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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然一时都忘了呼吸。
“没人?”
江雨眠眉头皱起,高跟鞋声音重新响起,却是往另一边去了。
“唰!”
窗帘再次被一把拉开。
空荡荡的阳台显示在人面前。
她面色阴沉:“人呢?”
沈安然浑身僵硬至极。
心绪杂乱间,连霍北渊极轻的呼吸声,落在她耳中,都宛如惊雷一般。
更别提,那顶到她的存在……
沈安然只觉得浑身难安。
甚至觉得这种情况,也没比被谢听风和江雨眠发现好到哪里去。
“哪来的人。”谢听风迈步走过来:“早说了,就是那人看错了。再说了,先不说沈安然有没有胆子来这种地方,就她那脸和身材,哪个男人又看得上。”
“可……”江雨眠犹不肯放弃。
“行啦。”谢听风揽住她的肩膀:“来都来了,听说这里的温泉和SPA都不错,先去泡个温泉,再去好好放松下,嗯?”
“但……”
“走了。”谢听风明显不想再在这种无趣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径直把人拉出去。
“砰。”房门被关上。
沈安然劫后余生般长松一口气。
然而,她嘴上的那只手,却又将她嘴捂得太死,沈安然用了些力气扒:“唔唔唔……”
霍北渊松手。
窗户没关,一阵冷风吹过,冻得沈安然打了个哆嗦。
被男人掐在掌心的那截细腰处,与自己体温相比格外灼热的触感明确。
沈安然一个激灵,急忙快走两步,和霍北渊拉开距离。
霍北渊轻抿一下还残存着温热细腻肌肤的指尖,不紧不慢从角落里走出来。
这房间设计出了一点问题,哪怕将窗帘完全拉开,向里面看,还有着勉强能容纳一人的方寸角落。
这也正是霍北渊突然将她拎到自己鞋上站立的原因。
若是江雨眠再细心一点,仔细观察一下,就能从黑暗中辨别出她们的身形。
幸亏老天保佑。
可此地的烂摊子……
沈安然简直不知要怎样面对霍北渊。
无论是自己这身装扮,还是方才匆忙下,两人贴得太近,霍北渊那本能的生理反应。
霍北渊却是从容的拂去衣上尘埃,整理好袖扣的位置,简洁至极的丢出两字:“解释。”
“我……”
这一团乱麻的情况要怎么说呢?
哪怕霍北渊再三帮了她。
可他和谢听风才是实打实的血缘关系。
餐桌上,她更是听闻霍北渊甚至是被他的姐姐,也就是谢听风的母亲抚养长大,姐弟两人感情异常深厚。
那他对这唯一的侄子自然也会尽力纵容保护。
甜甜的事情她又哪里能对这样的人说。
“事情就是您看到的这样,我没什么能解释的了。”无可解释下,沈安然也不在乎他会不会对自己生出更多误解了,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一句话,还有,“谢谢您帮我遮掩。”
“我没想帮你。”霍北渊纠正她。
只不过被她先一步拉去躲起来。
“但您还是帮了,不是吗?”
沈安然紧接着提出一个冒昧的请求:“小舅舅,可以麻烦您……不要把我在这里工作的事情告诉谢听风吗?”
“你们夫妻关系不是很好?”霍北渊斜倚在墙上,视线落在沈安然身旁的装饰花瓶上。
昨晚她被丢在山上,今天又这副打扮,加之谢听风对江雨眠那明显暧昧的话语……
种种叠加,沈安然清楚霍北渊早已看出了什么。
这话就是明显的阴阳了。
她硬着头皮道:“就是因为夫妻关系好,才不想让他知道。”
霍北渊看着倒映在墙壁上她的影子:“深夜徒手爬楼,情趣**按摩,沈安然,你就是这么为**子?”
他声音不大,且语调不急不缓,可每一个字,都是久经上位者才有的从容,待说到问句时,更是宛如一股无形的威严大山压下。
他不容违逆道:“说实话,或者,我现在把谢听风叫过来听你的解释。”
沈安然手悄然紧攥成拳。
霍北渊垂眸看了一眼腕表,掏出手机:“我耐心有限。十……”
尚未开始的计时,被猛然打断。
“您不会的!”
“哦?”霍北渊冷然眯了眯眸子。
“你不会。”当人被逼到极致,有时会大脑变成一团浆糊,可有时,却会直击重点!
“因为你如果把我在这里工作的事情告诉了谢听风,又该怎么向他解释,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当然,男人在外寻欢作乐算不上什么,可我一直负责5165—5170这几个房间,小舅舅,你又该怎么解释你故意点自己外甥媳妇为自己提供**服务?”
“如果你用自己刚回国不懂为由遮掩,那你又怎么解释,刚才他进来时,你和我一起躲起来的行为?”
沈安然毫无畏惧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字道:“早在我们躲在一起时,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霍北渊眸光微动,手机在指尖一转,放回了原位。
能曾经被他看上的人,除了能力出众,自然也不是个傻的。
他点评:“连我想说的话都说了,听起来倒是很有说服力。”
沈安然悄然松了一口气,重新用回了敬称:“小舅舅,就当今天是一场意外,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如何?”
她停顿了一下,视线快速扫过他冷淡又平静,因此显得不会和情.欲这种东西搭边的俊美脸庞,内心暗自叹了一口气:男人这种生物,果然大多数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果您私下喜欢这种服务,我会让经理重新给您安排,一定让您满意。”
霍北渊突然反问:“我要是不满意,你就再亲自来?”
沈安然狠狠一噎:“小舅舅,我们之间不适合这种玩笑!”
“是啊,外甥媳妇。”
突然,一件西装外套丢到她头上,沈安然手忙脚乱的扒拉下来,正好看到穿着白衬衫的霍北渊和她擦肩而过,走向门口。
“你更不适合穿成这样和我说话。”
房门关上,房间顿时只余下了她一个人。
沈安然捧着身上那件残存着男人身上淡淡雨后森林尾调的外套,掌心还能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不受控制想到了就在几分钟前,他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掐着她的腰,两人身体紧贴……
沈安然将西装外套丢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