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流转,万物归虚。
“呃……”
陆九渊猛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极其昏暗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铁锈味,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潮湿之气。
身体已经重塑完成,实力保存完整。
三分归元气内力平稳运转。
孤鸿剑静静插在他的身边,剑身略显黯淡,似乎因为消耗了巨大的能量。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处监牢,极其古老、坚固的石壁。
不远处,传来极其微弱,仿佛风中残烛般的呼吸声。
陆九渊目光如电,即使在极度昏暗的光线下,也能清晰视物。
只见在牢房的角落,一个须发皆白、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老者盘坐在地上,气息奄奄,生命之火已经熄灭了一大半。
但那老者的眼睛,却亮得惊人,正死死地盯着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探究。
“你……你……”老者的声音干涩沙哑,几乎难以成言,“你是人是鬼?是仙是魔,怎会凭空出现在此地?”
陆九渊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稍显僵硬的手脚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此地是何处?你是何人?”
陆九渊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种天然的居高临下。
那老者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反而先问起自己来。他喘息了几下,艰难地道:“老夫……古三通……此地……乃天牢第九层……”
古三通?天牢第九层?
不败顽童古三通,天牢第九重,天下第一,金刚不坏神功,吸功大法!
原来是这里!
陆九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个世界的信息。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古三通身上,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生命力的急速流逝,看来他已经把全部功力传给了成是非,马上就要死了。
“你已经死了。”陆九渊陈述着一个事实:“只剩下一点执念!吊着半口气。”
古三通惨然一笑:“是啊……已经死了……又被你吓活了,输了半招,困了半辈子……临死前,还能见到你这等……怪诞诡异之事,也算……不枉了……”
他死死盯着陆九渊刚才凭空出现的位置,又看看他身旁那柄看似怪异的长剑:
“凭空现世……莫非……真有仙人?呵呵……哈哈……有仙就有鬼……死亡不是结束……哈哈……”
陆九渊没有理会他的疯癫自语,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物吸引。
在古三通身后的石壁上,刻着几行巨大的字迹,其中“朱无视”个字尤为刺眼,字里行间蕴**一股极其浓烈、死也不休的执念!
这股执念强烈无比,几乎化为实质。
同时,陆九渊感觉到身边的孤鸿剑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鸣,
对那股即将随主人消散的、淬炼到极致的肉身精华和那股不屈的执念产生了反应。
古三通的气息越来越弱,眼神开始涣散,他喃喃道:“……朱无视……素心……真不甘心……居然输得这么惨!”
素心两个字,蕴含了无尽的柔情与遗憾。
就在他咽下最后半口气的刹那——
“嗡!”
孤鸿剑骤然亮起!一股无形的吸力爆发而出!
古三通的残余精气神以及灵魂本源、还有那股对朱无视的滔天恨意与不甘的执念,化作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流光,被尽数吸入剑中!
剑身光芒大放,旋即缓缓内敛。
紧接着,一股温润却又无比坚韧的能量反哺而出,顺着陆九渊握剑的手,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陆九渊只觉得浑身骨骼发出一阵密集如爆豆般的轻响,皮肤表面闪过一层淡淡的暗金光泽,随即隐没。
【铜皮铁骨】被动,骨骼,皮膜防御增强三倍!
第三个金手指,已获取!
保留条件:完成古三通执念,1、再见一面素心,告诉她,古三通爱她!2、打败朱无视。
【二倍速】被动,提高一倍速度,(包括神经反应速度,攻击速度,移动速度)。
【生生不息】被动,吃饱饭睡一觉,身体恢复最佳状态。
筋骨强则力壮,限制力量发挥的向来都是骨骼强度。
骨骼防御强化三倍,对于力量也有巨大的增幅。
陆九渊感受着体内奔涌的新力量和远超从前的强韧体魄,【铜皮铁骨】与【二倍速】的被动已然生效,身体轻盈而坚固,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爆发力。
他缓缓握拳,骨节发出噼啪轻响,在寂静的天牢里格外清晰。
而且新得到的第三个金手指和金刚不坏神功,才是绝配!
陆九渊并没有选择打出去,天牢第九层能困住古三通是因为他信守承诺。
却困不住陆九渊,不过刚来这个世界,陆九渊并不想闹出来太大的声势。
便找到那密道。
从那孔洞之中,不断穿梭,直接跑到了皇宫蚕室当中。
何为蚕室?太监割鸡净身的地方。
血腥气极重,嗅着这种味道,仿佛可以看到万鸡的哀鸣。
走出蚕室,外界月明星稀,已是深夜。
陆九渊立于一处殿宇飞檐之上,俯瞰着下方气势恢宏、鳞次栉比的皇宫建筑群。曾经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一股饥饿感袭来。陆九渊轻车熟路的向着御膳房所在位置掠去。
如同一道淡淡的青影,融入夜色,速度之快,即便有巡逻侍卫偶然抬头,也只会以为是一阵风或眼花。
此刻虽非膳时,但御膳房内总有为贵人备下的点心、羹汤。
陆九堂而皇之地推门而入,其内仅有几个打着瞌睡的厨子和太监,被他以极快的手法拂过睡穴,便沉沉睡去。
他自顾自地寻了些精致的糕点、温着的参汤,慢条斯理地享用起来。
吃饱喝足,他满意地拭了拭嘴角。
信步走出御膳房,一跃上檐角,踩在高处,仔细看看这个似曾相识,却又崭新的世界。
“公子,天冷了,高处不胜寒!”一个阴柔有礼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陆九渊并未回头,只是负手立于檐角,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公公跟了这么久,此时才开口说话,”他语气平淡,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可是看够了?”
身后之人,身着锦绣花袍,面白无须,彬彬有礼,眉眼带笑,却自有一股阴柔而凌厉的气势,正是东厂督主曹正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