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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彦微微一笑:“叔父可让水镜先生在适当的时候,无意间向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透露一些证据,比如蔡瑁与曹操使者密会的传闻,或者一些似是而非的书信残片。
“水镜先生声望卓著,他的话,足以让那些老臣深信不疑,并将这证据传播出去。”
“妙哉!”诸葛亮赞叹道,“以水镜先生的名望,加上似是而非的证据,这流言定会如同燎原之火,迅速传遍荆州!蔡瑁这次,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刘备看着诸葛彦,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这少年的心机之深沉,手段之狠辣,简直不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所能拥有的。
他隐隐觉得,自己捡到的或许不仅仅是一个谋士,而是一个能够颠覆乾坤的妖孽!
“好!便依思诚之计行事!”刘备最终下定决心。
数日后,襄阳城内。
一则惊人的流言,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迅速掀起了轩然大波。
人们纷纷议论着蔡瑁勾结曹操,欲献荆州的秘闻。
“听说了吗?蔡瑁为了让刘琮当荆州牧,竟然暗中投靠了曹操!”
“不会吧?蔡将军乃是我荆州大将,怎会做出这等卖国求荣之事?”
“千真万确!我听水镜先生的弟子说的,水镜先生亲口证实,蔡瑁曾与曹操的使者秘密会面!”
“天啊!若真是如此,我等岂不是要沦为曹操的阶下囚?”
“不行!绝不能让蔡瑁的阴谋得逞!我们要支持大公子刘琦!”
流言愈演愈烈,矛头直指蔡瑁。
荆州的士族、百姓,人心惶惶,对蔡瑁的不满和愤怒与日俱增。
一些原本中立的士族,也开始动摇,纷纷表态支持刘琦。
州牧府内,蔡瑁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废物!都是废物!连这点流言蜚语都压不下去吗?!”蔡瑁对着手下的谋士怒吼道。
傅巽等谋士也是一脸苦色:“将军,这流言传播甚广,且有不少士族名流在背后推波助澜,尤其是水镜先生司马徽,他一句话,顶我们说十句啊!如今人心浮动,我等实在难以压制。”
“司马徽!”蔡瑁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怨毒,“还有刘备!定是他们搞的鬼!”
他现在是焦头烂额,一方面要防备刘表病情恶化,控制州衙;
另一方面要应对外面汹涌的舆论;
还要时刻提防刘琦从江夏带兵杀回来。
更让他心惊的是,曹操在宛城集结兵**消息,也似乎越来越真。
若此时内部动荡,曹操趁机南下,他蔡瑁便是荆州的千古罪人!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刘琦那小子据说已在江夏集结了兵马,随时可能杀回襄阳!”一名将领焦急地问道。
蔡瑁脸色铁青,沉默良久,最终颓然道:“传令下去,加强襄阳城防,严密监视江夏方向。至于外面的流言……暂时不要管了,先稳住阵脚再说!”
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被动。
那个躲在新野刘备,用一把无形的舆论之刃,狠狠地刺向了他的软肋。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刘表能多活几天,祈祷刘琦不要来得太快。
而远在新野的诸葛彦,听闻襄阳的流言已经发酵,嘴角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他知道,自己的连环计,已经成功地扰乱了蔡瑁的阵脚,为刘琦的返回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接下来,就看刘琦能否抓住这个机会了。
襄阳城内的暗潮,已经开始汹涌澎湃,一场决定荆州命运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江夏,军营。
刘琦身着孝服,手持宝剑,站在点将台上。
台下,三万江夏将士盔明甲亮,阵列整齐,杀气腾腾。
“将士们!”刘琦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父病重,危在旦夕!而蔡瑁奸贼,却趁机作乱,封锁州衙,扶持幼弟刘琮,意图谋夺荆州!
“更有甚者,竟暗中勾结汉贼曹操,欲将我荆州大好河山,拱手让人!”
“杀!杀!杀!”将士们群情激愤,齐声怒吼。
“我刘琦,身为荆州牧长子,绝不能容忍奸贼当道,生灵涂炭!今日,我将率领大家,杀回襄阳,除奸佞,诛内贼!保护父亲,保卫荆州!有敢不从者,斩!”
“愿随公子,杀回襄阳!除奸佞,诛内贼!”三万将士齐声响应,声震云霄。
刘琦拔出宝剑,向前一指:“出发!”
三万大军,水陆并进,浩浩荡荡地向襄阳杀去。
消息传到襄阳,蔡瑁大惊失色。
他没想到刘琦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刘琦竟然能在短时间内集结如此多的兵马。
“快!快!传令张允,率领水军,在汉水拦截!令蒯越、文聘率领步军,严守襄阳四门!绝不能让刘琦那小子进城!”蔡瑁语无伦次地命令道。
然而,此时的蔡瑁,早已是人心尽失。
张允的水军,在汉水之上,与刘琦的水军展开了激战。
但张允的士兵,大多听闻了蔡瑁勾结曹操的流言,士气低落,哪里是同仇敌忾的江夏水军的对手?
几番交锋下来,张允水军便节节败退。
陆路之上,蒯越、文聘等人虽奉命严守城门,但面对城外汹涌的民意和刘琦大军的压力,也是犹豫不决。
尤其是文聘,素来敬佩刘琦的为人,对蔡瑁的所作所为本就不满,此刻更是心生退意。
襄阳城内,支持刘琦的百姓和士族,更是在城外聚集,高呼口号,要求蔡瑁开城,迎接刘琦公子入城。
蔡瑁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黑压压的人群和刘琦大军的旗帜,以及不断传来的水军战败的消息,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将军,守不住了!城外百姓都在支持刘琦,文聘将军那边也有异动!”一名亲兵慌张地跑来报告。
蔡瑁面如死灰,瘫倒在城楼之上。
就在这时,一名老臣颤巍巍地走上城楼,对着蔡瑁躬身道:“将军,事已至此,何必再做无谓的抵抗?开门迎大公子入城,或许还能保全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