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民 第五十八章 香格里拉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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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恩铸只说了两个字,“粮食。”

张敬民为难的样子,“领导这个题目太大了,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我咋讲啊。”

朱恩铸哭笑不得,“这个题目是有点大,我没有让你讲世界的粮食,我只让你讲香格里拉的粮食,你那个脑壳,有时候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子,是不是只有雅尼。”

张敬民“嘿嘿”笑着,“领导说笑了,我经常想的都是世界人民的解放斗争,关心的都是这个星球哪里还有贫困和饥饿,怎么可能把心思都花在一个女孩身上。”

朱恩铸笑得让人看不透,“爱,没有错。但你暂时不用去考虑世界人民的解放斗争,也不用关心整个星球的问题。你只需要关心香格里拉就可以了。”

张敬民小声地嘟噜了一句,“狭隘的香格里拉思维。”

朱恩铸追问道,“你在说什么?"

张敬民吱吱唔唔,“我啥也没说。”

“你说我狭隘的香格里拉思维,你信不信我抽你?现在的关键,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朱恩铸举起了手。

张敬民把双手拦在面前,“我信,我信,是的,先把我们自己的事情办好。”

朱恩铸放下手,“你只要把香格里拉的事情办好了,你去拯救银河系,我都支持你。否则,你就呆在羊拉乡一辈子。”

张敬民又开始顶嘴,“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离开。”

朱恩铸再次举起手,“你还跟我顶上了,那我偏不如你所愿,我就把你调到我的身边来。”

“领导,你不是那样出尔反尔的人。”

“针对你张敬民,我就出尔反尔。”

张敬民垂下眼帘,“你这种?哪像一个县委书记。”

这句话把朱恩铸逗笑了,“我不像一个县委书记。你找镜子照照你自己,哪点像一个乡长。”

张敬民又开始顶,“我本来就知道自己不像,是你逼的,”

“我还逼上瘾了,三干会以后,暂时不用回羊拉乡,跟我到沧临卷烟厂,你服不服?”

张敬民委屈无奈的说,“我敢不服吗?我一万个服。”

“不用那么夸张,服就可以了。”

到了县城,朱恩铸当即对工作作了安排,让楚天洪和张文银陪钱小雁到县医院复查病情,之后,用他的‘B京212’将钱小雁直接送回省城。让张敬民回家看望父母。

钱小雁说道,“我想参加你们的三干会。”

朱恩铸摆了摆手,“哎,你这姑娘,干脆嫁到香格里拉算了,不要命了?我们是男人,难看一点没人说的,你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都混成什么样子了?像一个‘叫花子’似的,你要现在这个样子回到你家,保准你爸妈吓个半死。”

原本是一句关心到骨头的话,可从朱恩铸的嘴里说出来,倒像是在骂人。

姑**心就像易碎的玻璃,落到地上就粉碎,钱小雁的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出来,“凶什么凶,不让参加就算了,至于这样吗?我以后都不来了,谁稀罕?”

钱小雁一句话把朱恩铸噎得不晓得说什么,招手喊张敬民,“去,帮我解释,她怎么能理解反了呢?”

张敬民追上钱小雁说道,“那个,小雁,你不会听话吗?领导是看你这个样子,像个乞丐似的,又关心你的脚,害怕有病变,先看了病再说,要不要我找面镜子给你照照,你现在这个形象确实有点恐怖,领导每一字都是关心,你咋就听不出来?”

钱小雁能不懂他们的意思吗?笑着哭,哭着又笑,“你也给我闭嘴,有你们这样关心人的吗?我不知道我很狼狈吗?有句话叫做‘看破不要说破’,你们这样,分明是不给人家一点面子,仅有的一点点体面都让你们弄丢了,就不能虚伪一点吗?”

张敬民学着朱恩铸的语气,“姑娘,我们这里是民族地区,性格直爽,就像尺子,直来直去,虚伪不了,你先到医院,看了病,再说其他,我陪你去好吗?”

钱小雁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有他们两人就可以了,不就看个病嘛。你很长时间没回家了,赶紧回去吧?我已经给你们添太多麻烦了。”

朱恩铸调整了一下表情,“你是我们香格里拉最尊贵的客人,怎么是你给我们添麻烦?是我们麻烦了你,你怎么能轻易说不来我们香格里拉?你忘记了张乡长许下的诺言吗?我们香格里拉将会是世界最美的地方,你人美心善,怎么能不来呢?”

张敬民一头雾水,惊诧地看着他们,“我啥时许下诺言了?”

想起张敬民醉酒的誓言,钱小雁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冰释前嫌,他们各自离开。

张敬民忙着往家里赶,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古城——香格里拉,银杏树叶飘落一地,香格里拉的美让人窒息。

香格里拉地处三江并流核心区域,从小就在这个城的大街小巷里游走,哪里有棵古老的银杏树,哪里有一个古井,以及哪里有一座石桥,他都清清楚楚。

要说陌生吧,就像一个分别许久的女友,只留下了熟悉的气息,可明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以及高挑的身材,却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但最动心的部分则在心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在张敬民的心里,香格里拉最动心的部分,就是抬头就能看见终年积雪的巴卡雪山。雪山上的水流到古城,成为古城里流动的水,城里的河道,阴沟,明渠,都流淌着来自雪山的水,冰冷透明;水里游动着成群结队的鱼,与城里的人相依相伴,从来没人惊扰它们。

最让人记住香格里拉的应该是香格里拉圣泉,也就是雪山水进城的入口,县志记载,曾经有一个瞎子无意间用入口处的雪山水洗脸,眼睛突然重见光明,那是过去岁月里的往事,其真伪谁也说不清。

城里人对雪山水都十分地亲近,特别是泡普洱茶用雪山水,温润柔滑,清甜可口。

外地人到香格里拉,即使不用雪山水洗脸,也会把手伸进泉水,洗去烦恼。

民族杂居的香格里拉古城,随时都会遇见穿着民族服饰的藏族,纳西族,白族,哈尼族,彝族,奕车人等各族女孩,她们都像巴卡雪山上的雪,一不小心就飘进你的心里。

这些飘若圣雪的女孩中,雅尼有‘冰山上的雪莲’之称,还有人戏说,雅尼是‘香格里拉之心’。

张敬民虽是汉族,血液里却有着藏族的血,一张雕塑的脸,线条轮廓分明,1.79米的个子,混血的气质,为之心动的女孩排成队,张敬民从初中起收到的各种纸条和信,可以装订成书。

走进家门,看见雅尼正在侍候咳嗽的父亲,白狐冲出来咬着张敬民的裤脚。

张敬民惊奇问地雅尼,“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老所长说,这段时间雪大,我一个女子进山不安全。加之,我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就让我回家一趟。”

“就这样简单?”

“还有就是,我想你了。听阿布说,你不回羊拉乡,直接进城开会,有些日子回不去。”

张敬民火了,“你走这么远的路,就为了见我,你有病啊?”

“就是有病,想你的病,不行吗?这么长的时间没见面了,你不觉得应该抱抱我吗?”

“你简直就是疯了。”

“是你让我疯了的,你不明白问题出在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