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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爷爷早。”
周日清晨，蓝天澜率先从被窝里爬起来，正打**门准备去卫生间，就见到了已经拎着两口袋早餐回来的高海河，赧颜的同时，不忘理了理睡乱的头发。
高海河冲他咧嘴一笑，“栗子还没醒啊？”
“没。”蓝天澜拘谨摇头。
昨晚二人折腾了两回，都累得不行，要不是蓝天澜被尿憋醒了，估计会睡到日上三竿。
高海河瞥了一眼他身上的秋衣秋裤，说道：“以后带点自己的东西过来吧，我的居家服你穿小了。”
“好嘞！”蓝天澜顿时笑开了花。
“来。”高海河又向他招了招手，他麻溜儿凑了过去。
高海河对他低声耳语：“不管你俩现在啥打算，反正我已经做好了当太爷爷的准备。”
蓝天澜一听，双眼直泛光，早知爷爷如此豁达，昨晚我就该留下种子嘛！
高海河给了他一个“我知道你听懂了”的眼神，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去洗漱吧，完事儿过来吃早饭。”
“不等栗子吗？”蓝天澜问。
高海河摆摆手，“我们家早饭是按人头买的，各吃各的，等她起来了热一下就行。”
“这还是我在小张摊位上买的。”
蓝天澜解颐，“那我先去卫生间。”
等他收拾完出来时，高海河的早饭已经吃了一半，他随即坐下，一边听高海河念叨，一边埋头干饭。
高海河聊了会儿最近在老城厢遇到的趣事儿，又提到自家小院的花花草草因为天气冷全歇菜了，他打算把那块地收拾干净了晒白菜，然后做冬菜。
蓝天澜的奶奶也喜欢做冬菜，顺着这个话题，跟他侃侃而谈。
忽地，高海河话锋一转，压低了嗓音：“我家栗子做事很专注，一旦投入某件事，别的可能就顾不上了，其实论起读书，她不比肖俊，肖俊那小子才是学霸，当初没考清华北大，不是考不上，是他想当警察，栗子呢，学习好全靠勤奋。”
蓝天澜点点头，认真听着，不插嘴。
“我也不知道她以前咋那么爱学习，也不早恋。”
说这话时，高海河很自然地流露出了一种失望的语气，“看着别家当爹的拿着砖头追着跟自家闺女儿早恋的臭小子满胡同跑，可羡慕死我了，我家院儿里最不缺砖头，可没处使啊！”
蓝天澜抿起唇，憋住笑意。
“现在她说要考研，我真怕她像小时候那样，学成灭绝师太，你懂我的担忧吧？”高海河痛心疾首道。
“懂！”蓝天澜重重点头。
这也是他的担忧，所谓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要是高津蓉顺利上岸，会不会也给自己来一剑？正好他们家有把桃木剑。
“所以啊，但凡她说她要去看书啥的，让你边儿上待着，你可一定不能照办。”高海河又道。
“那我该咋做啊？拿绳子把我俩拴起来？”蓝天澜蹙眉问。
“死缠烂打呀！好女怕男缠，只要不影响你上班儿，她去哪儿你跟哪儿，她逛书店，你就跟在后面拿东西，她去图书馆，你就带着吃的喝的坐她旁边，她渴了你递水，她饿了你喂饭，让她不会忘了还有个男朋友的存在。”高海河滔滔不绝。
蓝天澜醍醐灌顶，立即向高海河竖起了大拇指，“大爷还是大爷！”
他现在完全信了肖俊昨晚说的这句话。
“你俩聊啥呢？嘴都快亲上了…哈呼……”
高津蓉忽然出现在客厅，打着呵欠看向炯炯对视的二人。
……
慢悠悠吃完早饭，高津蓉就去图书馆了，蓝天澜拎着高海河准备的吃的喝的，亦步亦趋。
图书馆很安静，蓝天澜打开口袋一看，居然装了几颗核桃，还是没捏碎的，他当场扶额。
爷爷是想我在图书馆砸核桃吗？
“栗子，我出去一下。”他拿着核桃小声对高津蓉说道。
高津蓉头都没抬，“嗯。”
半个小时后，蓝天澜顶着一脑门儿细汗回来，将一把核桃仁倒在铺开的餐巾纸上，“栗子，吃点核桃吧。”
高津蓉终于抬起了头，“你出去就是为了买核桃…不像买的啊？”
蓝天澜搓了搓掌心的渣渣，“我砸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石头砸的。”
高津蓉瞪大了双眼。
蓝天澜故作淡然地拨了拨头发，“没费什么力气。”
高津蓉口吻平淡：“以后要砸核桃你找肖爷爷，他一只手就能捏碎。”
“呃！”蓝天澜一噎，骤然感觉右臂很酸。
高津蓉在图书馆一坐就是大半天，中午饭都是在附近的饭馆解决的，蓝天澜在她看书时，除了递上吃的喝的，也找来专业书籍阅读。
所谓温故知新，他蓦地发现，正式工作后，反而丢下了很多专业知识，因为用的机会少，他们的工作已形成一种固定模式，套路化了，如果要专业水平更上一层，只能回炉进修。
我要不要顺便也考个研？
傍晚回到高家，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香浓的汤汁味，蓝天澜吸了吸鼻子，好奇问高津蓉：“爷爷在熬啥汤？”
高津蓉也吸了吸鼻子，“牛肉汤吧？”
“是牛鞭汤！”
几分钟后，他们从高海河那里得到了答案。
二人面面相觑。
“吃哪儿补哪儿啊！”
饭桌上，高海河给蓝天澜盛了一大碗牛鞭汤，却连半碗都没给高津蓉喝，因为她不需要补这个。
瞅着蓝天澜大口大口猛灌的架势，高津蓉决定今晚说什么也不让他留下过夜。
吃完晚饭，高津蓉就把蓝天澜轰走了，碗都不给他机会洗。
蓝天澜恋恋不舍地回到自个儿家里，刚一进门，就听到了爷爷充满戏谑的调侃。
“哟！咋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去高家入赘。”
“爷爷……”蓝天澜嗔笑着走进了屋。
蓝建设冲他挤眉弄眼，“高家就一个闺女儿，你真想入赘，我不会拦你，叫高天澜也挺好听的，天字和高字很般配。”
蓝天澜哭笑不得，“老高又不是老古董，没这种想法。”
“看来那位老高同志已经认可你了？”端详着孙儿这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蓝建设笑着猜测。
“嗯，我现在呀，有两个爷爷了。”蓝天澜一把抱住了他，“两个爷爷对我都好！”
蓝建设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马上过年了，我想节前去高家拜访一下。”
“不是见家长，而是家长见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