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药奴,我能预知未来机缘 第12章 剑锋上吞吐的魔煞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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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密集的机括声。

“嗡嗡嗡!”

数十道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弩箭,从缺口外爆射而入,每一道弩箭的角度都刁钻到了极点,竟隐隐构成了一座杀伐阵法。

一名黑煞卫挥刀格挡,却发现那弩箭之上,附着着一股诡异的破甲之力,他的法刀,竟被瞬间洞穿。

“啊!”

惨叫声中,他被七八支弩箭,死死钉在了墙壁之上。

一道瘦削的身影,缓步从缺口走出,他手中,还提着一架造型奇特的连环机弩。

姚千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冷岩那必杀的一剑,也因此顿在了半空。

他看着那一拳轰杀筑基修士的林莽,又看了看那个眼神狂热的阵法疯子,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凝重”的神色。

苏辰擦去嘴角的鲜血,看着那两道身影,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脸色阴沉到极点的冷岩。

“冷堂主。”

“现在,你还觉得,能杀得了我们吗?”

冷岩的动作凝固在半空,那柄足以开山断流的黑色巨剑,距离秦诗韵的头顶不过三尺,剑锋上吞吐的魔煞之气,甚至已经绞碎了她的几缕青丝。

他没有回头,那双透过恶鬼面具射出的眸子,死死锁定了院墙缺口处的两道身影。

一个状若蛮牛,拳头上还沾染着他黑煞卫的血肉碎骨。

一个形销骨立,手中的奇特机弩散发着致命的寒芒。

这两个人,他都认得。

一个是宗门里出了名的炼体疯子,被罚去矿山挖矿的林莽。

一个是丹阁不屑收留,整日捣鼓破铜烂铁的阵法怪胎,姚千机。

两个宗门最底层的蝼蚁,两个他平日里正眼都懒得瞧一下的废物。

可现在,就是这两个废物,一个一拳轰杀了身经百战的筑基卫士,一个用机弩射穿了法器品阶的护甲。

荒谬。

可笑。

“你们,是在找死吗。”

冷岩缓缓收回巨剑,转身,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那股暴虐的杀意,比之前浓烈了十倍。

林莽咧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憨厚的脸上满是狂热的战意。

“谁动俺大哥,俺就捶死谁。”

姚千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抬起机弩,机括转动的声音,好比死神的低语,数十个黑洞洞的箭孔,对准了剩下的五名黑煞卫。

冷岩的视线,越过二人,最终落在了苏辰那张带着一丝讥讽笑意的脸上。

他忽然明白了。

这不是巧合。

从苏辰带着秦诗韵踏入这座别院开始,一切就都是一个局。

一个引他入瓮,然后聚而歼之的杀局。

“好,很好。”

冷岩怒极反笑,声音嘶哑难听。

“一个炼气期的药奴,竟敢算计我戒律堂,我今天若不将你们挫骨扬灰,我冷岩二字,从此倒过来写。”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动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用那柄巨剑,而是身形一晃,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直扑苏辰。

擒贼先擒王。

只要拿下了苏辰这个主心骨,剩下的人,不过是土鸡瓦狗。

“大哥小心。”

林莽怒吼一声,巨大的身躯横冲直撞,想要拦截,却发现冷岩的速度快到极致,他好比一头笨拙的巨象,根本追不上一只灵活的猎豹。

“休想。”

秦诗韵的剑,到了。

她燃烧了精血,将玄阴绝脉的寒气催动到了顶点,一剑刺出,空气中都凝结出了一片片冰晶,剑锋所指,正是冷岩的必经之路。

“滚开。”

冷岩看也不看,反手一掌拍出。

磅礴的魔煞之气,凝聚成一只漆黑的大手,与那冰晶剑气轰然相撞。

砰。

秦诗韵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手中的长剑脱手,鲜血染红了衣襟。

即便同样是筑基,戒律堂堂主的底蕴,也远非她这个温室里的花朵可比。

可就是这瞬息的阻碍,为苏辰争取到了时间。

“千机,动手。”

苏辰暴喝一声,非但没退,反而迎着冷岩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姚千机手中的连环机弩,发出了刺耳的嗡鸣。

数十道幽蓝弩箭,并未射向任何一个敌人,而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射向了院落的四角,以及地面上的几块青石板。

嗡。

整个院落,陡然亮起一片血色的光幕。

一道道繁复的阵纹,从地面浮现,好比烧红的烙铁,将整个空间封锁。

“阵法。”

冷岩脸色一变,他感觉到一股粘稠的迟滞之力,作用在了自己身上,速度竟慢了三分。

那五名黑煞卫更是行动受阻,他们脚下的阵纹不断变幻,时而化作泥潭,时而化作刀山,让他们疲于应付。

“杀。”

苏辰的声音,冰冷无情。

他与迎面而来的冷岩,交错而过。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苏辰的身影好比风中柳絮,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冷岩的致命一爪,同时,一根闪烁着幽光的银针,悄无声息地刺向了冷岩的后腰。

冷岩反应极快,反手一掌,拍向银针。

可苏辰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

那根银针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噗嗤一声,没入了一名正被阵法困住的黑煞卫后心。

那名黑煞卫身体一僵,脸上的恶鬼面具瞬间被一层黑气覆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化作一滩腥臭的脓血。

淬毒。

剧毒。

这才是苏辰真正的杀招。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筑基修士硬碰硬。

他要做的,是利用姚千机的阵法,林莽的蛮力,秦诗韵的牵制,为自己创造出收割生命的机会。

“混账。”

