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狂妃,禁欲王爷他装不住了 第5章 茶凉了,可话却烫进心里

林嬷嬷领了命令就退下去了,那脚步啊,比平常匆忙了不少呢。

这老大的主院啊,因为红绡死了,那种压抑和恐慌的气氛,并没有随着红绡被惩处就消失不见。就好像是一团特别浓的墨,浓得都化不开了,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尖子上。

红绡死了后的第三天,天刚有点蒙蒙亮的时候,沈听雪就下命令了,让主院所有的仆人,不管是啥等级的,都在院子里排队站好。

沈听雪今天穿了一身平常的衣服,是素白色的,还带着浅青色的滚边呢。脸上也没擦粉啥的,头发就用一根白玉簪子松松地挽起来了。

她那张脸啊,在早晨的光线下,显得有点白,不过呢,她有一双眼睛,就像寒星似的,可锐利了,感觉能一下子把人的心都给看穿喽。

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走廊下面的紫檀木椅子上,前面有个小桌子,桌子上摊着两本厚厚的本子,一本是奴仆的名册,另一本是库房的账本。

“开始点名。”沈听雪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知夏在旁边站着,手里有点紧张地捧着名册,然后就一个一个地开始点名了。

每念出一个名字,沈听雪的目光就会一下子落到那个人的身上。

她表面上像是在核对名册呢,实际上啊,她早就把自己的心思放到那一片乱哄哄的意识之海里头去了。

好多人的心声就像暗暗流动的水流一样,在她的耳朵边清清楚楚地冒出来。

“李家的,到这边来。”有个身材有点胖的婆子马上站了出来。她刚一抬头,沈听雪就听到她心里在暗自庆幸呢:“还好红绡那小**人死得快,没把咱们给抖搂出来,不然可就倒大霉了。

这个新王妃年纪轻轻的,瞅着也不像是个机灵的主儿。以后咱们做事小心点,别留把柄,日子还不是照过。”

沈听雪呢,手指头就在那名册上轻轻划拉着,脸上啥表情都没有。

“张顺家的。”

又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弯着腰走上前,心里却在可惜呢:“哎,本来想着靠着红绡能捞点好处,谁知道她这么没用。现在这个主子啊,看起来就不好伺候,我得再想法子才行啊。”

在人群的角落里,有几个平常就爱说三道四的婆子,这会儿都缩着脖子呢,心里想的都差不多:“老天爷啊,这个庶出的王妃可真够狠的,说杀人就杀人,一点都不犹豫。以后可千万不能招惹她,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沈听雪就这么静静地听着这一切,把每个人心里的想法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也没有当场就发脾气,只是在名册上不显眼的地方做了几个小记号。

点完名之后,她把名册合上,很平淡地说:“李家的,张顺家的,还有在后院喂**赵老三,你们几个在王府里干了好多年的活了,也挺辛苦的。

城外西庄子那边缺几个管事的,明天就收拾东西过去吧,每个月的工钱给你们加三成。”话音刚落呢,那三个人的脸“唰”地一下就变得煞白煞白的,然后“扑通”一声就直直地跪到地上了。

这谁心里不明白啊,被调到庄子上去,名义上说是升职了,实际上就是被流放了呀,这一辈子都别再想回到王府的核心圈子里了。这可比直接打骂他们一顿还让人觉得绝望呢。

这时候啊,周围的人都吓得不敢出声,就像被冻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放轻了,生怕弄出点动静来。

沈听雪呢,看都没看那三个人一眼,眼睛就朝着站在队伍末尾的知夏看过去了。知夏这时候啊,脸也是白得像纸一样,身体还微微地发着抖呢。

“知夏。”沈听雪叫了一声。

知夏就像被电到了一样,身子猛地一哆嗦,赶忙“噗通”一声跪下了,嘴里说道:“奴婢在呢。”

“打今儿个起,主院的茶水间就归你管了。”

沈听雪一边说着,一边从手边拿起一个刻着“听雪院”三个字的腰牌,递给旁边的一个丫鬟,还说,“给她赐名叫‘听雪’,把这个牌子给她,以后只要看到这个牌子,就跟看到我是一样的。”

好家伙,这一下,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知夏是谁啊?她就是一个因为红绡案差点被牵连处死的干粗活的小婢女啊。

以前啊,根本就没人瞧得起她,还有人在背地里偷偷地笑话她,说她笨得很呢。

可是现在呢,王妃不但不罚她,反而一下子就把她提到管事的位置上了,还赐给她名号和令牌呢。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和恩宠啊!

