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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内,众人吃饱喝足。
翘翘更是吃了个肚歪,被闻博衍抱在怀里,小脑袋晕乎乎的。
张佑山送到门口,众人准备分别。
他半边身子刚钻入车里,便听到一道声音远远传来——
“张会长!”
“张会长,等一等!”
这声音......
张佑山动作顿了顿。
随后反应过来——
这声音是史密斯先生啊!
他立即站直了身子,循声望去。
果然就见一道高大人影拎着箱子朝他跑来。
“呼——呼——”
史密斯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张佑山,此时脸上满是汗水,气喘吁吁。
张佑山等他缓了两口气,才惊讶地问:
“史密斯先生,你不是已经离开了么?”
史密斯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顾不得此刻的狼狈,笑道:
“我是准备离开的,但是我上了船后,心里一直很不安。我觉得这是上帝给我的指示,让我下船。”
张佑山了然,看来是翘翘算卦的内容应验了。
他对史密斯点点头,衷心道:“恭喜你史密斯先生,还好你下了船,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史密斯也很庆幸,从下了船后,他心中的不安就消失了。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在四周寻找着。
“在找什么?”张佑山问。
“哦,我在找那个会预言的小女孩。”史密斯说。
会预言的小女孩?
这不就是翘翘么?
张佑山立刻回头,好在身后不远处的那辆轿车还未离开,他连忙带着史密斯过去。
敲了敲车窗。
坐在车内的闻博衍等人好奇地看着他,在看见他身旁站着的史密斯时,眼中露出惊讶。
“史密斯先生?你没走啊。”闻博衍道。
史密斯点头,又将登船后的感受说了一遍。
他向车里望了望,“能让我见见那个小女孩么?”
“叔叔,是要见我么?”
奶乎乎的声音从闻博衍身后传来,史密斯看去,就见一张软白的小脸从闻博衍身后探出来。
史密斯眼睛一亮!
“哦,是你!你会预言!”
翘翘歪歪脑袋,不太懂。
“什么预言?”
史密斯激动得快将半个身体钻入车窗,他道:
“预言就是你之前提醒我两点海上有大风,不能坐船啊!”
“你一定上帝身边的小天使,所以才知道这些。一定是上帝让你向我传达这个消息的吧!”
“上帝保佑,还好我听了你的话!”
翘翘小脸上的迷茫之色更浓了。
什么预言,什么上帝,她怎么听不懂呀?
“史密斯先生,你先冷静一下。”闻博衍直起身体,挡开史密斯,将他与翘翘之间的距离拉开。
“哦,抱歉抱歉。”史密斯身体往后缩了缩,但看向翘翘的双眼仍旧冒着光。
“史密斯先生,容我解释一下。”闻博衍挡在史密斯与翘翘之间,语气有些认真,“翘翘与你口中的上帝没有关系。”
“翘翘之前之所以能告诉你两点不要上船,不是因为她会预言,而是她会算卦。”
“这与你们国家信仰的上帝、巫师、预言无关,算卦起源于我们华国传统文化,是我们华国特有的。”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让史密斯一时都有些愣住了。
翘翘崇拜地看着三哥,小脑袋不停地点着。
史密斯看看他们,又想了想。然后才摊手道:
“好吧好吧,是算卦。不过这很厉害,甚至比预言还厉害。你们不仅有漂亮的瓷器,还有算卦,我对你们的文化刮目相看,越来越感兴趣了。”
见他承认了算卦,闻博衍才放松下来,桃花眼里重新染上了轻松的笑意,身体稍微让开了一些。
史密斯的目光落到了翘翘身上,蓝色的眼睛里倒映出翘翘可爱的身影,他脸上满是好奇与笑意:
“你好,小天使,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这个翘翘听懂了。
她点点头,然后软乎乎道:“我叫翘翘!”
“翘翘?”史密斯用奇特的口音将这两个字念了几遍,然后笑起来:“哈哈哈,好,真是个好名字,我记住了。能知道天使的名字,真是我一生之幸。”
感慨完,他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个东西,直接塞进了翘翘的手里,然后直起身转身对张佑山道:
“张会长,命运要我们合作。接下来,我们来谈谈合同的事吧。”
张佑山没想到峰回路转,只愣了两秒,喜不自胜地答应。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翘翘的功劳,心中对翘翘的感激之情又多了几分。
史密斯拉着他重新走进饭店,张太太和闻家众人打了声招呼后便紧随之后。
车内众人看着走进饭店的三人背影,心中也感到了庆幸与欣慰,不再停留,乘车渐渐远去。
“翘翘,史密斯先生刚刚给了你什么?”闻博衍好奇问。
翘翘摊开自己的小手,只见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心里躺着一把金黄色的钥匙。
钥匙很小,大概只有一根手指那么长,却很有分量。
通体金黄色,泛着金属的光泽,钥匙一头是扁扁的皇冠形状,左右各烙着几个英文,中间是一个星星,皇冠最上面还有一个小孔,可以串起来挂着,以防弄丢。
“这是开什么的?”翘翘举着钥匙问三哥。
闻博衍接过她手里的钥匙,仔细看了看,“嘶......我也不知道,给二哥看看。”
二哥留过洋,懂洋文。
坐在前面的闻云赫一直留意着他们的交谈,这会儿干脆接过了钥匙,目光落在钥匙上的英文上。
他只看了一眼,便说出了意思:
“左边写着的是,凯文器具公司。”
“右边写着的是,史密斯。”
闻博衍惊讶:“那这岂不是史密斯先生的钥匙,他把自己的钥匙给翘翘干什么?难道他想让翘翘去英吉利?”
“不行。”
他的话刚说完,就遭到了旁边闻荆武的反对。
他将女儿抱到腿上,大掌**女儿蓬松的发顶。
“翘翘才三岁,她去英吉利干什么。”
闻博衍挠了挠头,“也是啊。”
他也不想翘翘去英吉利,倒不是想阻拦妹妹向外走的脚步,而是一想到英吉利那么远,坐船要一个月,海上风大浪大,期间毫无联系,他就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