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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男人斜着眼瞪她:“不还钱还想跑?跑哪儿去?!”
“嘶~”
沈默疼得直抽气,“我没想跑!五百万我们会还的,协议上不是说五年吗?现在都还没满三个月,你们急什么!”
林美芝在车内悠悠开口:“小丫头,那协议你怕是看漏了一行,五百万确实要求你们五年内还清,但要每三个月还一次钱,每次还二十五万!”
沈默一把甩开胖男人的手,对车内的女人怒道:“我们刚出来,连工作都没找到,从哪里弄来二十五万?!”
林美芝拨弄着新做的加长美甲,轻笑一声:“不管你们是出去抢也好,卖也好,或者再去做别人家的小三,不就能再捞一笔出来了吗?”
“林美芝!我妈不是小三!你嘴巴放干净点!”
沈默狠狠瞪着车里那个打扮妖娆的女人,眼底红得要滴血!
恨不得现在就把她们全给撕了!
“你他**怎么跟我妈说话?!”
胖男人用力推了一把沈默,同时注意到她的背包,伸手就要来抢。
“你包里鼓鼓的是啥,是不是买的古董?交出来抵债!”
还好沈默躲得快,一下子闪开了,她才发现这男人就是前不久上热搜的赵家继承人!
赵怀仁跟林美芝那个刚成年的儿子!
她嘲讽笑道:“怎么,这就是你们赵家的家风?当天化日抢劫?”
男人一脸凶相,“你别乱说!”说罢还要去抢。
这时,路虎后面来了一辆红旗,缓缓停在她们后面,车上的司机按了两下喇叭,探出脑袋大喊一声:
“别挡路!”
林美芝不悦地往后面看了一眼,看到司机的脸后,赶紧朝胖男人招手。
“呀!那是周总的车,快走快走!昊天!走了!”
胖男人不情不愿钻进了路虎,一行人扬长而去。
沈默紧紧攥着拳头,望着路虎离开的方向,站了好久,才动了身子,丝毫没发现,她的手心已经被指甲戳出了血痕。
也没注意到,红旗车是等她走了以后才行驶离开。
路虎车上。
赵昊天愤愤不平:“妈,咱们把她放跑了,要是不还钱怎么办?”
林美芝笑着,捏捏胖儿子的大肥脸。
“昊天!没事,她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管家已经找到她妈开的那个麻将室地址,过几天你跟他一块去催债不就完了?实在还不上钱,就用她家麻将室抵债!”
赵昊天大笑,身上的横肉跟着一颤一颤地发抖:“哈哈哈,妈,区区一个麻将室,卖了能值多少钱?别说五百万了,五十万都不值!”
林美芝的大女儿赵婧雪,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这个胖弟弟,问林美芝:“妈,刚才后面那辆车是谁的啊?”
“叫什么周总,前几天跟你爸一块谈生意的,那个司机我见过,咱别给你爸添麻烦。”
赵婧雪满脸不屑,冷哼一声:“周总?哼!但凡来海城的那些小老板,还不都是巴结咱爸的,有什么好担心?!”
林美芝面容严肃,“婧雪!话不能这么说,妈妈怎么教你的?要做个精明的女人,你妈我能把那个小三挤走,就是因为我聪明,从不给你爸添乱、从不插手你爸的工作!”
回马城的高铁。
沈默心烦意乱,还有四天就到月底,她和妈妈到时候去哪里弄钱来还二十五万?
她发了疯似的,用购物软件将所有信用卡都刷了一遍,可再刷不出一分钱。
妈妈在韩家做保姆,已经尽了她最大的努力,即使这样,三个月都凑不到两万块,这事只能靠自己解决。
她颤抖着手播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
电话接通,沈默深呼一口气,嘴角用力上扬。
“爸爸?”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云舒?”
沈默听到记忆里的声音,眼睛酸酸的,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她带着希冀问:“爸,我......我跟妈妈还没挣到钱,能不能晚点再还头三个月的?”
电话那边的男人沉默了几秒,语气变得生硬:“当初你们离开,是你妈自己说的放弃所有财产,现在她又让你来哭穷是什么意思?要钱,让你妈自己来问我要!”
“我妈......”
“啪!嘟嘟嘟......”
沈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无情挂断。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沈默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赵怀仁,你真的连一点活路都不给我和妈妈么?
还有刚才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妈妈自己要放弃所有财产?
为什么宁愿赵怀仁都将小三弄进家门了,妈妈还是不争不抢?
难道真的像林美芝说的那样,妈妈才是做小三的那个?
所有的疑惑缠绕在沈默心头,好像妈妈对她隐瞒了很多事。
尽管妈妈没有对她说出全部实情,但她心里清楚,妈妈对她的爱是真的!
沈默到马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区门口,竟然发现麻将室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怎么回事?这个时间应该早就打完麻将了啊。”
沈默嘟囔着走近,渐渐闻到了空气里糖醋排骨的味道。
“妈妈回来了?”
她赶紧停住脚步,将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就在她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忽的听到一声尖叫。
“啊!!!”
是妈妈!
沈默脑子里瞬间想到白天遇到了林美芝三人,拔腿就往麻将室冲。
结果进去一看,好家伙!
她妈跟刚从狗洞爬过来的小太子俩人大眼瞪小眼。
沈柔手里拿着锅铲,横在胸前当武器,盯着小太子。
小太子也被沈柔的尖叫声吓坏了,保持着往前爬的姿势,仰头警惕地看着她,一动也不敢动,脖子上还叮呤咣啷地挂了好些东西。
沈默连忙进去调解,站在俩人中间,将沈柔手里的锅铲取走。
“妈,你别吓着他,他不是坏孩子。”
没了武器,沈柔紧紧抱着女儿的胳膊,哆哆嗦嗦指着那扇紧闭的卷帘门。
“闺女,是......是他吓着我了!这这这......这孩子,是从那儿爬进来的!鬼魂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