知夏自己也被弄懵了,她抬起头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眼睛望着坐在上面的那个清冷的身影,就好像看到了来拯救自己的神仙一样。

她“咚”的一声重重磕了个头,声音带着哭腔:“奴婢……奴婢多谢王妃的恩典呀!肯定不会辜负王妃的托付!”

林嬷嬷就站在廊子下面呢,瞅着眼前这情形,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赏罚事儿啊,这是在用最干脆的法子立规矩呢,就是顺着王妃的就能好过,要是逆着她呀,那就没好果子吃喽。

那些被调走的人呢,那就是用来杀鸡儆猴的;这个被提拔的呀,就好比是千金买骨呢。

就一晚上的功夫,这位瞧着柔柔弱弱的王妃,一下子就用特别强硬的手段把主院的权力紧紧抓在自个儿手里了。

当天晚上呢,夜已经很深了。

萧绝还在书房忙公务呢,蜡烛的火光照着他那张又俊美又透着冷硬的侧脸,忽闪忽闪的。

“王爷。”门外传来声音,以前叫知夏,现在得叫听雪了,她恭恭敬敬地说道。

“进来。”

听雪端着个托盘走进来,盘子里放着一壶刚焙好的云雾茶,那茶香啊,清清爽爽的,闻着可舒服了。

她把茶壶放在桌子角上,又拿出一张素雅的笺纸:“王妃说,王爷天天晚上都费心劳神的,特意让奴婢送一盏清茶来,给王爷解解忧愁。”

萧绝的眼睛都没从卷宗上挪开,就接过了茶,但是没喝,那瓷杯的温度顺着手指头传过来,还有点儿暖意呢。

他淡淡地说:“下去吧。”

“是。”听雪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转身走了。就在她快要踏出门口的时候,萧绝突然开了口,那声音里也听不出啥情绪:“你家主子啊,最近睡得咋样?”

听雪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后背一下子就冒冷汗了。

王爷这话啥意思啊?

是在试探吗?

她就想起王妃白天交代的事儿,不敢说谎话,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王爷,回您的话,王妃啊……每天夜里都得惊醒个三四回呢,老是翻书翻到五更天才能迷迷糊糊睡一会儿。”

萧绝的手指头在桌面上很有节奏地轻轻敲着,发出“笃、笃”的声音,就好像在琢磨着啥事儿似的。

然后他就不吭声了,挥了挥手。

听雪就跟得了大赦似的,赶紧快步走出去了。

书房里又安静下来了,就只有蜡烛偶尔爆个火星子发出的轻微响声。

过了好一会儿,萧绝才放下手里的卷宗,端起那杯早就凉透了的茶。

他没喝,就瞅着杯子里浮浮沉沉的茶叶,小声地嘀咕着,声音小得就像一阵风就能吹没了似的:“在这样危险重重的局里还能睡着觉,要么就是蠢到家了,要么啊……就是聪明得让人害怕。”

就在书房窗户外面,有一棵长得很茂盛的芭蕉树,沈听雪就在那芭蕉树后面屏着呼吸站着呢。

夜里的风吹动她的裙子,可她就像个没有生命的石头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借着夜色的掩护,再加上她听力比常人好太多了,书房里的对话,还有萧绝最后的那句心里话,她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一点都没落下。

听到那句“聪明得可怕”的时候,在那没人能瞧见的黑暗里,她的嘴角慢慢往上翘了翘,浮现出一抹特别淡的笑。

嘿,不错啊,他总算开始对她有新的看法了。

过了两天,林嬷嬷又来求见了。

这次呢,林嬷嬷没带账本,而是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落满灰尘的紫檀木匣子。

“王妃啊。”林嬷嬷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表情特别严肃,“老奴在整理旧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翻出了这个。”

说完,她就把木匣子打开了,里面有一份已经发黄的卷宗。

沈听雪拿过来瞅了一眼,这一眼可不得了,她的心一下子就狠狠地颤了一下。

这卷宗记的是十多年前的事儿,就是萧绝的生母,也就是先王妃难产去世的那个旧案子。

再仔细一看呢,在医官的验药记录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三个字——断续草。

这断续草可不得了,红绡在安胎药里下的就是这个东西啊!

