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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默!”
冯老太在后面根本就赶不上她。
沈默从麻将室后面悄悄摸了过去,在附近看到了熟悉的路虎车,和车牌号,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进来的人绝对不是周明夷,而是赵家人!
麻将室外面已经围了一圈观望的老头老太,阵仗还怪大的。
门口,沈柔的小电驴不知道被谁推倒在墙根,后视镜都坏了。
沈默踮起脚往里面看去,麻将室里已经被砸得乱七八糟,两个货架也倒了,零食小吃、酱油、陈醋撒了一地。
坐在里头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抽烟的,正是在海城遇到的那个胖男人,赵昊天!
而旁边还在四处翻找的也是老熟人了,在赵家干了十几年的郑管家!
沈柔头发散乱,跟好几个人在拉扯,乞求他们不要再砸了。
看到这一幕,沈默心中腾地升起怒火,指尖捏得发白。
她没有贸然闯进去,而是在手机里翻出前几天存的民警号码,打了过去。
“您好,这里是马市永安街道派出所!”
听声音正是那天晚上来过的民警!
她赶紧说:“请问是何警官吗?我这边是永安花园麻将室,上次报过警的,现在有人砸我家麻将室,干扰我们正常营业!”
打完报警电话后,沈默立马冲了进去。
对他们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们不知道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赵昊天瞥了她一眼,坐在椅子上没动,吸了一口烟又道:“你们俩还不上钱,就用这小麻将馆抵债!”
沈柔气得眼泪直掉,谁能想到,曾经的堂堂赵家夫人,竟然被人逼到这个份上。
沈默将沈柔护在身后,盯着他的三角眼怒道:“距离月底还有三天,你们急什么?又不是不还!你这样还让我们怎么做生意,到时候更没钱还!”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赵昊天仰起头,邪笑着朝她脸上呼出了 一口烟,“就三天了,你这小麻将馆......能变出来二十五万?”
“呸!”
沈默伸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将二手烟挥了回去。
“你别管,反正我肯定能把二十五万还给你们,现在,你们赶紧出去!”
胖男人轻笑一声,“那我可不放心,你们要是跑了怎么办?郑叔,接着找!有什么值钱的全拿上!”
郑管家抬头,对上沈默痛心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尴尬,没动。
赵昊天不满地瞪了一眼郑管家,示意旁边两个打手模样的人:“啧!你们去!”
“住手!”
这时何春龙带着另一个警官进来,厉声喝止他们的动作。
赵昊天看到警察来了,不仅不怕,反而将胳膊搭在椅子上,吊儿郎当地打量何春龙,一脸痞子相。
“警官~她们欠我家钱,我是让她们来还债的!”
他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何春龙面前,“喏,这是协议,她们自己签的,我也只是到时间来收债而已。”
语气中还带着些委屈,就好像受欺负的人是他一样。
协议不长,也就两页纸,何春龙很快看完,抬头问赵昊天:“还没到还款时间,你们现在来干什么?”
胖男人一脸无辜,撅着香肠嘴:“不就剩三天了嘛......”
何春龙忍无可忍,厉声打断他的话,“到期不还你就去起诉!来人家店里打砸是怎么回事?不让人开门营业,同样挣不到钱,你们难道想逼死人?!”
“哼~”
赵昊天冷笑,没回应他的话,却朝沈默吹了声口哨:“哟!这么快就跟小片儿警搞上了啊,怪不得人家袒护你!”
“你放屁!”
沈默气极,举起拳头要打他,但被何春龙拦了下来。
赵昊天扫了一眼沈默,忽然视线定格在她挥起的胳膊上,发出一声怪笑,
“还不上钱也不能出去乱搞啊!要不你跟了我,我帮你还五百万啊~”
沈默心中一阵恶寒,真想不到这样的畜生跟自己竟然是同一个爸生的!
突然沈柔一把将手边的椅子砸向胖男人,怒吼一声:“滚!”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不管怎么骂她、辱她都好,就是不能允许玷污她闺女!
“靠!”
椅子砸到赵昊天的小腿,他一脚将椅子踢开,恶狠狠瞪着沈柔。
见他似乎要暴起,何春龙沉下语气喝斥:“你要干什么?!”
另一名警官也举起了防暴棍。
见此情形,赵昊天明白此时已经不能再做什么,便放了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月底要是还不上钱,你家这小麻将馆,就别想开了!”
他将烟头往地上狠狠一丢,踏步往麻将室外走,所有的手下也都跟着他离开。
沈默看到走在最后的郑管家,心痛不已。
郑叔是看着她长大的,不过短短三个月,就帮着林美芝来对付她们俩了。
而郑管家也一脸愧疚,始终低着头,不敢与沈默对视,脊背也弯了几分。
他们走后,沈默和沈柔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多谢两位警官!”
“不要紧,你们还是尽快把摄像头装上吧!以后要是再有人上门闹事,你就打我这个电话。”
麻将室这边一时间不会太平,何春龙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沈默。
围观的邻居们也差不多从争吵中了解到,沈柔母女欠了人家二十五万,看向她们的眼神中都带着同情,自发地帮她们把麻将室里的桌椅和货架都扶起来摆好。
沈默将沈柔扶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对邻居们道谢:“今天多谢各位,我们歇业三天,等整顿好,欢迎大家再来打麻将!”
“三天不打麻将没事,你们自己要注意安全!”
幸好那些老头老太们都比较善解人意,摆摆手走了。
沈默将家里的东西都清点了一遍,发现没有少什么,赵家那帮人自然是看不上她家这点东西的。
只不过是想来打砸一通,给她们娘儿俩一个警告罢了。
她将母亲安抚好,就赶紧上了二楼检查。
幸好保险箱是姥爷焊在地下的,没有被撬动的痕迹,里面的玉佩等首饰都还在。
沈柔的头发乱糟糟的,低头抹着泪,完全看不出她曾经是个富家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