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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民告诉雅尼,“那不是亲嘴,是救人。你今天怎么就不讲理呢?”
雅尼固执地说道,“救人也不能亲嘴。”
“你死了也不能亲。”雅尼扭动着身子,“你只能属于我,别人不能动。”
张敬民再次问道,“那我死了呢?”
“你死了我为你守寡。”
雅尼不依不饶。
病床上的卓玛说话了。
“你们能不在这里吵吗?亲都亲了,又没少什么。桂香姐救了他的命,不谢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胡闹,再说你们又没结婚,亲一下又没犯法。”
雅尼对卓玛啍了一声。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不就心里有他吗?如果我不是看在你是阿布大叔的女儿,我不会是这个态度。”
卓玛毫不掩饰,“我就心里有他,咋啦?可他心里没有我,你紧张个啥呀?”
雅尼也不示弱,“我就紧张,咋啦?他张敬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张敬民急得不知帮哪一个。
王桂香站起来,对张敬民说,“不用责怪她。她是太爱你了,爱一个人的时候,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使使性子,不奇怪。……”
卓玛接过话,“桂香姐,我是在帮你说话。你却帮她,照你说的,我就是沙子吗?”
王桂香一时无法解释,借故说,“输液瓶里的药水快没了,我去找一下医生。”
王桂香说着,就要离开病房。
雅尼喊道,“那个,王姐,谢谢你救了他。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责怪他,不会保护自己。如果不是碰上你,他不就死了吗?”
王桂香笑了起来,“雅尼妹子,你不用谢我,今天情况紧急,不管是谁,我都会那样做的。”
这时,多吉的女儿卓玛提着鸡汤走进房,“你们吵什么?不想死,就起来喝鸡汤。”
王桂香看着提饭盒的卓玛,觉得好奇。
听这语气,这哪里是来送鸡汤,更像是送**。
这张敬民有什么魅力?让女孩子争风吃醋。
多吉家的卓玛对张教民说:
“一只羊就把我阿爸收买了。非要让我嫁给你,别人稀罕你,我不稀罕。就像我嫁不掉似的。”
多吉家卓玛把鸡汤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
“你们好好养着,我的任务己完成。”
转身就离开了。
张敬民看着多吉家卓玛的背影,“你帮我谢谢多吉大叔。”
多吉家卓玛留下的话可以气死人。
“你要不死,自己去谢。”
王桂香看着张敬民笑,一个人被人争着爱,是种什么感觉?
这让王桂香想起往日时光。
读卫校的时候,作为校花的她,也曾迷倒一大片男生。可他们并不是她的菜,她喜欢能征服她的男人。
卫生院的刘扬青也曾经是她的崇拜者,后来有同学告诉她,刘扬青到羊拉乡就是因为她。刘扬青说,要到一个再也想不起她的地方。
严伟明改变了她的命运,也让她跌入黑夜。
酒后失身,没料一次就怀孕。她不想委身于严伟明,又不想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这才急着嫁了曾志辉。
世上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读懂一个女人。
她知道严伟明还有其他的女人时,她就十分地厌恶他,更憎恨他的身体。
恨他吧,他是孩子的父亲,爱他吧,做不到。她就这样行走在逃避与接纳之间。
严伟明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差一点就做了书记。他喜欢她的身体,她喜欢的只是他手中的权力。
她不是为爱活着,只是为孩子活着。
她与严伟明的第一次之后,爱就彻底地死了。
她早就忘了刘扬青,否则,她也不会选择到羊拉乡。
为了忘记一段过去,却又与另一段往事相遇。刘扬青是否已经忘了她,她不知道。
张敬民让雅尼喂卓玛鸡汤,雅尼嘟着嘴,“我不,要喂你自己喂。”
张敬民硬撑着要爬起来,“我答应阿布的,要照顾她。”
雅尼恨了张敬民一眼,“你躺着吧,我喂她。”
雅尼与卓玛说话的时候,频道自然转换到藏语。张敬民如听天书,根本不知道她们说什么。
雅尼端着鸡汤,坐到卓玛床边,“喝点汤吧,不然会死。”
“不用假惺惺,我不会吃的,特别是你让我吃的东西。”
“吃点吧,赌什么气?你要追他,也要你有命。”
“雅尼,你别逼我,我狠起来,你不是对手,我只是对你下不了手。我喜欢也要他喜欢,我不愿意夺别人的东西。但如果你视我为对手,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乐意奉陪。”
“你信不信?我气都可以把你气死!”
“我不信。”
“那我们走着瞧。”
卓玛突然用汉话大声说话,而且是故意说给张敬民听,“我就是不想喝。”
张敬民急了,“你想气死我呀?你想死就死吧,死了,你阿布家就没人了。”
“你吼什么吼?你答应我阿爸,就是这样照顾我吗?”
“你要乖,我就不吼。喝了鸡汤,其它事都好说。”
“真的吗?我一个人住家里害怕,我想住你那里,你要答应,我就喝。”
“喝了再商量。”
“答应了再喝,你去我家住也行。”
“可以商量,你先喝。”
卓玛的嘴角露出一丝神秘微笑,乜了雅尼一眼。
雅尼咬齿咬得直响。
卓玛要让张敬民听见的话,就用汉话,而且声音大,“雅尼姐,你喂我嘛,我听话。”
雅尼只好喂她,才吃进一口,她就吐了出来,“你不想喂就算了,你想烫死我呀?”
说着,哭了起来。
张敬民叮嘱雅尼,“你就用点心,她是病人嘛。”
雅尼狠狠看了一眼张敬民,“你拿嘴喂她,好吗?那样,就不烫了。”
张敬民火了,“你至于跟病人斗气吗?你不愿意,还是我来吧。”
雅尼气得想发疯,但还是忍了。
“张乡长,你就安心躺着吧,我边吹边喂,保证不烫,行不?”
雅尼用小勺,放到嘴边小心地吹,然后小心地喂。
用藏语说道,“你不作不死,早晚得作死,你以为阿布大叔的死,跟你无关吗?就是被你气死的。”
张敬民听她们说话的语气不对,问道,“你们在吵架吗?”
雅尼一脸艳笑,“没有啊,我们在闹着玩。”
张敬民还是不放心,问卓玛,“你们真是闹着玩?”
卓玛一脸纯洁,“是呀,我们说说笑。”
张敬民提醒。
“你们不要一会儿汉话一会儿藏语,好吗?我仿佛在两个世界穿梭,又好像面对你们密谋。”
雅尼和卓玛同时说,“我们女子之间的事,你也想听吗?”
张敬民无奈地看着她们,“你们随便吧。跟你们交流,比我猜种子啥时发芽还难。”
卓玛对张敬民说道,“哥,我想好了,你跟朱书记说,我想到乡上工作。”
张敬民高兴起来,“好。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你。”
“是工作,不是天天看我。”
“天天看到你,就是我想要的工作。雅尼姐下村子去,她看不到你的时候,我也能看到你。”
“不要闹了,我见到书记就向他请示。”
雅尼气得将鸡汤用力地放到床头柜上,汤都溅了出来。
雅尼用藏语告诉卓玛,“你不是想看他吗?我让你看,现在就看,看个够。”
张敬民看着雅尼背影,“你去哪里?”
雅尼赌气说,“我**。”
张敬民懵了,“又发什么病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我还没吃嘛,你不喂我,我咋吃?”
雅尼留下的话是,“你吃个鬼,让卓玛喂你?”
张敬民看看卓码,又看看王桂香,说道,“这又是那股水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