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跟老婆,有可比性?”
桌上静止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声浪。
“够了!”好友捂着心脏,做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周聿深你真是够了啊,这冷酷无情的真实面目!”
另一个朋友也笑着接话:“真面目不是早就看过了吗,朋友圈发的那张婚纱照,认识这么多年了,那样温柔的目光,从来没对我们有过。”
蔚汐被大家闹得脸颊绯红,心里却甜软软的。
她悄悄在桌下握住了周聿深的手,周聿深立刻反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裹住,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面对众人的“声讨”,他只是挑了挑眉,坦然说道:
“现在才认清我的本质?”
“……”
这下彻底点燃了全场。
最终决定让周聿深和蔚汐一组,输了他自己喝十杯,赢了他们全体喝。
牌局开始。
周聿深一如既往的沉稳,布局深远。
细心的人可能会发现,他几次看似随意的出手,都恰好“清理”掉了对蔚汐手中牌面潜在的威胁。
轮到关键一轮,聂绪出了张颇具压迫性的牌。
“弟妹,这局可能有点难了。”
蔚汐指尖在几张牌上轻轻掠过,像是难以抉择。
周聿深不动声色地打出一张牌,恰好压住了聂绪的攻势,而后又温声指点:“不着急,看清局面再说。”
蔚汐眼底笑意更深,指尖轻巧地抽出一张牌,利落放下。
“那我试试这样?”
牌落。
局势瞬间逆转。
周聿深看向蔚汐,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笑意。
聂绪率先看出门道,惊讶地挑眉:“好你个周聿深,我说你怎么突然打那张牌,原来是在给自家夫人铺路,弟妹也是扮猪吃虎,你俩这配合打得……”
“啊,服了服了!幸好是一人一杯,不是一人十杯。”
**
婚礼结束后,他们没有选择常规的蜜月旅行。
车子在码头停下时,蔚汐才真正明白周聿深所说的“与世隔绝”是什么意思。
眼前是一艘不算大的白色游艇。
远方的海平线上,隐约可见一座青翠岛屿的轮廓。
“我们真的要住在那上面?”蔚汐指着远处的岛屿,语气中既有期待又有几分撩拨,“就我们两个?”
周聿深接过她手中的行李,顺势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周太太听起来很期待?”
蔚汐轻笑,指尖划过他衬衫领口:“我只是好奇,你真的能忍住不处理工作,完完全全陪着我吗?”
他说:“求之不得。”
登岛的过程如同一场私奔。
海风拂面,蔚汐靠在船舷,周聿深从身后拥着她。
“冷吗?”他问,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蔚汐摇头,侧过脸几乎贴上他的胸膛,“不冷!”
四十分钟后,岛屿清晰可见。
岛上的别墅是简约的现代风格,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白沙滩和碧蓝海水,最特别的是卧室的透明玻璃天花板。
“晚上可以看星星。”周聿深指向天花板,声音低沉,“我特意选的。”
蔚转身搂住他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周聿深,你选这个地方,真的只是为了看星星?”
“对于人生中最重要的十天,自然要充分准备。”他低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现在,老婆是想先探索我们的临时领地,还是休息一下?”
“探索!”她毫不犹豫地拉起他的手。
岛屿不大,环岛步行一周也不过两个小时。
他们沿着沙滩边缘漫步,发现岛的另一侧是嶙峋的礁石区,海浪拍打其上,溅起雪白泡沫。
礁石缝隙间形成不少潮汐池,里面藏着小小的海洋生物。
“海星!”蔚汐蹲下身,指着池中一枚淡蓝色的海星。
周聿深跟着蹲下,目光却更多停留在她兴奋的侧脸上:
“比办公室窗外风景好多了,是不是?”
“简直不能比。”她笑着掬起一捧海水,任由它从指缝流下,“这里像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夜幕降临后,岛上一片寂静。
卧室内,星河透过玻璃天花板洒下微光。
蔚汐有点不适应这样巨大的透明天花板,总觉得偶尔会有小鸟飞过,意外撞见些什么。
周聿深倒是乐在其中,享受着她的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蔚汐湿漉漉地趴在周聿深的怀中,眼尾泛着潮红,哭得特别可怜。
“我好像真的变成了一条鱼。”
“任人翻来覆去凶巴巴蹂躏的小鱼。”
周聿深吻了吻她滚烫的脸颊,眼神温柔,“那我是什么?捕鱼人吗?”
蔚汐摇摇头。
她一时间没想到更合适的词汇来描述他。
原本是皎洁的月亮。
但现在月亮太过分了,配不上皎洁这两个字。
直到周聿深抱着她去浴室清理完,她还在走神。
周聿深拿着浴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头发吹干后才抱着她去了另一个房间休息。
说好的看星星。
这十天里,蔚汐没有一个晚上可以看到头顶的星空。
她困恹恹靠在他怀里,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海浪声,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天领证时他说的话。
“在想什么?”
“在想潮汐哲学。”
周聿深凝视着她被暖光柔化的侧脸,温声道:“老婆,蜜月期间,禁止思考深奥问题。”
“那允许做什么?”
“允许只想着我。”
话语未落,吻已落下。
窗外,潮声阵阵,如同永恒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