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医神 第183章:时间密码·代孕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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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来。

陈砚站在原地,手里的手术刀贴着掌心,体温让它不再冰凉。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动。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接着是短暂的沉默。然后脚步继续走远。

他松开刀柄,走到桌边重新**存储卡。

屏幕亮起,基因报告还停留在那行关键数据:Y染色体末端缺失17碱基对。

这个特征从父亲传到他,再被克隆体继承。

但如果是他父亲留下的标记,那最初的样本来源只能是在他出生前就已被提取。

陈砚调出户籍系统的后台界面,输入自己的身份证号。

出生医学证明的扫描件弹出来,页面清晰,信息完整。可医师签名栏是空的,只有一个编号:XH-0320。

XH。星火行动。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了一下。

这不是巧合。

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登记的接生医生,用一个项目代号作为标识,把他的出生时间和死刑执行时间绑在一起。

这不是记录,是安排。

他拿起手机拨通林美媛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那边有风声,还有急促的脚步。

“我在路上。”她说,“十分钟到。”

陈砚挂了电话,没说话。

十分钟后,门被推开。

林美媛走进来,肩上的风衣沾着水珠,发丝贴在脸颊一侧。

她把平板放在桌上,屏幕已经解锁,一份电子病历打开着。

“王振海的档案我拿到了。”她声音不高,“1975年,军医院心脏移植术记录。全假的。”

陈砚看着她。

“供体信息为空,术后恢复曲线不符合任何临床案例。”

她点开一张图表,“正常心脏移植病人,前三个月会有明显排异反应波动。他的曲线平得像死人的心电图。而且主刀医生签名是AI生成的,笔迹分析匹配度为零。”

陈砚盯着那张图。

“也就是说,”他说,“这场手术根本没做过。”

林美媛点头。“但他需要一个身份节点。一个能被系统记录的重大事件日期。而这个日期……”

“是3月21日。”陈砚接上话。

两人同时安静下来。

陈砚转身回到终端前,调出怀表的照片。玻璃裂痕横贯表面,指针停在14:07。他翻出父亲笔记本背面压着的那串数字:0320-1409。三月二十日,十四点零九分。

差两分钟。

不是出生时间,也不是死亡时间。是启动时间。

“如果我不是自然出生的孩子呢?”他忽然说。

林美媛抬头看他。

“如果我的母亲根本没有怀孕。”他说,“如果我只是被放进了一个**母体,完成法律意义上的‘分娩流程’。”

林美媛的手指在平板上滑动。“我去查过产科原始登记。你母亲的名字确实出现在当年的分娩名单里,但所有检查记录都是补录的,超声波图像没有原始文件,只有一张复印件。”

“我也有。”陈砚从白大褂内袋掏出一个旧信封,抽出一张泛黄的纸片。图像模糊,显示妊娠八周。右下角有一行小字:【非诊断用途,模拟生成】。

林美媛接过纸片,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不是真实检查。是伪造的医学证据。”

陈砚把信封收回口袋。“我父亲在日志里写,保护好孩子。可那时候我还没出生。他写的‘孩子’,不是指我这个人,是指这个计划。”

“你是载体。”林美媛低声说,“他们把你放进这个世界的时间,就是计划开始运行的时间。”

陈砚闭了下眼。

3月21日14:07,怀表停止走动。

也是他官方记录的出生时间。

同一时刻,死刑令批准下达。

一个人被执行死刑,另一个人在这个时间点被正式登记为人。

一死一生,同步发生。

“所以他没死。”陈砚睁开眼,“他用自己的方式活了下来——通过我。”

林美媛没说话。

陈砚站起身,抓起手术刀**袖口。“我们得下去。”

“哪里?”

“游艇最底层。声音是从那里来的。”

林美媛看着他。“你说听到咳嗽声?”

“像我父亲。”

“可能是陷阱。”

“我知道。”

“你还去?”

