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当夜,冷情权臣跪求父凭子贵 第六十四章 婆母与公爹向来不睦,自然不懂夫妻情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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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纪璇听到殷绪说“不过来了”,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殷绪搬来她院子里住着,还是有利的。

这样他和流苏才能朝夕相处,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二人又是旧识,她只需要尽量给他们独处的机会,凭着殷绪现下对流苏那点念头,她不信成不了。

若他二人早日修成成果,何愁拆散不了纪渊和流苏。

到时候也算是做到了萧临需要的事。

这样一来……应该也算是同萧临有个交代。

纪璇唇角泛起一抹笑意,这么想着,竟沉沉睡去。

……

一大早常嬷嬷就来敲纪璇的房门。

常嬷嬷最近奉了老太太的命令“监视”她们。

老太太还是不信任殷绪,不信任陶嬷嬷,就吩咐常嬷嬷最近多来他们院子里走走。

这一大早就又送来了助孕药。

只是昨日纪璇太累了,睡得又晚,今儿个也起晚了。

常嬷嬷来敲门才知道少夫人将世子锁在了门外,根本不让世子进门。

这怎么能有孩子呢?

常嬷嬷把药交给流苏后,匆忙回了撷芳居,又将此事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知道后,却也无奈,只能吩咐管家,让殷绪下朝回府后立刻来她这儿,也顺便将纪伯远请来府中。

而昨日秦昭和纪璇“失踪”的事情也闹得沸沸扬扬。

纪璇只占了个“失踪”的名头,而秦昭被背上了“偷男人”,在醉月坊招小倌的坏名声。

即便陆青筠捉奸不成,奸、夫、荡、妇不是秦昭和旁人。

但事情传出去,人传人,根本管不住别人的嘴怎么说,即便不是秦昭,也被人说成是秦昭。

纪璇因此又被老太太叫到撷芳居。

她去的时候萧青槐也在。

老太太看她的模样一如往常,倒是萧青槐,看她的时候,那眼中的厌恶和嫌弃根本不愿意收敛着。

“母亲,我就说吧……就不该让她随心所欲的出府。

上次她去雁栖湖跟陆侯那个夫人游湖,害得望舒为了救她受伤。”

萧青槐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眼里的火都快烧起来了。

纪璇扯了扯唇角,眉心拧紧,下意识偏头看向萧青槐。

“母亲,祖母,世子受伤并非是为了救我。”

殷绪不是吩咐过吗?萧青槐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敢狡辩!”

“嘭”的一声,萧青槐猛的拍着桌子,檀木桌面被震得嗡嗡作响,茶盏里的水溅了出来,落在她宝蓝色的华服上。

“那日齐嬷嬷奉我的命,去你们院中给殷绪送东西,却看到你的那个丫头流苏在洗殷绪的外袍。

望舒黑色的袍子,洗出来的水却是血红的。齐嬷嬷便问了你那丫头,可她嘴硬得很,就是不肯说。

后来望舒身边的那个侍卫卓然告诉了齐嬷嬷。

说是你十五那晚跟陆夫人去了雁栖湖游船。

结果船上有刺客行刺陆侯,你当时差点遇刺,望舒为救你替你挡了一剑!”

“我那天本想找你问话,结果望舒亲自跑来说让我别去找你!这是你们夫妻的事,他也不想老太太担心,我这才忍了下来,装作不知。”

萧青槐咬了咬牙,脸色阴沉的厉害,她盯着跪着的纪璇,眸光像淬了冰一般狠戾。

“他伤还没好,后来还不顾身上有伤跳水救你。你不知好歹,不挂念夫君身子也就罢了……

你得了老太太恩赐,让望舒搬进你房中,却又将他撵了出来,门窗都锁着不让他进去,你是怎么敢的?

你不知道三从四德吗?你这些年看的书没教过你如何侍候夫君吗?

平时老太太说你知书达理,这就是你守得礼守得规矩吗?”

纪渊只是默不作声地听着萧青槐又急又厉的声音。

殷绪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厉害。

竟然将此事全然算到她头上,倒成了她的过错?

殷绪明明两次都救的是流苏,却不敢让人知晓。

是生怕他母亲这狠辣的性子对流苏发难吗?

殷绪还真是为流苏考虑啊。

纪璇敛着眉,眼底带着一抹嘲弄,手心缓缓收紧,她抿了抿唇,沉声说道。

“母亲,您也说了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旁人不便插手。难不成他救我就是有错了,我就活该让刺客杀了吗?”

“我就该死吗,是谁定的规矩说夫君不能救结发妻子?难道您想让他看着我死吗?”

纪璇冷笑着,继续说道。

她不是想帮流苏担着罪名,只是觉得萧青槐很可笑。

即便殷绪救的人是她,萧青槐也不该说这种话。

即便真是她遇刺,殷绪救她有错吗?

“若那日世子眼睁睁看着我被人伤害,不救我,恐怕这上京城里耻笑的人就是他了。”

纪璇垂下眼帘,眼角微微泛红,她抬眸,望向一直不言语的老太太。

“祖母,瞒下夫君受伤的事情,是我们考虑好的,就是不想您担心,也是我有错,没有侍候好夫君。”纪璇低声哽咽着,姿态更是可怜。

“至于我将他锁在房外……只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趣罢了。

亏了祖母撑腰,如今我与夫君琴瑟和鸣,莫不静好。平时竟也像寻常人家夫妻小吵小闹。所以……所以孙媳才斗胆将夫君锁在外面。”

“祖母与祖父伉俪情深,应该知晓……这夫妻间的事太寻常不过了。

还有什么跪搓衣板的,这都是普通夫妻间相处的模样。”

“母亲与公爹……向来夫妻不睦,恐怕不知这种夫妻间的情、趣,其实是很常见的。”

此话一出,萧青槐脸上的盛怒猛地僵住,像是被纪璇兜头浇了盆冷水,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纪璇垂眸,她也是第一次主动说出公婆之间的事。

而这事。

对萧青槐来说,才是最致命、最耻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