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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听懂掌声
亚瑟·万斯愣在原地，看着林凡的背影，大脑有点宕机。
小蛋糕。
在这种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刚才那一幕震撼到失语的时刻，这位解决了困扰他数月难题的神秘天才，脑子里想的居然是去拿一块小蛋糕。
这种感觉很奇特。
阿兰·科普兰的脸色转为一种猪肝般的酱紫色。（外国名字真难打）
林凡真的就那么施施然地走到了长桌前，认真地在几款精致的甜点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块看起来奶油最足的黑森林。
亚瑟·万斯回过神来，赶紧像个小跟班一样跟了过去，紧张地站在一旁，看着林凡吃蛋糕，一句话也不敢说。
宴会厅里诡异的寂静被打破了。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但这次，话题只有一个。
那个龙国歌手，林凡。
无数道目光重新评估着这个角落里的年轻人，之前的轻蔑和讥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困惑与探究。
一个能让亚瑟·万斯如此崇拜的人，一个随手就能解决数学界难题的人。
他到底是谁。
“咳咳。”
论坛的主持人，一位经验丰富的BBC金牌主播，走上前来，试图挽救这濒临失控的场面。
“各位来宾，我们的主题演讲环节，马上就要开始了。”
“有请今天的第一位演讲者，来自龙国的林凡先生，上台。”
终于来了。
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林凡放下吃了一半的蛋糕，用餐巾擦了擦嘴，对旁边一脸期待的亚瑟点了点头。
“等会儿给你签。”
说完，他在全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那个灯光汇聚的舞台。
主持人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开口说道。
“林凡先生，欢迎您。”
“在您开始演讲之前，我个人有一个小问题，也是很多人都非常好奇的问题。”
“众所周知，您是一位极具天赋的音乐家，但在科技领域，您似乎还是个新人。请问，您认为是什么给了您站在这里，与全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和企业家，探讨人工智能未来的资格呢？”
这个问题，问得相当不客气。
几乎就是在当众质问，你凭什么站在这。
台下，阿兰·科普兰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丝得意的冷笑。
他安排的。
就是要让林凡在全世界面前出丑。
你数学再好又怎么样，这里是讨论未来科技趋势的地方，不是数学竞赛。
林凡接过话筒，看了一眼面前提词器上，由官方团队为他准备好的演讲稿。
稿子写得四平八稳，滴水不漏，很官方，也很无聊。
他本来是打算照着念完就下班的。
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他关掉了提词器。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关于资格。”
林凡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我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他没有看主持人，也没有看台下任何人，而是转身，走向舞台侧面那块巨大的电子白板。
“因为靠嘴说，总是显得很苍白。”
“所以，我决定换一种方式来回答。”
他拿起一支电子笔，白板亮起。
台下的人们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难道他要现场画画吗。
下一秒，林凡落笔了。
出现在白板上的，不是文字，也不是图画，而是一行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数学公式。
紧接着是第二行，第三行。
他书写的速度极快，各种复杂的符号、积分、矩阵、微分方程，从他的笔下倾泻而出。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的停顿与思考，
“他在干什么。”
“这是什么，天书吗。”
台下开始出现骚动，大部分人都看得一头雾水。
但前排的那些科学家和学者，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变了。
一位来自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主攻算法理论，他一开始还带着审视的目光，几分钟后，他下意识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白板。
另一边，一位德国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上帝啊.....他在构建一个状态空间......”
“不，不止，你看他的坐标系，他放弃了欧几里得几何，他在用非欧几何映射数据的关联性。”
“这个模型......这个模型是在描述一个......一个自进化系统的混沌边缘。”
亚瑟·万斯已经站了起来，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诗，这就是诗篇。”
“他在用数学，定义智慧的诞生。”
林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而沉稳，在陈述一个事实。
“很多人都在讨论强人工智能，但大部分的讨论，都停留在哲学和想象的层面。”
“因为我们缺少一个可行的数学路径。”
“我们总是试图用我们已知的逻辑去构建一个未知的智慧，这是错的。”
“真正的智慧，应该是在高维信息空间的混沌状态中，自发生成的一种序。”
他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画出一个无比复杂的立体模型，
“我称之为意识概率云。”
“当一个系统的运算复杂度，突破某个临界值之后，在这个模型的特定区域，诞生‘自我意识’的概率，将不再是零。”
他放下笔，转身面向台下。
那块巨大的电子白板上，一个闪耀着智慧光芒的，前所未有的，关于人工智能未来的宏伟理论，以一种无可辩驳的数学语言，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整个会场，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被震撼得无法言语。
他们看着台上的那个年轻人，仿佛在看一个神明。
阿兰·科普兰张着嘴，手里的酒杯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红酒溅湿了他的裤腿，他却毫无知觉。
主持人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终于明白，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资格？
他，就是资格本身。
寂静中。
那位白发苍苍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看着台上的林凡，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激动。
然后，他举起双手，用力地鼓掌。
啪。
啪。
啪。
掌声打破了寂静。
紧接着，亚瑟·万斯站了起来，用力鼓掌。
麻省理工的教授站了起来，用力鼓掌。
一个，两个，十个，一百个。
最终，全场起立。
雷鸣般的掌声，淹没了整个会场。
掌声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