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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块儿出门。”
翌日,高津蓉结束了假期,准备去单位,谁料,高海河随即跟了出来,身后还背着那把从肖盘山那里讨来的桃木剑。
他打赌输了,那台上海牌收音机昨晚被肖盘山过来拿走了,同时还拿走了一盘邓丽君的磁带,作为交换,肖盘山把那把曾经捅过他**的桃木剑给了他。
现在,他就背着那把剑,坐在肖盘山那辆车铃铛和车轮子一起响的二八大杠后面,缓缓驶向老城厢。
望着他俩堪比高王八爬行的龟速,高津蓉抬起胳膊肘撞了撞也站在楼道窗口张望的肖俊,好奇问:“俩老头这是去干嘛?捉鬼?”
“咳咳…谁知道呢?他俩最近怪怪的。”肖俊咳嗽着说道。
他话里有话,但不敢如实告诉高津蓉。
好在高海河的感冒已经痊愈,高津蓉便没有发现,她在离开这几天里,他家老爷子过得有多精彩。
“你咋感冒了?新单位的风水冲你?”高津蓉转头看向他。
“哎!”
肖俊叹了口气,心里有话不能说,只好点了点头。
“没事儿!”高津蓉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否极泰来。”
肖俊解颐,打算下班后再去一趟南开医院,找那位护士小哥哥聊天。
“停停停!那里好像有几个外地游客。”
当高津蓉和肖俊各自去往单位后不久,高海河和肖盘山也已抵达老城厢,发现了几个像是外地游客的年轻人,高海河赶忙叫停,利落跳下后座,就笑着走了过去。
那几人见到一个背着桃木剑的大爷走来,还以为他是算命的,纷纷摇头摆手,说不算命,他们不迷信。
停好车随后跟来的肖盘山见状,啼笑皆非。
“我们不是算命的,是来……”他刚想介绍一下自己和高海河的身份,又骤然词穷。
他们算啥呢?既不是搞重建的工作人员,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导游。
“我们是退休警察,以前也住这里,现在这里拆了重建,怕有人来这里捣乱,就过来维护一下秩序,如果有游客好奇这里,我们也可以带带…不收钱的。”
还是“聪明绝顶”的高海河脑瓜子反应快,别说游客了,连肖盘山都要信了他这番说辞。
“虽然这里拆了,你们只能通过以前的照片看到老城厢过去的全貌,但我俩可以带着你们重走一遍,讲述这里的前世今生。”
“没错,导游都不一定有咱俩对这里了解,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
得到了游客们的信任,高海河和肖盘山依旧一捧一哏,当起了导游。
“关于老城厢的历史,很多资料上都是从清朝末期说起的,因为八国联军侵华,把老城厢的四面墙给拆了,让厢变成了相,但其实啊,老城厢在金元时期,就已初步形成。”
“最初呀,是建的直沽寨,规模很小,到了明朝永乐二年,设卫筑城,修建起了土城墙,高大概2.5米,还设了四道门,并修建了城楼。里面的格局为矩形,又称‘算盘城’,然后在十字街交叉处建了鼓楼…喏!就是这座鼓楼,现在已经是修复过的了。”
“到了顺治九年三卫合一,雍正三年改卫制为州制,雍正九年设天津府…城墙在清代重修了12次,最终形成‘田’字形的城市格局。”
“后来就是大家都知道的,1900年八国联军攻陷天津,都统衙门下令拆除城墙,原址建成东南西北四条马路,就是现在围城的四条马路,其实那是算是老城厢的第一次改造,那次过后,老城厢逐渐繁荣起来……”
讲到这里,高海河突然顿住,他这时才意识到,原来老城厢早就经历过大拆迁大改造了。
随即,他豁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