冷岩目眦欲裂,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小看了这个药奴。

这家伙的心思,比毒蝎还要狠,比狐狸还要狡猾。

“魔煞焚天。”

他不再保留,黑色巨凶剑冲天而起,无尽的魔气从他体内喷涌而出,灌注到巨剑之中。

刹那间,风云变色,整个小院上方的天空,都被染成了墨色。

那柄巨剑,化作一柄长达十丈的魔刃,带着焚山煮海的恐怖威压,朝着下方的血色阵法,悍然斩落。

他要用绝对的力量,破掉这该死的阵法,碾碎这几只烦人的苍蝇。

“就是现在。”

苏辰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没有去看那从天而降的魔刃,而是转身,冲到了那张冰冷的梳妆台前。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喷血倒地的秦诗韵,将她柔软无骨的玉手,按在了那面沾染了她母亲鲜血的镜子之上。

“以你之血,唤你母之魂,此阵,名曰血脉共鸣。”

苏辰的声音,好比魔咒,在秦诗韵的耳边响起。

秦诗韵的鲜血,混杂着她之前吐出的逆血,以及她母亲早已干涸的血迹,在这一刻,仿佛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反应。

嗡。

整座别院,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股比玄阴寒煞还要冰冷,比九幽黄泉还要死寂的气息,从别院的地底深处,缓缓苏醒。

那面古朴的梳妆镜,镜面之上,竟浮现出一张布满泪痕,却又充满了无尽慈爱的女人的脸。

那是秦诗韵母亲的残魂。

是她临死前,留在此地,守护女儿的最后一道执念。

“欺我女儿者,死。”

一道充满无尽怨念与悲愤的尖啸,从镜中传出,化作肉眼可见的音波,冲天而起。

轰。

从天而降的巨大魔刃,与那无形的音波,在半空中轰然相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那足以斩断山岳的魔刃,就像是烈日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化作最精纯的魔气,逸散在天地之间。

“噗。”

冷岩如遭重击,张口喷出一道血箭,气息瞬间萎靡了下去。

本命法宝被毁,他的神魂,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惊骇欲绝地看着那面镜子,那张女人的脸,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剩下的四名黑煞卫,更是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的身体,在那声尖啸中,好比被风化的岩石,寸寸碎裂,化作了漫天飞灰。

姚千机的血色阵法,在这股力量面前,同样不堪一击,光芒一闪,便彻底崩碎。

做完这一切,镜面上的女人脸庞,也变得虚幻起来,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秦诗韵,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留恋,最终,缓缓消散。

“娘。”

秦诗韵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两行清泪,终于忍不住,从她那冰冷的眼眸中滑落。

“走。”

苏辰没有给她悲伤的时间,一把拉起她,对着同样目瞪口呆的林莽和姚千机低吼道。

此地的动静,必然已经惊动了整个青玄宗。

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四道身影,不敢有丝毫停留,趁着冷岩重伤,宗门高手还未赶到之际,冲出别院,向着紫竹峰的后山,亡命奔逃。

冷岩挣扎着站起身,看着四人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一片狼藉,只剩下他一个活人的院落,那张恶鬼面具下的脸,狰狞到了极点。

“苏辰。”

“我必杀你。”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疯狂。

半个时辰后,青玄宗后山,一处极其隐蔽的山洞内。

四人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伤。

秦诗韵的伤最重,苏辰次之,林莽和姚千机也消耗巨大,脸色苍白。

山洞内,一片死寂。

今日发生的一切,对秦诗韵,对林莽,对姚千机,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叛出宗门。

这四个字,好比一座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许久,还是林莽瓮声瓮气地打破了沉默。

“大哥,俺们接下来去哪。”

姚千机也看向苏辰,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他们选择追随苏辰,是出于信任与感激,可他们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秦诗韵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地擦拭着嘴角的血迹,那双哭过的凤眸,再次被一种化不开的冰冷与仇恨所取代。

她看着苏辰,等着他的答案。

苏辰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缓缓调息着体内紊乱的灵力,脸上没有半分惊慌与颓败,反而带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平静。

“谁说我们要走了。”

他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三人都是一愣。

不走?

如今他们杀了戒律堂的黑煞卫,重创了堂主冷岩,已然是宗门不共戴天的叛徒,留下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苏辰的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了秦诗韵的脸上。

“你的仇,还没报。”

“我答应过你的事,还没做。”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洞口,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青玄宗,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足以让天地为之侧目的狂傲与霸道。

“逃亡,那是弱者的选择。”

“真正的猎人,只会回到猎场,设下更完美的陷阱,等待猎物自己走进来。”

他转过身,看着满脸不解的三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半个月后,就是宗门十年一度的大比。”

“届时,整个青玄宗,乃至周边所有势力的目光,都会聚焦在那里。”

“而我们,就要回到那里去。”

“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秦天的伪善面具。”

“我要让他从高高在上的宗主,变**人唾弃的败类。”

“我要把他亲手送给你的痛苦,百倍,千倍的,还给他。”

苏辰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敲击在秦诗韵的心上,让她冰封的血液,重新开始燃烧。

“可是,我们怎么回去?”

姚千机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现在的我们,恐怕连山门都进不去,就会被乱刃分尸。”

苏辰笑了,那是一种智珠在握,算尽苍生的笑容。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朴实无华,却又散发着淡淡丹香的令牌。

“就凭这个。”

令牌之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两个大字。

丹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