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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个乡下泼妇,平时撒泼打滚,占点小便宜,欺负的也都是些没权没势的老实人。
可副营长……
那可是个官啊!
是个能扛枪的,手底下管着一堆人的大官!
她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是嘴**了几句,怎么就一脚踢到这么一块铁板上了?
这哪里是铁板,这分明就是一堵铜墙铁壁啊!
看着张翠花那副吓傻了的模样,沈余芯眼底划过一抹得计的精光,嘴上却继续添油加醋,扮演着“好心人”的角色。
“大婶,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我这个堂姐,最是小心眼,睚眦必报的。”
“今天你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了不台,谁惹了她,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报复回来的!”
沈余芯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地扎在张翠花的心尖上。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冷汗顺着额角就冒了出来。
恐惧过后,一丝疑虑却慢慢爬上了心头。
张翠花眯起那双三角眼,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沈余芯。
“不对啊……”
“你不是她堂妹吗?”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跑来跟我说这些?”
“看你这意思,倒像是跟你堂姐不对付?”
沈余芯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眼眶都红了。
“大婶,我哪敢跟她不对付啊!”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鼻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
“我就是从家里来的时候,不小心说了句话惹到了她,她……”
“她就给我报名下了乡,硬是把我从城里,逼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大西北来!”
这番话半真半假,却极具煽动性。
张翠花听了,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同情,但那点疑虑却并未完全消散。
她盯着沈余芯,追问道:“那你特意跑来跟我说这些,到底想干嘛?”
沈余芯见火候差不多了,立刻收起了那副可怜相,换上了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我就是看不惯她的做派,也是好心提醒你一句!”
“我看出来了,大婶你也是个被我堂姐欺负的可怜人。”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语气里充满了对“不公”的愤慨。
“我那个堂姐,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男人是个副营长,就在这儿作威作福,不把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放在眼里吗?”
“可是,咱们的军人,不都是人民子弟兵,是为人民服务的吗?”
“怎么到了她这儿,反倒成了帮着她欺负咱们老百姓的靠山了呢?”
沈余芯这番话,句句诛心!
张翠花一听,那张本就难看的脸,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
是啊!
军人是保护老百姓的!
凭什么他家的婆娘就能仗势欺人?
她心里的那点恐惧,被这股新燃起的怒火和不甘,悄然冲淡了几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阴沉的情绪。
她的表情阴晴不定,眼珠子在眼眶里飞快地转动着,显然是在盘算着什么。
沈余芯那番话,就像是一把淬了毒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张翠花心里那把名为“泼妇”的锁。
她心里的那点恐惧,被这股新燃起的怒火和不甘,悄然冲淡了几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阴沉的情绪。
她的表情阴晴不定,眼珠子在眼眶里飞快地转动着。
对啊!
她怕什么?
那个小**人再厉害,她男人再是个官,那也是部队里的人!
部队是什么地方?那是讲纪律,为人民服务的地方!
她男人是副营长,那她这个做家属的,就更应该以身作则,怎么能反过来欺负老百姓?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既然那个沈余萝想仗着她男人的势来对付自己,那她就先下手为强!
她要去部队!
她要去喊冤!
她要去他们领导那儿,好好说道说道,他手底下的兵,娶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就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想到这里,张翠花心里的那点怒气反而渐渐平息了。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三角眼里迸射出一种豁出去的凶光。
她张翠花活了半辈子,就不是个怕事儿的主!
她挺直了腰杆,狠狠地瞪了一眼沈余芯,像是要把这个通风报信的小丫头片子也记在心里。
然后,她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那脚步,迈得又急又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鼓点上,带着一股子要去拼命的决绝。
看着张翠花那气势汹汹离去的背影,沈余芯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墙角的阴影里。
她脸上那副义愤填膺的表情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而又得意的笑。
张翠花这种没脑子的蠢货,就是最好用的刀。
她当然知道,就凭这么个泼妇去部队闹一通,根本不可能对顾煜宸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一个副营长,哪里是这么容易被撼动的。
可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能给沈余萝那个**人添堵,让她不得安生,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一想到顾煜宸,沈余芯嘴角的笑容便瞬间凝固了。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男人冷峻的面容,和他看向自己时,那双深邃眼眸里毫不掩饰的厌恶与不屑。
凭什么?
凭什么他连正眼都懒得瞧自己一下,却对沈余萝那个除了家世一无是处的草包一见钟情!
嫉妒的毒火,像是藤蔓一般疯狂地缠绕上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表情,因为极致的恨意而变得有几分狰狞。
沈余萝,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
……
另一边,沈余萝和齐莹莹又在大集上逛了一圈。
中午的太阳有些毒了,集市上的人也渐渐稀疏起来。
两人也没再看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
沈余萝便拉了拉齐莹莹的袖子:“莹莹姐走吧,咱们去找那个卖荷包的小姑娘。”
两人按照记忆,很快就走到了之前约定的那个巷子口。
巷子里很安静,只有穿堂风呜呜地吹过。
那个女孩果然等在那里,正踮着脚尖,焦急地朝着巷子外张望。
她看起来有些不安,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把布料都给揉皱了。
直到看见沈余萝和齐莹莹的身影,她那紧绷的小脸才瞬间一松,像是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