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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周围的官员听到这话,纷纷摇头,他们心里哪能不明白呢。
这便是所谓的官场,一场权力的角逐,这位姜副将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你们当真歹毒。”姜副将稳了稳心神,唇角抑制不住地抖动,用愤怒的目光瞪着翰林王与裴恩亭。
可那两人全然没当回事,仅仅是平静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事已至此。”姜副将看到这番情形,晃了晃脑袋。
我要倒霉,你们也休想安生。
要干就干得彻底一点。
他斜着眼睛瞥向了身旁的士卒们。
高声下令道:“跟我来,把这群不敬朝堂、目无君上的混账东西全部杀干净。”
话音刚落,他第一个翻身上马调转方向,紧持兵刃,满脸怒气,带着一身煞气就冲了过去。
“杀!”
士卒们闻令,一个个亢奋无比,他们手里的兵器早就等不及要见血了。
他们盼着这个命令已经盼了许久。
顷刻间,大军便如潮水般涌了过去。
“这是真动手了?实在叫人不敢相信。”
“那边有多少人?怕不是有几万个毫无还手之力的读书人!”
“估计有几万人,不然道路怎么会被堵得走不动呢?”
……
围观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同时伸长了脖子向远处看。
“这……”翰林王与裴恩亭望着眼前的景象,耳边传来周围人的议论,面色顿时变得惊恐。
他们预料到姜副将会行动,可料想他最多也只是去劝退对方。
那样的话就算颜面尽失,充其量不过是罢官免职,至少性命无忧。
可眼下杀了如此多的人,儒家那边能容他继续活下去吗?
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他们两人身上?
翰林王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对方这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屠戮他部署的人手。
而他自己却连一句话都不能讲。
“杀!”
就在大家还处在震惊之中时,周天的军队已然杀入了那群文人当中。
厮杀的呐喊声震彻云霄。
“啊!”
“你们想做什么?我们可是周天的读书人?你们怎敢这样?”
“别,别杀我们,我们是翰林王派来的,你们不可以杀我们,翰林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
紧接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传了过来。
尽管距离不近,可那些声音大家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让在场的人无不心头发紧。
裴恩亭死死地咬住嘴唇,那些人可都是与他身份相似的同道。
旁边的翰林王更是把眼睛闭得紧紧的,整个身子都因愤怒而发抖。
其中甚至有人直接喊出了翰林王的大名。
这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翰林王,翰林王的脸色也随之又是一变。
“呵!”丁修冷笑了两下,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瞟着身旁的翰林王,看得翰林王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察觉到翰林王的窘态,丁修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都这样了还想回避,竟然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被屠戮。
真是让人佩服。
“翰林王、裴大人,救救我们啊。”
就在这个时候,有名文士不知为何竟冲破了士兵的包围,神情仓皇,面色惨白地朝着丁修他们这边跑来。
只看到姜副将骑着马在后面追赶,可那马速却相当缓慢。
在场的人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姜副将故意这么做的。
裴恩亭与翰林王看到这一幕,脸色又变了,姜副将这是打算把自己也彻底拖进这浑水里。
“我们是奉了你们的命令,才在这里给那个东部帝主制造麻烦,你们为何要……”
没等那两人开口,跑过来的文士感觉到身后的姜副将,便冲着裴恩亭和翰林王大声地喊叫起来。
这话让周围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尽管大伙儿心里或多或少都清楚这事是他们俩指使的。
可这么直接喊出来,岂不是等于把把柄送到了丁修手上吗?
丁修若是当着各国使臣的面把这事一捅,那可就全完了。
再加上姜副将此刻的表现,大家心里更加肯定,这一切都是姜副将有意安排的。
“呵!”丁修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目光投向了姜副将的背影。
真是不能不承认,这个姜副将确实有点头脑。
可他这么做,不就把那两个人给得罪死了吗?
他斜眼看了看裴恩亭与翰林王,扯了扯嘴角,说道:“原来这都是两位大人的……”
“不许你血口喷人。”
没让丁修继续说下去,也根本不给那文士开口的机会,眼见文士就要跑到跟前,翰林王发出一声暴喝,强行中止了两人的话头。
他怒瞪着那名文士,说道:“本官是让你们在此地举办文会,并非是让你们在此处对皇室无礼。”
翰林王心中充满了忧虑,他掌管着一座城,城里的人几乎都出自儒家。
他本人又是儒家挑选出来,在周天王朝的代言人。
如果这事被丁修添油加醋地乱讲一通,陛下明面上可能不会怎样!
可秋后算账是在所难免的。
目的不在其他,正是为了防止他和儒家的势力继续壮大。
“你若是再敢口不择言,本官马上就取你性命。”裴恩亭一听,明白眼下必须得站在翰林王这边。
一旦事情败露,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你们……”那文士听到这话,面色变得无比难看。
尽管不清楚为何他们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但也大致猜到了这两个人的念头。
这是要过河拆桥。
我把实情说出来,他们要杀我?
可我若是不说,他们难道就会放过我吗?
“明明是你们……”文士愤恨地瞪着两人,大声地叫喊起来。
“姜副将,结果了他。”裴恩亭见那文士还想继续说,便望着已经追到近前的姜副将,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令,再一次截断了文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