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缇被迅速推进产房。秦逸泽坚持要进去陪产,消毒换衣,紧紧跟在移动床旁,握着陆晚缇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产房里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漫长,又似乎格外快。陆晚缇的呼吸声、助产士温柔的指导声、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
秦逸泽看着妻子因为用力而涨红的脸,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只觉得无比震撼与心疼,恨不能替她承受这一切。
终于——
“哇——”一声响亮清脆的啼哭划破了紧张的气氛。
“恭喜,是个哥哥,六斤八两。”助产士笑着报喜。
还不等秦逸泽和陆晚缇缓过神,助产士又惊喜道:“妈妈再加把劲。”
几分钟后,另一声稍显细弱的啼哭加入了合唱。
“是妹妹,五斤九两,龙凤胎。真是太有福气了。”产房里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两个小小的、红扑扑的婴儿被清洗包裹好,先后放到了陆晚缇的胸前。
她虚弱地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看着怀里这两个皱巴巴却无比可爱的小家伙,觉得一切辛苦都值了。
秦逸泽俯身,先是深深地吻了吻妻子的额头,声音哽咽:“晚晚,辛苦了。”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极其轻柔地碰了碰两个孩子娇嫩无比的小脸蛋,那双惯于握枪抓捕罪犯的手,此刻却颤抖着,生怕碰坏了这世间的无价之宝。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陆晚缇和孩子们被送回病房,秦父也急匆匆赶来了,脸上是掩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他仔细端详着并排放在婴儿床里的两个小孙儿,哥哥似乎更壮实些,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妹妹则秀气许多,睡得正香甜。
看了好久,秦父才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温和睿智的光芒:“逸泽,晚晚,两个孩子,我想了想,名字可以叫‘秦云舟’和‘秦星遥’。”
“云舟?”秦逸泽低声念道。
“嗯,”秦父缓缓解释道,“《楚辞》有云,‘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人生如逆水行舟,常有艰难,但云能托舟,寓意豁达通透,能御风而行,破浪前行。希望这小子能有担当,有魄力,亦能有从容的心态。”
然后他看向小孙女,目光更加柔和:“星遥。取自‘星辰遥遥,可寄相思’。
星光虽远,却永恒闪耀,温柔而坚定。希望我们的小孙女能像星辰一样,永远明亮,美好而珍贵,即便遥远,也能照亮自己,温暖他人。”
秦云舟,秦星遥。
陆晚缇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只觉得唇齿留香,意境悠远,她看向秦逸泽,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认可与感动。
“好,就叫云舟和星遥。”秦逸泽郑重点头,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妻子放在床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目光一同投向那两张恬静的睡颜。
在医院住了三日后,陆晚缇终于带着一对龙凤胎出院回家。秦逸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妻子,秦母抱着孙女,秦父抱着孙子,一家人浩浩荡荡回到了家中。
“总算回家了。”陆晚缇轻轻躺在熟悉的床上,长舒一口气。
身旁的两个小家伙在经过回家的颠簸后依然睡得香甜,小脸蛋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秦父端来一早炖好的鸡汤:“晚缇,趁热喝。炖了四个小时呢,最补身子。”
陆晚缇接过汤碗,香气扑鼻:“谢谢爸。”
正当她小口喝汤时,孩子们醒了,小声哭闹起来。秦逸泽立即起身:“我来换尿布,你慢慢吃。”
陆晚缇看着丈夫熟练地给孩子们换尿布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握枪的手,如今为孩子换尿布的动作却如此自然温柔。
“没想到秦局长换尿布的手艺这么娴熟。”陆晚缇打趣道。
秦逸泽回头一笑,手上动作不停:“那是,我可是专门培训过的。”
喝完汤后,陆晚缇感到一阵倦意袭来,很快便沉沉睡去。秦父母见儿子在家照顾妻儿,便放心地去店里照看生意了。
秦逸泽将换下来的尿布洗净,晾在阳台上。小小的阳台瞬间被一片白色笼罩,在阳光下随风轻摆,形成一道特别的风景。
收拾完毕,秦逸泽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婴儿床边,一边处理文件,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熟睡的妻子和孩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三人身上,静谧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