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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少华停下动作,抹了把嘴,四下看了看,快步走到地边拔了几棵常见的止血草药。
放在嘴里嚼烂了,又混入一点灵泉水,敷在娜塔莎的伤口上。
再从自己刚领的行李里扯了块干净布条,仔细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站起身。
“好了,毒大部分吸出来了,草药能消炎止血。这两天伤口别沾水,养养就好了。”
伊莉娜缓过神来,赶紧扑到姐姐身边,急切地摇晃着她:“姐姐,你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
娜塔莎虚弱地睁开眼,碧蓝的眸子虽然还有些失焦,但里面的痛苦明显减轻了。
她轻轻动了动被包扎好的小腿,声音细微却清晰了许多:“好…好多了,腿没那么麻,也没那么闷了…”
“谢谢你…同志。”
她抬眼看向孟少华,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低声道。
“老天爷…真…真救回来了?”刘志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猛地蹲下身,几乎是粗暴地想要扯开孟少华刚包扎好的布条查看伤口。
“你干什么!”伊莉娜一把推开他,像只护崽的小母鸡。
“不准碰我姐姐!”
徐徐连长激动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好小子,孟少华,你真行,真有你的!”
“从鬼门关口把人硬生生拉回来了,咱们日朗沟嘎喳村,来了个能人啊!”
围观的村民和知青们也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和惊叹。
“神了,真神了!”
“刚才那脸都青了,这会儿都能说话了!”
“这新来的知青不得了,有真本事!”
徐三喜与有荣焉,挺起胸膛,声音响亮:“我就说我少华哥是能人,刚才谁说我哥胡来的?站出来!”
众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脸色青白交加的刘志林。
刘志林脸上火辣辣的,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一丝嫉恨。
他喃喃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土斑蛇的毒哪有这么容易解的?就靠吸几下,敷点破草?”
“兴许…兴许就不是毒蛇,就是普通草蛇,看着吓人!”
徐开山正高兴,听到这话,眉头一拧:“刘志林,你啥意思?刚才不是你嚷嚷着毒性烈,赶紧送县医院吗?”
“现在人救回来了,你又说不是毒蛇?合着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
刘志林被噎得够呛,支吾着说不出话。
徐开山懒得再理他,转回头,重重拍着孟少华的肩膀,脸上笑开了花,越看越满意。
“少华,好样的,临危不乱,还有真本事,你这手土方子可了不得啊!”
“咱们嘎喳村这医务室,一直就缺个顶事的。刘志林那半吊子水平,头疼脑热还行,遇上点真章就抓瞎!”
“你看这样行不,你就来当咱们嘎喳村的村医,按技术员的最高工分算!”
“以后就不用天天跟着下地刨土坷垃了,就在医务室坐诊,轻省,还能给乡亲们解决大麻烦!”
“你要是愿意,我立马就去公社给你打申请!”
这话一出,孟少华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村医,工分高,活轻省,还能有更多自由时间打理空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好差事!
他刚想点头答应。
旁边的刘志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尖声叫道:“不行,连长,这绝对不行!”
“村医室有我一个就够了,他一个刚来的知青,懂什么?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谁知道他刚才用的什么野路子?这次运气好,下次呢?出了事谁负责?”
“我好歹是正经卫校培训过的。我来两年才坐上这个位置,他凭什么一来就当上了?”
“再说了,让我跟这种毛头小子共事,我丢不起那人!”
徐三喜立刻怼了回去:“刘志林你放屁,刚才人都快死了你没辙,我少华哥救回来了,你说运气好?”
“合着就你有本事?有本事你刚才咋不救?咋的,就许你占着茅坑不拉屎,不许能人上岗?”
“我看你就是怕我哥抢了你的清闲位置!”
这话直接戳破了刘志林那点小心思,他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徐三喜:“你…你胡说八道!”
“兴许那蛇根本就没毒,这小子就是运气好赶上了而已!”
“他嚼的那几根破草,满地都是,能顶啥用?分明就是碰巧了!瞎猫撞上死耗子!”
孟少华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住他:“没毒?毒性不强?”
“刘志林,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口口声声说是剧毒的土斑蛇,催着赶紧送县医院,还说我胡闹、出事了不负责任。”
“怎么,现在人救回来了,就变成蛇没毒了?”
“你身为医生,救不了人,还红口白牙地咒人死?医者父母心,你配得上医生这两个字吗?”
“乡亲们头疼脑热找你,你是不是也只会开点止痛片,遇到稍微麻烦点的,就一句送县城打发?技术员的工分,就这么好混?”
孟少华字字诛心,句句打脸。
刘志林被噎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周围乡亲们的目光也变得怀疑和不满起来。
“孟知青说得在理啊。”
“上次我家娃发烧,刘大夫就让喝热水。”
“我爹咳嗽半个月,他也说没办法,让去县城。”
徐开山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刘志林,我眼睛没瞎。”
“刚才娜塔莎啥样,现在啥样,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来了三年,治好的病一只手数得过来。光我知道的,就有两个因为你说送县城,结果死半道上的!”
“我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个真能救人的,你还有脸拦着?”
刘志林见道理讲不过,连长也偏向孟少华,急了眼,
他转向徐开山,语气激动:“连长,您不能这样啊,我在这嘎喳村干了三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小子就显摆这么一次,您就要让他当村医?凭啥?”
“谁知道他是不是真懂?刚才他那救人法子…那叫救人吗?”
刘志林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恶意。
“大家伙刚才都看见了,他抱着人家大姑**腿,又亲又啃的。这像话吗?这分明就是耍流氓!占便宜!”
“娜塔莎同志说不定根本就没那么严重,就是让他吓唬住了!”
“他就是看人家姑娘长得俊,趁机揩油!”
这话极其恶毒!
这年头,姑娘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耍流氓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不仅孟少华要完蛋,连娜塔莎的名声也毁了!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孟少华和娜塔莎姐妹俩。
娜塔莎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碧蓝的眼睛里瞬间涌上屈辱的泪水。
伊莉娜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志林:“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徐开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刘志林见状,更加得意,以为自己抓住了要害,继续煽风点火:“我怎么胡说了?大家都看见了!”
“他是不是抱着娜塔莎的腿了?是不是用嘴又吸又啃了?”
“这难道不是事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懂?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我看他根本就不是想救人,就是想…”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打断了他的话!
孟少华收回手,眼神冰冷得吓人,盯着被他一巴掌打懵了的刘志林。
“这一巴掌,打你满嘴喷粪,污人清白!”
刘志林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孟少华:“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孟少华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寒意:“刘志林,你眼瞎了心也瞎了?”
“医者父母心,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
“刚才娜塔莎同志什么情况,在场的乡亲们眼睛不瞎。脸色发青,呼吸急促,伤口肿胀发黑,那是装出来的?”
“要不是及时吸出毒血,现在人早就没了!”
“你身为医生,救不了人,还在这里搬弄是非,污蔑救人者?你的医德呢?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