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泽被她怼得一怔,非但不生气,眼底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
“你不盯着我,怎么知道我光站着没干活?”
“你……”
陆晚缇气结,哼了一声,懒得再理他,走到一边去做笔录签字,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安局。
秦逸泽站在门口,深邃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那挺得笔直、却透着股倔强和神秘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角。
他低声自语,带着探究与决心:“陆晚缇……我总会弄清楚,你到底是谁。”
陆晚缇心情颇佳地往回走。她知道,一旦公安局深入调查,陆父陆母参与收钱拐卖肯定跑不掉。
而那个老光棍,手上沾着几条人命,等待他的,必然是法律的严惩,大概率是吃花生米的下场。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正轨,陆晚缇每天按时上下班,在纺织厂里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只是经过上次那“一挑四”的壮举后,她在厂里的形象彻底颠覆。
以前还有大妈想给她介绍对象,现在……大妈们看到她都绕道走,私下里嘀咕:“哎哟喂,可不敢介绍了。那姑娘看着瘦瘦弱弱,动起手来比男人还凶,谁家敢娶个活祖宗回去啊?”
陆晚缇乐得清静,甚至有点感谢原主留下的这副好身板,她在脑海里对七七嘚瑟:
“七七,看见没?原主这力气,杠杠的。又省了我买‘力大无穷’技能的积分了。”
七七:【……宿主开心就好。】
另一边,筒子楼那几户被偷得清洁溜溜的人家,日子可就难熬了。
赵家那三个因为作风问题被糖厂开除,连最后一点依仗都没了,只能灰溜溜地收拾几件破衣服回了乡下老家,下场凄惨。
另外四户人家,虽然还在厂里,但也是愁云惨淡。他们东拼西凑,预支工资,甚至拉下脸四处借钱,可钱能借到,粮票、布票、肉票这些定量供应的票证却是硬通货,谁家都不宽裕。
虽然政策已允许私人经营,但多年“投机倒把”的阴影深入人心,他们根本不敢去黑市淘换,只能苦苦支撑,天天跑去公安局催问进展,把公安们也闹得一个头两个大。
公安局也加大了排查力度,不仅盯着陆晚缇,连她周围的邻居、厂里行为异常的同事都纳入了监视范围,但那么多的家具财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
就在这焦头烂额之际,筒子楼又出事了,而且出了人命。
糖厂的一个车间主任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家屋里,这下可炸了锅了。
秦逸泽带着大队公安,再次将筒子楼围了个水泄不通。陆晚缇早上准备去外面买个早餐,出去需要经过筒子楼。
看着那熟悉的警戒线和忙碌的公安,忍不住停下脚步吃瓜。
“七七,这怎么还闹出人命了?”
七七:【死者是糖厂车间主任刘大壮。具体死因及详情,需支付1000积分解锁。】
陆晚缇立刻摆手:“打住,不想知道,公安眼睛太毒,察觉我反应不对,又跟我扯,反正不关我事”她可不想再跟公安局扯上关系。
然而,她不想惹事,事却来惹她。秦逸泽在处理现场时,不知怎的,脑子里总是闪过陆晚缇那张看似无辜又带着点桀骜的脸。
筒子楼失窃案还没破,现在又发命案,而这两件事都发生在这个女孩出现之后……太巧了。
尤其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语气、动作、行事风格……就像是被刻意安排好的。
于是,当陆晚缇再次坐在公安局那间熟悉的询问室里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七七,这又关我什么事啊?我怎么又进来了?”
七七无奈:【宿主,确实跟您没关系。但公安有权怀疑任何人并进行询问。您配合就好。】
陆晚缇对秦逸泽那点本就稀薄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这家伙是盯上她了吗?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门被推开,秦逸泽带着记录的公安走了进来。陆晚缇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们。
秦逸泽在她对面坐下,目光锐利:“陆晚缇同志,昨天凌晨一点到三点,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陆晚缇简直要气笑了,毫不客气地怼回去:“秦大局长,您这问题问得可真有意思。昨天凌晨一点到三点,我不在自己家里睡觉,难道应该在哪?
在天上跟嫦娥姐姐喝茶赏月?还是在地府跟阎王爷汇报工作?您给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