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宸要宠一个女人,就会找各种理由给赏赐和晋封:“你及时发现不对劲,让太后少受了罪,就是大功一件,之前的事也叫你受了很大的委屈,是该补偿和奖励你,你心安理得的受着就是。”
沈令仪应下:“陛下那天喜爱温贵妃,必然是因为她心思纯良、又与陛下灵魂契合的缘故,妾当然相信温贵妃不是有意同妾过不去,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
“不过既然是陛下这样说了,妾再推辞倒显得不懂事了,妾都听陛下的。”
灵魂契合。
这几个字让萧御宸恍惚了一瞬,继而深邃地笑了一声。
沈令仪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好奇:“陛下笑什么?”
萧御宸摇头,轻拍了一下她的身子:“没什么,你只要记得,只要你一直都这么乖巧懂事,朕就觉得不会亏待了你。”
沈令仪暗暗嗤笑。
男人都是**骨头,会喜欢乖的?
才怪了!
只有宠没有爱的时候,得温柔体谅,偶尔娇气的小作一下,才会让他觉得有意思。
有些心动和喜欢的时候,就得一边作,一边体谅。
就算是有了“爱”,也不能一味为他打算,否则时间一长,他就会觉得理所当然,一旦跟他犟了,他会觉得你这个人不懂事、自私。
所以得从一开始就让他知道,她这个人是有脾气的,小委屈能受,大委屈不能沾边!
萧御宸突然问:“这事儿,连容贵妃也是早就知道?”
沈令仪点头。
萧御宸佯怒:“你们是个儿个儿都要好,就单瞒着朕一人!”
沈令仪歪头,无辜得很:“陛下不见臣妾,臣妾去见陛下,也被敷衍打发,哪儿来的机会与陛下谈论此事?”
萧御宸撇她:“太后吩咐了,叫朕在寿宴之前不许见你。”
沈令仪的微笑,又假又饱满:“所以啊,臣妾看您这么配合,还以为太后都告诉您了呀!合着陛下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问问,就能直接不搭理臣妾了?”
萧御宸:“……”
轻咳了一声。
坐起身来,笑着搂着她:“朕想着太后是喜欢你的,她老人家这么吩咐,自然有她的道理,朕就没多想。”
沈令仪拿手指肉戳他胸膛:“陛下想的可多了!”
萧御宸握了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说:“朕现在知道了,沈卿最是聪慧,又事事为朕着想,朕以后一定相信你,嗯?”
沈令仪见好就收,软着身子,依偎在他怀里。
萧御宸抬手**她未施粉黛的脸蛋,目光颇有些缱绻的意味:“今日看起来脸色不是上佳。”
沈令仪抿唇笑。
灵动的眸光自两排浓密的长睫后滤出,能轻易感染周遭。
“悄悄告诉陛下,妾就是故意没上妆就过来的,想看看陛下会不会怜惜妾呢!”
萧御宸挑眉,故意逗弄她:“心急了?”
沈令仪不愧是生活多姿多彩的现代人,一下就听懂她的调弄!
婉转嗔他:“陛下说什么呢!”
萧御宸看她小脸绯红的模样,爱不释手:“爱妃告诉朕,朕在说什么?”
沈令仪轻轻嗔他。
眼波流转间,欲语还休,目光里带着的几分慌乱和羞怯,就像那爬上枝头的新月,怯生生的,怕人看见,又怕人看不见。
萧御宸目光凝固在她的唇上,身体里一股难以言喻的流火在窜动。
自从在绥福殿尝过她的滋味,他就像是中了五石散,只要一想起,骨子里都在痒……
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常年骑射的掌心带着薄茧,没有规律地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
沈令眼神怯怯的,眼角晕开迷红,看起来妩媚极了。
“陛下……”
萧御宸寸寸逼近,迫她柔软的身子向后仰倒下去。
沈令仪双臂撑在坐榻上,微微后退。
欲拒还迎。
这样的褪却让萧御宸的动作越发强势,将她紧紧扣进怀中,犬齿辗过她柔软的唇,将她柔弱的呜咽尽数吞没。
角几上的杯盏落地,砸在厚厚的毯子上,没有惊动外面的任何人,只有辗转纠缠的两个人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以及衣衫摩擦发出的暧昧声响。
“别害羞,像上一回那般服侍朕!”
……
谢府。
马车在垂花门停下。
柔嘉在夜色里冷冷盯着谢夫人,没有行礼、没有问安,甩脸就走。
谢夫人呵斥她,让她道歉。
柔嘉头都没回一下。
谢夫人气得不轻。
只要一想到往后还要跟柔嘉那疯子共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就烦躁得很,她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儿子明明也厌恶极了柔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肯和离!
谢国公劝道:“她现在名声烂透,靖王府的人也怕她被休回去,不会再来指手画脚,也说了让你管教她,就是真打了骂了,靖王府的人也不敢再来叫嚣,你还有什么可烦躁的!”
谢夫人恼火:“管教!你看看她那个态度,像是会任由我管教的样子吗?阿渊不爱她,不肯接纳她,她又不能拿阿渊怎么样,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搅合这个家,叫我们不得安宁!”
“你让我怎么能不烦!”
谢国公秉持的为人处世风格,就是惹不起就躲。
所以他很不理解老妻为什么非要跟柔嘉掰腕子!
身边多带几个粗壮婆子,但凡柔嘉敢再有出格举动,直接按死不就好了?
谢夫人冷笑:“老爷以为她只会在家里闹吗?家里上上下下还有那么多未成亲的儿女,但凡一个被她毁了名声,谁还会跟咱们家攀亲!”
“三房四房,还不得闹翻天去!到时候只怕老爷的仕途也要受影响。”
板子一旦打到自己身上,就都知道痛了,谢国公皱眉:“你是婆母,更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收拾不知张狂小辈,是你的责任!”
“别的我不管,绝对不能影响到我与阿渊的仕途!”
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
谢夫人被他的态度气得要死。
再一看,他去的方向是小妾的院子,又大大刺激到了她的自尊。
心口的气越憋越胀,都快要炸了!
转身直奔了谢景渊居所。
谢景渊在看公文。
听到她怒气冲冲的动静,起身行礼。
这是他的礼节。
至于安慰关心什么的,是没有的。
因为这一年里,他已经失望了太多太多次。
柔嘉欺凌她,为了自己好过,一次次装病骗他回来跟柔嘉圆房。
靖王告诉她,只要他能让柔嘉怀上孩子,就让他就会给不成器的四舅舅安排差事,她想也不想就给他下媚药。
寒门翰林说他的庶妹愿意给他做偏房,她瞧人家面容姣好,立马就答应了,不是真的看中对方,而是觉得可以转移柔嘉的注意力,让她去盯住别人算计,让自己可以喘口气。
最终把人害得曝尸荒野!
发现宫外的女子都不是柔嘉的对手,她又开始故意误导暗示令仪才是他不柔嘉的罪魁祸首……
他有时怀疑,到底是从前她装得太好,还是自己太瞎,竟然没发现她的心思手段竟都是这般可怖。
既然她不知悔改,既然柔嘉也不肯罢休,既然他也决定了要守护令仪,那就这么耗着。
看谁先崩溃!
“这么晚了,母亲来我这儿,可有什么吩咐?”
谢夫人见他这么淡漠,伤心又气恼:“你明知道那疯妇是怎么对待我、对待府里的人,为什么不和离?难道你想看我被那疯妇折磨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