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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见,来,先喝汤再吃饭。”
自从蓝天澜把自家爷爷要来拜会高海河的事告诉本人后,高海河对他更加热忱,一旦得知他要过来蹭饭,就会提前熬出一锅牛鞭汤,喝得他阳气旺盛,不仅在床上把高津蓉折腾得死去活来,还感觉自己一拳就能打趴鲁智深。
“怎么还来?”
这晚,好不容易睡着的高津蓉,忽觉胸口一沉,一睁眼,就见蓝天澜压着自己正在索吻。
她连忙推阻,“明儿还要上班呢!”
“不能浪费掉咱爷爷熬的牛鞭汤。”蓝天澜高高噘起了嘴。
高津蓉翻了个白眼,打定主意明天要找高海河谈谈。
不过,眼下要先决绝这头昂奋的公牛。
她提上一口气,曲腿一踹,就听蓝天澜“哎哟”一声,滚下了床。
“要是再不规矩睡,就睡地板吧!”高津蓉冷冷道。
随即,掖好被子,翻身睡去。
嗯?
几分钟过后,不见蓝天澜有任何动静,她不免疑惑,扭过头来问:“还不上来?真想睡地板?”
“栗…栗子,我好像…流血了。”蓝天澜的声音从床下幽幽传来。
高津蓉腾地翻身坐起,“脑袋磕出血了?”
“不至于吧?我家地板又不是钢筋铺的。”
她趴在床边探头望去,就见蓝天澜糊了满脸血,当场吓得一怔,“咋回事?哪儿受伤了?”
“好像是鼻子。”蓝天澜抹了一把鼻子,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了些,但鼻孔里依旧在冒血。
“磕伤鼻子…你怕是上火了吧?”高津蓉忽地反应过来,双眼微眯,不慌不忙地下床打开了灯。
蹲下来凑到蓝天澜跟前一看,果然只是流鼻血,而鼻梁没青没紫,不是上火还是什么?
她拍拍他的头,揶揄道:“牛鞭汤大补吧?”
总算意识到自己只是流鼻血,而非摔出鼻血后,蓝天澜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彻底下去,复又提了上来,“可我不好拒绝爷爷的好意啊!你又不是没见过他熬牛鞭汤的样子,又唱又跳,快乐得像个五岁的小孩。”
回想着高海河站在灶台前扭**的欢乐模样,高津蓉扶着额头想了想,“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她灵光一闪,“分给大卫和肖俊!”
翌日,当高海河又给蓝天澜盛满一碗牛鞭汤后,高津蓉就借故把他支开,好让蓝天澜把剩下的汤倒进两个保温桶里,再在离开时分别送去给肖俊和王大卫。
他这边偷摸倒汤,高津蓉那边则拉着高海河苦口婆心地劝:“爷爷,你别再给蓝天澜熬牛鞭汤了,物极必反。”
“咋了?他喝蔫儿了?”高河海顿时紧张起来。
高津蓉说:“他都喝流鼻血了,你改熬冬瓜排骨汤吧。”
“那今天的汤……”
“放心,今天的不会浪费。”
高津蓉拍拍他的手,抬眸瞄了一眼蓝天澜,已经装好了保温桶,这才松了一口气。
爷爷辛苦熬的汤绝不浪费!
咚咚——
而后,蓝天澜逐个敲开肖家和王家的大门,给肖俊和王大卫一人送上一桶牛鞭汤,美其名曰——有福同享。
二人很感动,关上门赶紧行动,王大卫干脆抱着保温桶猛灌,肖俊则倒出来半碗,先尝尝口感,觉得不错,才一点点品味。
“都是退休大爷,我爷爷咋没老高这种厨艺?”
半桶下肚,肖俊不由感慨。
“嗝儿!好喝。”
他抹了一把嘴,将剩下的一起喝完。
等到第二天,高海河终于没熬牛鞭汤了,改成了冬瓜排骨汤,要给蓝天澜降降火。
他这边降火了,王大卫和肖俊开始上火。
正开车去接田心下班的王大卫,总觉得身上燥得慌,尤其在看到已换回常服,披散着头发迎风走来的田心时,不禁**,载上田心就直奔宾馆。
“诶…你往哪儿开?我家不是那个方向!”田心很快发觉异常。
王大卫目光如炬,“我今晚要当一回真男儿!”
“嘶……”
同样行驶在路上的肖俊,也觉得有些不对,小腹紧绷得要死。
“我只是咋了?”
不知不觉间,他把车开到了南开医院,停在了门诊大楼外。
在车上迟疑了片刻,他还是推开车门,径直朝门诊大楼的护士站走去。
“诶?肖警官?”
护士小哥哥吕楠老远就看见了他,赶忙迎了过去,“来看病人?还是开药?”
这是肖俊每次过来找他的惯用借口,但今晚,他不想再说慌了,“来看你。”
吕楠一愣,解颜而笑,“那你先等等,我把手里的药分完。”
“好!”肖俊含笑点头。
十多分钟后,吕楠返回,“抽烟吗?”
肖俊笑笑,他也笑笑。
吕楠带着肖俊来到天台,这里漆黑一片,唯有头顶的月光和星光能照亮两人前方的路面,吕楠摸出打火机点燃,肖俊则摸出了烟,一人一根。
深吸了一口烟,肖俊感觉下腹的紧绷感稍稍松缓,可一看到吕楠那张清秀的脸,心跳又倏地加快。
“吕护士……”
他吞吐着烟雾,缓缓低下了头,凑近那张他从前不会迷上的脸。
这张脸过分秀气,缺少阳刚气,他向来喜欢糙汉类型,可不知为什么,自打那天来医院见到了他,他的喜好突然就发生了改变。
看着他一点点靠近,吕楠没有躲,只是挂上了若有似无的笑,看不出期待,也看不出拒绝。
烟雾弥漫在二人中间,让彼此的脸朦朦胧胧。
最终,肖俊的脸停在离吕楠只有一个拳头远的位置。
他笑了,笑得很释然。
随即,他就保持在那个位置,吸了一口烟。
吕楠也吸了一口,表情不变。
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的高家,在洗漱完毕后,高津蓉就回房看书了,而被冬瓜排骨汤清火的蓝天澜,也坐在她的旁边,随手拿起一卷试题看了起来。
夜,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