“我必须知道,那个声音是不是真的来自他留下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段录音,一台机器,或者一句预设的话。”

林美媛没再劝。她拿起照明设备,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间。

通道倾斜严重,墙壁扭曲变形,脚下的地板随时可能塌陷。

他们沿着通风管道往前走,空气越来越闷,呼吸变得困难。陈砚用手术刀撬开一块金属板,露出后面的狭窄通道。

“从这里穿过去。”

他先爬进去,林美媛紧随其后。空间太窄,两人只能匍匐前进。铁皮边缘割破了衣服,膝盖蹭在粗糙的地面上,发出沙沙声。

半途中,陈砚停下。

“如果我是人造的,”他说,“如果我根本不是父母生下来的,那我算什么?”

林美媛也停住。

“你是每天早上会喝一口凉水才会清醒的人。”她说,“是你看到伤员倒地会立刻冲上去缝合血管的人。是你记得每个护士轮班时间,会在她们累的时候默默递上一杯热咖啡的人。”

她往前爬了一步,靠近他耳边,“这些不是程序设定的。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陈砚没动。

几秒后,他继续往前爬。

通道尽头是一扇锈死的小门。陈砚用刀尖卡进门缝,用力一撬。金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门开了。

里面是个小型冷藏室。门缝里透出暖风,机器运转的嗡鸣声断断续续。陈砚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铁架床,上面放着呼吸机面罩,管路连接着墙角的主机。

机器正按照某种节奏工作,每隔三十秒,就会模拟一次深呼吸,然后发出一声短促的咳嗽。

就是这个声音。

林美媛走近主机,查看显示屏。运行程序写着:【语音节律模拟·模式C】。

“是预设的。”她说,“不是真人。”

陈砚站在床边,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张折好的纸条。

他伸手拿起来,展开。

字迹熟悉,笔画沉稳:

【砚儿,时间到了,你要醒了。】

落款时间:1998.3.21 14:09。

和笔记本背面的数字完全一致。

他的手指捏紧纸条,指节微微发白。

这不是遗言。这是唤醒指令。

他不是在追查父亲的下落。

他本身就是父亲留下来的东西。

一个被设计、被植入、被定时激活的存在。

而此刻,时间已到。

林美媛收起照明设备,环顾四周。“这里没有其他出口。也没有监控设备。他们不打算让人找到这里。”

陈砚把纸条折好,放进胸前口袋。贴近心脏的位置。

“我们回去。”他说。

两人原路返回。通道比来时更不稳定,头顶不断掉落碎屑。林美媛走在前面,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倒。陈砚伸手拉住她手腕,将她拽回安全地带。

“小心。”他说。

林美媛点头,喘了口气。

他们终于回到主舱区域。终端还在运行,屏幕上仍显示着基因报告。陈砚坐下来,重新**存储卡,准备导出全部数据。

林美媛站在旁边,盯着那行Y染色体异常说明。

“如果这个标记是从你父亲传给你的,”她忽然说,“那为什么克隆体也有?除非……最初的细胞样本来自他本人。”

陈砚的手停在键盘上。

“你是说,”他慢慢开口,“那些克隆体,并不是以我为原型培育的。”

“而是以你父亲。”林美媛看着他,“你才是后来的那个。”

陈砚没说话。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存在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他不是第一个。

他是第九个。

是最后一个能承载原始神经图谱的人。

所以王振海要抓他。

不是为了取器官。

是为了提取他的大脑活性,完成最终融合。

他抬起头,看向林美媛。

“他们以为我是钥匙。”他说,“其实我才是锁。”

林美媛皱眉。

陈砚站起身,走到墙边的铭牌前。曙光医疗运输船·注册编号A-7。他用手擦去表面灰尘,发现铭牌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

【B-01 载体转移完成 · 1998.3.21 14:07】

和怀表停摆时间一致。

他摸了**口的纸条,又看了看手中的手术刀。

刀柄磨损,却依旧锋利。

他转身走向舱门。

“我们还有地方没搜。”他说。

脚步踩在扭曲的地板上,发出沉闷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