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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
是的。
她是怕了。
但那不是对敌人的恐惧。
而是一种……凡人，在亲眼目睹了神迹之后，发自灵魂深处的，最原始的敬畏和战栗！
她引以为傲的千亿资本，在她看来足以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横着走的财富和权力，在这个男人所掌控的，那种毁天灭地的国家级力量面前，脆弱得就像沙滩上的一座城堡。
一个浪头，就能让它灰飞烟灭。
她忽然觉得很可笑。
可笑自己之前，竟然还妄图用商业联姻的方式，去捆绑这个男人。
可笑自己之前，竟然还因为他对自己的一点点欣赏，而沾沾自喜。
可笑自己之前，竟然还把他和苏婉的恩怨，当成一场普通的“追妻火葬场”的戏码来看。
是她，把神，当成了人。
“我……”秦雅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陈默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手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那头，传来了那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只是这一次，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酣畅淋漓的笑意！
“哈哈哈哈！臭小子！干得漂亮！”
“刚刚收到消息，国安那边已经联合国际刑警组织，在全球范围内同步收网了！你这次钓出来的鱼，够大！够肥！华尔街那几个老东西，怕是做梦都没想到，他们心心念念的‘潘多拉’网络，会以这种方式，被我们连根拔起！”
“初步统计，这次行动，我们不仅打掉了他们十几个潜伏在国内的秘密据点，还顺便，帮你‘合法’地，吞掉了他们超过三千亿美金的资产！”
“臭小子，你这次，可是给咱们龙国，立了大功了！”
轰！！
三千亿！
美金！
秦雅的脑袋，再一次，被这个恐怖的数字，炸成了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的双腿一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如果说，之前那两千亿人民币，已经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那么此刻，这三千亿美金，就是把她被颠覆的世界观，又拉过来，用**，反复地，狠狠地，轰炸了十遍！
她终于明白，陈默之前为什么说，苏晴连做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她终于明白，陈默为什么说，他还没有玩够。
因为从一开始，这场游戏的规则，就不是由苏晴那个可怜的“幽灵”来制定的！
陈默，才是那个唯一的，至高无上的，制定规则的人！
“老爷子，这些只是开胃菜。”
陈默的声音，依旧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那三千亿美金，在他眼里，就跟三千块钱没什么区别。
“我把苏晴留下了。”
“哦？”电话那头的老爷子，显然有些意外，“那个华尔街的‘幽灵’？那种级别的商业间谍，留着可是个祸害。”
“她还有用。”陈默淡淡地说道，“一个被打断了所有爪牙，拔光了所有羽毛的‘幽灵’，就不再是幽灵了。她会变成一条最好的狗。”
“我需要一条熟悉华尔街规则的狗，帮我去咬开一些，我们不方便亲自下口的地方。”
“江州，太小了。我的舞台，不应该只在这里。”
嘶——！
秦雅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那双失焦的眸子里，重新被极致的骇然所填满！
她看着陈默那张平静得有些过分的侧脸，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个男人……
他竟然，要把苏晴那个曾经让整个华尔街都闻风丧胆的顶级猎手，收为己用！
他竟然，在打完了这场堪称史诗级的金融保卫战之后，想的不是收手，而是……主动出击！
他的目标，竟然是……华尔街？！
他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老爷子沉默了。
许久之后，他才再次发出一声，比之前更加欣慰，更加霸气的大笑。
“好！好！好！不愧是我陈家的种！有我当年的风范！你想怎么玩，就放手去玩！钱不够，跟家里说！人不够，我给你调！天塌下来，有我陈家，有这个国家，给你顶着！”
“你只要记住一句话！”
“凡是想对我们龙国动刀子的人，我们就先一步，把他的手，连同他全家老小的饭碗，一起给剁了！”
说完，电话再次被“啪”的一声挂断。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陈默放下手机，转过头，重新看向了已经彻底石化的秦雅。
他终于，回答了她最初的那个问题。
“现在，你还觉得，苏婉，有资格出现在这个故事里吗？”
……
城西，那间阴暗潮湿的老旧公寓里。
苏婉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她的身旁，是一地狼藉的，混杂着灰尘和泪水的蛋炒饭。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跪了多久。
她的世界，已经彻底失去了声音，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灰色的绝望。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邻居大婶那咋咋乎乎的叫喊声。
“哎哟！老李！你快看新闻！今天股市疯了啊！开盘就熔断，我还以为天要塌了，吓得我赶紧把手里的股票全给割肉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不到半个小时，噌的一下，全涨停了！我他**，直接踏空了啊！这不得少赚好几万啊！”
“你那算什么！新闻上说了！今天是有大资金在恶意做空我们江州！结果被咱们国家的‘神秘力量’给一锅端了！听说抓了一个什么金融犯罪集团，头子是个女的，代号叫什么‘幽灵’！啧啧啧，真是大快人心啊！”
“幽灵”？
这个词，像一根针，轻轻地，扎了一下苏婉那颗已经麻木的心脏。
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是姐姐！
是苏晴！
她想起来了！苏晴有一次喝醉了，曾经很得意地跟她吹嘘过，说她在华尔街，有一个让所有男人都闻风丧胆的代号，就叫“幽灵”！
轰——！
苏婉的大脑，仿佛被一道惊雷，狠狠劈中！
她猛地抬起头，那张布满了泪痕和绝望的脸上，充满了极致的，不敢置信的惊恐！
姐姐……
那个被她视为最后靠山的，无所不能的姐姐……
那个华尔街的“幽灵”……
被……被抓了？！
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疯了一样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那台老旧的，满是雪花点的电视机前，狠狠地拍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