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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强龙不压地头蛇
关于刘管家口中所说的能够在数十步外杀人于无形的霹雳砂，这完全符合黑火药的特征。
至于他对黑火药的不了解，则完全来自于刘老爷对于黑火药以及火枪的技术封锁。
虽然华夏早年就已经出现用火药推动炮弹作为打击手段的武器。
但是对于民间而言，火药却仍是难以触及的存在。
且**工艺本就与普通火药不同。
其中硝，硫，木炭的配比比例更是通过不断摸索，精进得来的。
胡琏将配比比例及工艺告知给刘家，并借助刘家之手大规模制作火药，运往京城，想来的确较为合理。
如此也能解释为何五十里铺刺杀案中那些前朝余孽会各持火枪，险些要了朱樉的性命。
这批火枪压根就不是他想的那样，是从其他地方买来的。
而完全是借助刘家之手，以灯下黑的方式在朱元璋的眼皮子底下组装起来的！
朱樉虽然得知了这其中的隐秘，但他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刘管家。
见对方还试图和自己讨价还价，朱樉冷笑一声：“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你就想走？”
“可是我真的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给说了！”
“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就只是个管家而已，他们做的那些龌龊勾当，我都没有参与……”
“住口，再敢和我讨价还价，我就像阿大那样，也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见朱樉目露凶光，不似作伪，刘管家被吓得赶忙闭嘴，生怕会惹恼了朱樉。
“我问你，刘家的少夫人翠儿被关在什么地方？”
“这……”
“嗯？”
“好吧，她就被关在主家大院的后院禅房，那里以前是老夫人平日里烧香礼佛的地方，少夫人和大小姐就被关在那里，隔三差五会有佣人过去，替她收拾房间，整理内务。”
“你们家大少爷死了也有几年了吧？为何你们家老爷一直不肯给少奶奶休书，还要把她圈禁在禅房里？”
“那是因为当年有个途径此处的云游方士曾经说过，少奶奶能给刘家带来五年大运，而这也会透支少奶奶自己的性命。”
“总有一天，刘家会败落，而少奶奶耗尽一身气数，到时候也活不成。”
“那个云游方士当初叮嘱过我家老爷，要是刘家败了，少奶奶死了，那就把佛堂拆掉重建，把少奶奶的尸骨垫在佛堂下方，这样还能再保刘家十年昌盛……”
刘管家摄于朱樉的威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讲述了出来。
而这也将刘老爷的伪善面具彻底揭下，让他的本来面目被彻底公注于众。
什么好脸面，什么给儿子冲喜，一切不过都只是刘家的借口和托词，实际上刘老爷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为刘家的未来做铺垫。
自从刘家大少爷死后，刘老爷不知求来了多少偏方，不知吃了多少所谓的灵药。
妾室娶了一个又一个，道台县百姓私下里都说他是为老不尊的老不羞，可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没给自己再剩下个一儿半女，就只有翠儿给他生下的一个孙女，还被其当做是给刘家延误运势的工具，向来不肯多看一眼！
朱樉得知了事情始末，也终于了解了为何曹谦这次娶亲，会被刘家联通县衙给关进大牢的原因。
也不知这是凑巧还是那云游方士确实是有些真本事，总之自从翠儿过门以后，刘家的确是走了几年大运。
细算下来，今年是曹谦背井离乡，入京打拼的第六年。
同时也是刘家以冲喜为由，将翠儿迎娶过门的第五年。
刘管家在朱樉的胁迫下将这一切讲述出来。
可随即他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今年就是少夫人过门的第五年，那位先生口中所说的五年之期，该不会是要在你这里结束吧！”
“刘家逆施，行不义之事，家境败落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我现在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只要你乖乖回答，我就暂且先不杀你！”
“刘家存储霹雳砂的地方在哪？你口中所说的能够在几十步外杀人的那些黑色铁管，在刘家又有多少？”
“如果我们想要混进刘家，需要采取些什么手段？”
面对朱樉这堪称致命的提问。
刘管家嘴角抽搐，一脸惊诧的注视着他：“你疯了，你肯定是疯了！”
“想要强闯刘家，你考虑过这是什么后果吗？”
“刘家每天都有三班巡防交替进行，他们个个手持那种能够杀人的铁管，保护的就是做好的霹雳砂。”
“他们当中有很多都是从军队退下来的老卒，都是在战场上杀过人的狠角色，每次每班三十人，而且身上还带着哨子。”
“只要一旦发现意外，他们会第一时间吹响哨子，到时负责轮换的另外两班人马就会第一时间出手增援。”
“别说这里就你们三个人，就算是再多十倍，二十倍，你们也不可能渗透进刘家，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难道你们不明白吗？”
刘管家此时已经完全被朱樉的胆量所震惊。
在他看来，面前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区区三个人，想要闯刘家大院，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等朱樉说话，刘管家又补充道：“因为老爷早就算出今年就是那游方术士口中所说的五年之期，所以他还在家里养了几条狗，被分别拴在前院和后院。”
“你们想闯空门，怕是还没进门就先被狗发现了，等到那个时候，你们连死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听刘管家这一番叙述，朱樉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认知。
这个刘家不说是固若金汤，那也是坚如磐石，想要渗透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前后院有狗警戒，还有三十名持枪老卒日夜巡视。
三班岗哨轮流替换，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渗透进去并且全身而退，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朱樉可不是那种会轻言放弃的人。
面对喋喋不休的刘管家，朱樉脸上就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相信你会有办法帮我们进入刘家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