“当年先王妃生孩子的时候,也有人在她的安胎药里放了这个,结果就血崩难产,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林嬷嬷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发颤,“老奴可不敢乱说话,但是今天这事儿,跟当年也太像了。”

这时候,一个特别惊人的可能性在沈听雪的脑袋里“轰”地一下冒了出来。红绡这事啊,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可不只是内宅里那些争风吃醋的事儿,搞不好和先王妃的死有关呢,说不定还牵扯到更深的皇室老案子!

她把卷宗一合,深吸了口气,眼睛看向林嬷嬷。

她从头发上把那根祖传的白玉簪子拿下来,亲手递给林嬷嬷,声音轻轻的,但是特别坚定地说:“嬷嬷啊,有些事儿呢,咱心里明白就行,不用说出来。您这份情啊,我可记在心里头了。”

这玉簪子可老值钱了,那是沈听雪亲妈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就这么个念想。

现在把这个给出去,就意味着是绝对的信任,就像要结盟一样。

林嬷嬷盯着沈听雪那又清澈又坚定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特别郑重地把玉簪子收下了,深深地低了下头,就转身走了。

从这时候开始,她就不想再当旁观者了。

萧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沈听雪,对她的试探还没完呢。

第二天下午,他也不提前说一声,就带着人突然冲到主院的库房去了。说是查账,其实就是想看看沈听雪有没有偷偷藏着什么违禁的东西啊,或者有没有自己偷偷捞钱。

但是啊,他肯定得失望了。

库房大门一打开,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特别整齐、干净得不得了的地方。

所有的东西都按照类别放得好好的,还贴着清楚的标签呢。

沈听雪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招,早就提前把一切都弄得妥妥当当的,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她亲自在那儿迎候着,手里头攥着本崭新的账册,低着头站在一旁,客客气气地讲:“王爷您可得明察呀。我呢,出身低**,心里明白自己这身份上不得台面,就怕被人讲仗着权势乱来、贪污钱财。

所以不管啥事儿,都想弄得清清楚楚的,小到每个月用多少炭火,大到一针一线的用量,都记在这账册上了,一点儿都不敢出错。”

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姿态低得很,语气也特别诚恳,根本就挑不出啥毛病来。

可就在她说出“出身卑微”这四个字的时候,沈听雪一下子就察觉到萧绝心里头闪过一个念头:“她说‘卑微’的时候,眼神里压根儿就没有半点儿屈辱和自卑的意思……她甚至还在笑呢。”

萧绝突然抬起眼,那目光锋利得就像鹰隼似的,紧紧地盯着她。

沈听雪却好像啥都没感觉到一样,还是那副温顺又恭敬的样子,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把所有的情绪都给遮住了。

萧绝就这么盯着她看了老半天,到最后啥也没发现,只能甩甩袖子走了。

不过呢,在他踏出库房门槛的那一瞬间,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明天,跟着本王去皇家祭庙。”

沈听雪心里头“咯噔”一下。

王妃跟着王爷去参加皇家祭祀,这可不是件小事儿啊,就意味着在公开的场合承认了她的身份和地位呢。

他这是在一步步地把她拉进自己的圈子里呀。

当天夜里,四周静悄悄的。沈听雪一个人坐在灯前面,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儿在脑袋里过了一遍。

她呢,成功地把内奸给揪出来了,一下子就有了威信,还交了一个特别厉害的潜在盟友。最要紧的是,萧绝这个一直把她当棋子摆弄的人,现在开始重视她这个棋子的价值了。

她轻轻一吹,就把蜡烛给弄灭了。

屋子一下子就黑了,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也都被隔开了。

耳朵边像潮水一样涌过来的好多心声,慢慢地就没声儿了,只有离她最近的那几个声音,变得特别清楚。

隔壁屋里,新被取名叫听雪的那个人在梦里嘟囔着:“王妃救我……王妃……”

不太远的偏院里,林嬷嬷躺在床上,满足地轻轻叹了口气说:“熬了这么多年,可算是来了个明白事理的人……”

而最远又最清楚的,是从书房那边传来的一个心声。

萧绝在黑暗里坐在桌子前面,也没点灯,心里头有个想法不停地转来转去:

“母妃临死前拼命托付的那个孩子……会不会也像她这样,能看透别人的心思呢?”

听到这个心声,沈听雪在黑暗里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很深的光亮。

她嘴角微微往上一翘,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

“王爷,你想查的真相,我也想知道。”窗外头啊,夜风突然就刮起来了,那风呼呼的,吹得帘子和幔子啪啦啪啦直响呢。天上挂着一轮月亮,又亮又白,就那么静静地照着这刚下了子儿的新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