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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把整个名利场踩在脚下
林凡坐回原位，又拿起了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平静的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周围的真空地带更大了。
原本还有几个胆子大的三线明星想过来碰碰运气，现在全都缩了回去。
开玩笑，连文化界的老前辈都被当众上了一堂生理卫生课，他们算个屁。
王中军和天宇老板远远看着，两人碰了一下酒杯，喝的却是橙汁。
“**，我现在觉得酒精这玩意儿真不是好东西。”
天宇老板咂咂嘴。
“我现在看我儿子都顺眼多了，至少他天天喝可乐，不喝酒。”
王中军没说话，只是看着林凡的眼神更加复杂。
他忽然觉得，他们跟林凡，可能不是一个物种。
就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晚宴的主办方，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前辈，居然亲自端着酒杯，朝着林凡走了过来。
全场的呼吸都停了半拍。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了那个角落。
老前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步履稳健，没有丝毫刚才在台上的尴尬。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气质儒雅，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人。
王中军瞳孔一缩，他认得那个中年人，那是华影集团的董事长，国内电影行业的真正巨头。
这是要干什么。
老前辈走到林凡桌前，和蔼地开口。
“林凡同志，不打扰你研究数据吧。”
他主动开了个玩笑，姿态放得很低。
林凡放下手机，站起身。
“前辈，您客气了。”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华影的张董。”
老前辈指着身后的中年人。
张董立刻上前一步，对着林凡伸出双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热情和尊敬。
“林凡老师，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国士无双。”
林凡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点点头。
“张董，你好。”
没有多余的客套。
张董也不在意，他继续说道。
“我们华影最近正在筹备一部大制作，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史诗级电影，关于我们国家从一穷二白到如今盛世的艰难历程，尤其是科技领域的突破。我们觉得，没有人比您更适合来担任这部电影的总顾问，甚至……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为您量身打造一个角色。”
这话说出来，整个宴会厅都炸了。
所有人都听见了。
华影的年度巨制，史诗级电影，总顾问，量身打造角色。
这是什么概念。
这是要把林凡捧上神坛，让他从一个偶像，彻底转型成一个国家文化符号。
所有人都觉得林凡一定会答应。
没人能拒绝这种诱惑。
这不仅是名利，更是一种官方认可的，足以载入史册的地位。
林凡听完，却没什么表情。
他只是看着张董，问了一个问题。
“需要我做什么。”
张董一愣，随即大喜过望，以为他有兴趣。
“您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挂个名，偶尔在媒体面前帮我们说几句话就行。当然，我们给出的顾问费，绝对是行业最高标准。”
“哦。”
林凡应了一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点头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铃声，就是最普通，最单调的震动。
嗡嗡。
林凡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一个没有名字的号码。
他对着老前辈和张董，很自然地说了一句。
“我接个电话。”
然后他就真的当着两人的面，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很简短。
林凡听着，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全部出来了。”
“好。”
“我马上回去。”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
张董和老前辈脸上的笑容还挂着，等着他谈电影的事。
然后他们就看到，林凡收起手机，抬头看向他们，表情认真。
“各位前辈，不好意思。”
他的声音不大，但因为全场都在关注这里，所以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实验室有点急事。”
“需要的数据刚算出来，我得先走了。”
说完，他对着众人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转身就走。
没有丝毫犹豫。
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整个宴会厅，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都傻了。
张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老前辈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
在华影董事长亲自发出史诗级电影邀请的时候。
在整个名利场的顶层人物都在注视着他的时候。
他接了个电话，说实验室数据出来了，然后就走了。
就好像这边谈论的几亿投资，无上荣光，还不如他电脑里的一个文档重要。
不。
不是好像。
在他的世界里，就是这样。
林凡走到门口，两个穿着黑色西装，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为他拉开了门。
门开了，又关上。
他的人消失了。
但他留下的冲击，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宴会厅里每个人的心里轰然炸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啪”的一声脆响。
是张董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那不是震惊，而是一种被彻底无视，被降维打击后，所产生的巨大愤怒。
老前辈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王中军远远看着这一切，默默地端起桌上的橙汁，喝了一大口。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这次不是那个小鲜肉完了。
是他们所有人，都被那个年轻人，用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报复的方式，按在地上，狠狠羞辱了一遍。
他不是在打任何一个人的脸。
他是把整个名利场，踩在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