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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弥和楚婉儿已经离开了，店里只剩下那位金发女人一位顾客，她点的东西不多，但吃了很久。
吃完之后，她擦了擦嘴，一道屏障悄无声息地在店门上展开，她站起身来到柜台前，店主正在后面翻阅账本。
“徐文翰。”她叫了店主一声，男人抬头看了看她，确认自己与她素不相识后，疑惑地问道，“你认识我？”
“马上就认识了。”她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徐文翰看了一眼，瞳孔惊恐地睁大。
照片里是一位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一头枯槁的白发，身上隐约可见许多细密的白色绒毛，那是因为病情而抑制不住的妖相。
徐文翰的妻子一直在家里静养，照片里的背景看着也是他家，那么这女人的意思也非常明显了。
她从衣袋里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到桌上，“下次楚婉儿和那个男的点这的外卖，或者来吃东西的时候，把瓶里的东西一并放进去。”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他们？”
“这不是你该问的。”女人笑道，语气充满威胁的意味，“你很爱你的妻子吧，那可千万…不能让她出事啊。”
她把东西放下，转身离开，徐文翰看着桌上的照片和瓷瓶，双手攥紧，随即忽然抬手，拿起桌上的小刀朝女人扔了过去。
刀身燃起火焰，像是一团炽烈飞舞的火球直扑向女人的后脑，她却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抬起手，两根手指轻松地夹住了刀片，火焰也随之熄灭。
她把小刀随手放到桌上，轻蔑地笑了一声，“别妄想告诉楚婉儿，她保不住你，更保不住你老婆。”
……
苏弥和楚婉儿在江边散步，沿着这条横穿临央的大江往下，可以走到临央大学附近。
路灯的光线在街面上照出一块块光亮的区域，夜色黑暗，树影婆娑，越往前走，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
“大尾巴和我说过你们的事。”楚婉儿开口起了话头，“那个暑假，你捡到重伤的她的时候，她原本是想来找我的。”
“婉儿姐你知道学姐和人打架的事吗？”
“应该叫厮杀，那可不是你们的小打小闹。她当时没这事告诉我，独自一人去找她的世仇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苏弥问。
楚婉儿点点头，“虎王赵玄赫，千年大妖，岁数和我差不多。他的儿子纠缠过大尾巴一段时间，后来把她惹恼，就被杀了。”
“大妖的儿子也随便杀？学姐这么霸气吗。”
“她还是给了虎王一点面子的，否则他的儿子至少早两个月死。后来赵玄赫找上门来，他们打成了重伤，但是有我在，大尾巴没多久就恢复，虎王则躲藏起来一直养伤。”
“所以他们的仇恨会延续那么久啊…”
“听说中间还出了事情，虎王为了变强，为了给儿子报仇，就去动用邪术献祭活人，结果遇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道士，差点死掉。”
苏弥心头一震，按楚婉儿的说法，赵玄赫和洛映珏应该是差不多的实力，都是千年大妖，还有道士能杀得了他？
那不是就意味着，那道士也能杀了洛映珏…
“还有这么厉害的道士吗…”
“反正我是没见过。”楚婉儿摆摆手，“能单独与大妖对敌的道士我只见过一位，是六百年前的道家天师，但也仅仅是对敌，他当时也自认打不过大尾巴。”
“那那位差点杀了虎王的道士是什么情况？”
楚婉儿停下脚步，指了指旁边还在营业的奶茶店，“小苏弥先去买两杯奶茶吧，我嘴巴都说干了。”
他只好去排队买了奶茶，好在顾客不多，很快就买到了，回来后他们一边沿着江岸散步，楚婉儿一边说着自己知道的情况。
千年大妖指的是那些活了几千年，妖力超然卓绝的妖怪，道家秘会成立至今的所有档案统计里只记录到七位，那些仅有一千多岁，甚至两千岁出头的妖怪都不会记录成大妖。
自虎王赵玄赫死后，记录里的大妖就只有六位还活着了。
而关于那位神秘的强大道士，秘会里没有任何信息记录，只知道他曾经重创赵玄赫，并对其设下封印，再无法使用献祭邪术。
赵玄赫几百年间都在养伤和寻找能完胜洛映珏的方法，最后却只得到结论，大妖之间的差距只有邪术和道术能够修改，而且必须是最为禁忌恐怖的邪术。
这两条路都行不通后，他决心直接和洛映珏一决生死，那是在野外偏僻的山林间，那天附近几处山头被全部崩毁，焚天的大火几乎毁灭了整片山野，即便隔着几百里，市区里依旧能隐约感觉到震动。
直到最后，鲜红的血迹染遍了九尾狐雪白的皮毛，她傲立山顶，九团猩红的离火凝聚成最后一点漆黑的火焰，业火坠落，落在奋力冲向山顶的巨虎身上。
后来秘会赶到战后的现场，紧急封锁了整片山区，一度惊动了秘会会首，他们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掩盖住真相，同时尽力修复了山野里的毁坏。
“原来如此。”苏弥点点头，那天他就在杜良月的菜馆里打工，那里临近郊外山区，能明显感觉到轻微的地面震动。
“虽然人类的道术是挺厉害的，但谋取长生的道术是不存在的，秘会对此也明令严禁研究。”
“所以…”
“所以那位神秘道士早就死了，这就是你们人类最大的弱点，短暂的寿限。”楚婉儿用手比作**，对着苏弥砰地开了一枪。
听完这些话，苏弥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那位虎王的妻子呢？前些天派人袭击我们的金发女人，会不会就是…”
“不会。他的妻子不是金发，而且早就死了，也就是单亲家庭，所以赵玄赫那么珍视他儿子。”
楚婉儿喝着冰凉的奶茶，继续悠悠地说着，“那个暑假从你那儿离开后，大尾巴和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我们一直在偷偷观察着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