现在车间挣得多，也轻松。”
秦淮茹心跳得快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衣角。
李怀德又凑近些，几乎贴着她耳朵说。
“就一个条件，以后我找你，你得随时过来。
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话说到这份上，秦淮茹全明白了。
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脑子里飞快地盘算。
车间里那些男工有时也爱偷瞄她、说几句浑话，可占不到太多的便宜。
眼前这位可是实权副厂长，能给她换岗位、加工钱……这买卖，划算。
她垂下眼，沉默了好一会儿。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终于，她轻轻“嗯”了一声，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换了副温顺的表情。
“那……都听厂长的。就是调动的事，您可得抓紧……”
李怀德心花怒放，一把抓住她的手。
“放心，马上办！”
说着就急不可耐地把她往办公室内侧的休息间带……
事毕，李怀德靠在椅子上，点了根烟，从抽屉里掏出五块钱和几张粮票、布票塞给秦淮茹。
“先拿着，买点好吃的补补。
调岗的事下周就给你办。”
秦淮茹低头整理衣服，把有些凌乱的头发重新挽好，接过钱票时指尖微微发颤。
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
“谢谢厂长。”她声音轻轻软软的。
“去吧，小心点，别被人看见。”李怀德满意地挥挥手。
秦淮茹捏紧手里的票子，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侧身闪了出去。
走廊里空荡荡的，她快步走着，脸上还有些发烫。
心里却像揣了块热炭，暖烘烘、沉甸甸的。
路过车间窗户时，她听见里面机床轰隆隆的响声，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
等调去食堂，就不用再听这恼人的噪音了。
她抿了抿嘴，脚步更轻快了些，转眼就消失在楼梯拐角。
两天后的调令下来，秦淮茹果然被安排进了一食堂。
她心里其实更想去三食堂，谁不知道三食堂是何雨柱直管的地盘，条件比别的食堂好不说，还能寻机会跟何雨柱搭上点关系。
秦淮茹盘算得明白，她和李怀德那层见不得光的关系，终究是长久不了的。
说到底，还是何雨柱更合她的心意，踏实，有本事，人也靠得住。
不过这个要求直接就被李怀德给否了。
三食堂？那儿还有个刘岚呢。
再把秦淮茹送过去，万一闹出点什么动静，他李怀德的后院非起火不可。
虽说两人是你情我愿，可这种事一旦捅出去，他的前程名声可就全完了。
秦淮茹心里虽不情愿，也只好认了。
去不了三食堂，能进食堂总比在车间强，这点她还算拎得清。
何雨柱对这事没多说什么。
李怀德毕竟还是他领导，面子得给。
再说了，秦淮茹分在一食堂，离他三食堂远着呢，一周也未必碰得上一面，眼不见心不烦，他也懒得计较。
可秦淮茹进了食堂，心思却没放在干活上。
她仗着自己和李怀德那点关系，总想多占点便宜，打菜时手抖得轻点、剩菜多留一口。
没想到，食堂这几年早被何雨柱理得清清楚楚，每道工序、每个环节都有明面的规矩。
她刚想伸手，就被人不软不硬地挡了回来。
秦淮茹不服气，转头就去找李怀德。
可这回李怀德却没顺着她。
食堂如今是何雨柱管着不假，可也是他李怀德手上的成绩，制度摆在那儿，谁也不能乱动。
更何况，何雨柱和秦淮茹之间那点旧怨，李怀德心里门儿清。
上次没打招呼就把秦淮茹塞进食堂，何雨柱虽然没明说，可态度明显淡了不少。
眼下再为秦淮茹破例？
李怀德可不傻，何雨柱对他来说太有用了。
一个随时能带出去撑场子的一级厨师，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更别说何雨柱这些年靠手艺攒下的人情网，指不定哪天自己还得求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