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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上了拍卖台,每一件在灯光下散发出独特的莹莹光泽。
三楼包厢里不断传来惊艳的呼声。
虽然拍卖会延迟了两小时,但拍卖会还是顺利结束了。
张佑山心中松了一口气。
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宾客逐渐散去,会馆门口只剩下了闻家人与张佑山夫妇俩。
闻知凌乘车赶来,下车带来好消息。
“爸,张叔。那五个人被我们抓住了,船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盗走的瓷器全部被追回,现在会馆经理正带着那批瓷器回来。”
“好,好!”张佑山一脸欣慰,长舒出一口气。
闻荆武也满眼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抬手用力在儿子肩膀上拍了拍。
“那五个人已经被绑了送往军部了,趁热打铁,我现在回去审他们。”
闻知凌说着,不多留,坐回车上,离开了。
车子离开没多久,身后会馆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说话声。
众人回头,便见史密斯从里面走出来。而他身边,跟着一个男人。
男人不停与史密斯说着什么,面色焦急,试图阻拦史密斯的脚步。
可史密斯走路急切,没有一点停留的意思。
最终还是张佑山开口,史密斯才停住了脚。
“史密斯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史密斯抬起眼,蓝色的眼睛里**一抹急色,他道:
“船开的时间到了,我要在船开之前上船!”
他说完抬脚便继续朝外走去。
张佑山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挽留:
“史密斯先生等等!你现在走了,那我们之间的合作......”
史密斯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纠结之色。
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
“没办法了,张会长。你的瓷器很漂亮,但是时间不等人,船要开了,我也必须要回去了。至于我们之间的合作,如果有机会的话,就下次再谈吧。”
张佑山的手被他拂开,急匆匆地往外走。
“叔叔,你不能坐两点的船。风太大,会有危险的。”
翘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史密斯头也没回,只传来他毫不在意的声音。
“呵呵,小姑娘,我不信这些。因为我的上帝会保佑我的!”
众人看着他乘车走远。
张太太叹息:“唉,这可真是......”
她没将话说下去。
与史密斯的合作他们准备了足足两个月,本想借着这次拍卖会最终敲定下合约,却没想到碰上了瓷器被盗的事情。
虽然在闻博衍的帮助下,拍卖会顺利举行,可是与史密斯的合作却还是失败了。
“这或许就是命运吧。”张佑山感慨。
张家丢了合作,闻家也没办法帮忙,只好告别。
张佑山却道:“别走,一起吃个饭吧。”
于是众人一起前往了饭店。
一群人围坐着圆桌,翘翘坐在爸爸与三哥之间。
菜一个接着一个上,香味勾得她直流口水。
闻博衍直接夹了一只金黄软烂的鸡腿放进了她的碗里,笑眯眯地道:
“翘翘吃鸡腿,以后走路不会累。”
翘翘眼睛亮亮的,她以前只知道鸡腿好吃,却不知道原来吃鸡腿还有这种好处!
她想了想,从鸡腿上戳下来一块肉,放进了闻博衍的碗里,学着他道:
“三哥也吃鸡腿,走路不会累~”
闻博衍感动得不得了,要不是现在还在饭桌上,他真想将翘翘抱起来举高高,再好好亲上一亲!
一旁的闻荆武见状,低低咳嗽了一声。
翘翘听见声响朝他看去,迷茫的大眼睛里倒映出男人挤眉弄眼的表情。
“爸爸?”她疑惑。
闻荆武端起碗,又放下,重复了几次。
翘翘恍然大悟!
她用筷子在鸡腿上又戳下来一块肉,然后放入了闻荆武的碗里,甜甜笑道:
“爸爸吃鸡腿~以后走路不会累~”
闻荆武满足了。
立即将那块鸡腿肉放入口中,小小的一块鸡腿肉被他细细咀嚼,不舍得咽下。
张佑山夫妇俩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脸上不自觉也露出了笑容,心中那抹因为合作失败而产生的失落消散了几分。
......
另一边。
史密斯提着行李箱快步赶到港口。
轮船靠岸停驻,他想也没想便提着箱子上了船。
上船后,他才有闲情抬手看了看腕表。
下午一点五十分。
距离船开只剩下十分钟了,还好自己赶上了。
史密斯松口气,在甲板上坐了下来。
海面上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鼻腔中充斥着黏腻的湿气。
他的目光落在遥远的海面上,海浪微卷,拍打在船身上,传来不断的“哗啦”声,平静的海面下,幽深无比,不可窥探。
忽然之间,他心中没由来地感到心慌。
心脏一抽一抽,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嘟——”
这时,船发出鸣笛,即将启航。
一个船员从身旁经过,史密斯连忙拉住了他,询问:
“今天的天气还好吗?是否适合出海?”
船员也是个洋人,立即用英文与他交谈,叫他放心:
“放心吧,只是要下雨了而已,没什么的。会安全将你送到家的!”
史密斯心头猛地一跳!
要下雨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果然有乌云翻卷着,如海面下幽暗诡谲的暗流。
提着箱子的手越来越紧,正纠结犹豫间,他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道童音:
“两点海上有大风,别坐船,有危险。”
他浑身一震!
蓝色的瞳孔骤缩!
脸上的震惊之色让船员狐疑。
“你还好吗先生?”
史密斯回过神,来不及解释,趁着船即将离港,他提着箱子便急匆匆地朝登船口走。
临走时,他还不忘拉住船员,提醒他道:
“你去告诉船长,两点海上有大风,风浪太大,很危险。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推迟两个小时出发!”
“天呐,愿上帝保佑!”
他的背影慌张匆忙,船上大部分人都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这样惊慌失措。
而在登船口通道上,只有他一个人逆着人流,从船上跑了下去......
身后还有这船员疑惑不解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