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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裴恩亭闻言,脑袋一垂,发觉中计了。
周天皇帝的态度极其强硬。
他话里的兄长正是另一位皇子,同为六子中的一个。
苦楚地望着翰林王,凄然地笑了笑,说:“行,真行,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卑鄙。”
“你我一样。”翰林王慢慢抽离一滴血迹都未沾染的兵器,说:“我只管布置人手,你来控制局面,可你却派人来找我。”
“这不就是打算拖我一起下水吗?”
“哈哈!”翰林王放肆地大笑起来。
用一副说教的口吻,看着裴恩亭,说:“我赠你一句忠告,害人终害己。”
讲完,不再赘言,转过身朝丁修那边行去,一面走着,一面将兵刃收好。
仿佛在炫耀兵器上没有血迹,以此证明自己并未动手。
所有事情都和他没关系。
唯独剩下垂着头,满心悲痛的裴恩亭。
“怎么会这样,没有沾血,莫非他真没动手。”
“八成是了,你瞧裴恩亭那样子,简直像是丢了魂一样,他被翰林王给设计了。”
“这回裴恩亭在劫难逃了,你等着瞧,翰林王一到帝城,肯定会主动向儒家的人说明原委,来表明他的清白。”
“可他也跟着冲了上去啊。”
“他大可以讲他是去拦阻裴恩亭的。只是没能拦住,你当时又不在跟前,明白真实状况吗?你讲裴恩亭怎么辩解,归根结底他确实杀了人,儒家那边会信谁的话?”
“唉,勾心斗角,真是残酷,越是大的地方,斗争就越惨烈。尽管裴恩亭能辩称是那些文士拦路,可他也彻底没救了,说到底他也是儒家的人,儒家必然会把他当成叛徒处死来以儆效尤,陛下那边也不会保他。”
“没错,姜副将的情况稍好一些,终究他不管怎么讲都是兵家的人,兵家方面多少总得为他发声。”
……
大伙儿七嘴八舌,也是瞧见当下的场景,不住地叹息。
李菊花与天潇湘一干人等望着当前的景象,嘴角微微上扬。
丁修的一条计策就叫这伙人完全土崩瓦解了。
晃了晃脑袋。
这周天王朝内部的争斗想必十分混乱。
只是安静地看着。
只看到裴恩亭全身不住地深吸气,慢慢地抽出**文士躯体里的兵器,再将其收回剑鞘。
垂着脑袋,仿佛万念俱灰,失意到了极点。
回头望去,注视着翰林王那挺拔、精神饱满、明显心情极佳的样子。
牙关紧咬,两眼中满是恨意。
忽然间他又全身一颤,看样子是不准备就此放过翰林王。
这让丁修嘴角露出了一丝淡笑。
行了,这下彻底撕破脸了。
要是没料错的话,接下来的一路上会清静不少了。
“唉!”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众人禁不住叹息了一声。
没出差错的话,一位从三品的高官,在不久的将来就要遭殃了。
“哈哈!”就在这时,忽然一阵狂妄的笑音在众人耳畔回荡。
大家纷纷望了过去。
只看到姜副将满身都是血污,注视着裴恩亭的模样,疯狂地大笑着。
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不光是他,他身后的那些士卒们也一样,脸上都带着满足感。
不过士卒们的满足感,更多是来自于除掉了这帮大不敬的文士。
众人一个个瞧着眼前的景象,摇了摇头,他们当然看得明白姜副将的心思。
裴恩亭斜眼望去,平静地注视了姜副将一下,并未多言。
“呵呵!”翰林王也望了过去,轻笑了一声。
一时之间三个人之间的气氛让人觉得无比复杂。
“我也赠你一句忠告。”姜副将骑马慢慢行至裴恩亭身旁,说:“与虎谋皮,终究是害人又害己。”
说完,便策马快步奔向丁修,对着丁修,讲道:“帝主,前方的障碍已经全数清除,能够继续赶路了。”
大家一听,便明白这场风波算是彻底落幕了。
“嗯!”丁修听到后,点了下头,没多说什么,只道:“那好,随时可以出发。”
“是!”姜副将应了一声,瞧了瞧身旁的士卒,下令:“全体人员回到原位。”
“遵命。”大家统一行动,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旋即所有人都站好,静候裴恩亭过来,毕竟他才是此番迎接的主事者。
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裴恩亭身上。
裴恩亭看到这情形,苦笑了一下,明白事情已经了结,是时候该动身了。
慢慢地走了过来。
“那么。”翰林王瞥了一眼裴恩亭,接着对丁修说:“帝主,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没等他讲完,一边的裴恩亭忽然出声打断。
开口质问:“为何不一同前行?帝主驾临周天,可是周天的盛大之事,难道你不打算去帝城吗?”
口气生硬,满是敌对的意味。
“哦?”大伙儿听到这话,都困惑地望过去,这两人是彻底杠上了?
不至于吧。
原本还觉得会是事后报复,没料到直接当场就发难了。
“呵呵!”姜副将闻言,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
现在的他谁都不惧,因为他清楚自己已经必死无疑。
又何必再惧怕这个翰林王和裴恩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