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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提前布局
阿大,阿二被差遣去用驴车把门外的尸体拉走。
朱樉则是和周老五的小孙子在门口审讯起了那位刘管家。
他被五花大绑捆在树上,刚刚阿大疯狂屠杀他手下的场景已经将他吓得失禁了,靠在树上晕厥过去。
周老五的小孙子智力似乎有些缺陷,看到满地鲜血也不害怕,只是**着手指,注视着阿大和阿二收拾残局。
直到两人将尸体运走,朱樉这才让那孩子过来,手里还端了一瓢冷水。
“来,叔叔告诉你,拿着这瓢水,对着他的脸泼!”
这孩子也听话,对于朱樉的教唆,他毫不犹豫的直接将一瓢冷水泼在了刘管家的脸上。
刘管家被水泼的一个激灵,身体都蜷缩了起来,可偏偏不肯睁眼,还在装模作样。
朱樉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笑着说道:“好啊,没想到竟然昏的这么彻底,连泼凉水都浇不醒。”
“去,让你爷爷烧一锅开水,咱俩好好给他洗个澡!”
刘管家听说朱樉将他当成了死猪,当即哭丧着脸睁开了眼睛:“这位爷,你们到底是哪座山头下来的,到底是想要钱还是想要粮,不管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您张嘴,我都让人给您送来,您就别再折磨我了,成吗?”
阿大的狠辣以及朱樉的冷静,都让刘管家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面对他的哀求,朱樉冷笑一声:“看样子,你是将我当成山里来的响马了?”
所谓响马,是民间对于土匪的称谓。
朱樉以及阿大,阿二手段狠辣,完全不将人命放在眼里,饶是刘管家和许多朝廷官员,地方军卒打过交道,可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狠角色,心中难免会对其有所怀疑。
面对朱樉的质问,刘管家也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您刚才不是还让我划条道出来吗?”
“这种黑话,除了啸聚山林的好汉,还有谁能说得出来!”
听到刘管家的这番分析,朱樉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是什么身份,轮不到你知道,我只问你一句,你们刘家为何要私自调制黑火药,你们幕后的主人究竟是谁!”
原本在曹谦的叙述里,刘家就只是一个鱼肉一方的富绅家族,算得上是当地地主。
虽然在当地也算是小有能量,但是要在这距离京城不过百里路途的道台县只手遮天,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朱樉不会怀疑曹谦的判断,但是曹谦离开道台县已有多年,难保这段期间刘家是否得到了什么人的帮助,这才能够日益强盛,直至达到了今天的规模。
而且周老五之前也曾经和说过,之前常有官兵驾驶车辆来到刘家运黑火药,由此看来,之前五十里铺刺杀案时出现的火枪应该并不是朱榑从其他地方走私进来的,这个为其提供火药,火枪的兵工厂,很可能就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
刘管家原本还对朱樉充满了畏惧。
可是在听到朱樉这句反问的时候,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你不是山里来的土匪,你是朝廷派来的,你们来道台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什么时候轮到你问我了!”
朱樉也不是好脾气,眼见着对方妄图反客为主,他直接一拳擂在了刘管家的肚子上,打的对方眼泪,口水齐流,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团,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煮熟的大虾。
朱樉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强行提了起来:“我刚刚已经和你说过了,你不配知道我的身份,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宰了你!”
朱樉态度冷漠,眼神阴鸷,看的刘管家不寒而栗。
“我再问你一遍,刘家为什么要黑火药?”
“什么黑火药?我真不知……”
砰——
还不等刘管家把话说完,朱樉再次抡拳砸在了他的肚子上:“你身为刘家的管家,会不知道刘家做黑火药的事情?周老汉的儿子被你们害的人不人,鬼不鬼,你还敢当着我的面撒谎!”
朱樉这一次出拳更重,且完全没有留手。
这一拳砸在刘管家的肚子上,直教他有种五内俱焚之感,仿佛所有器官全都在这一刻聚集到了一起,翻江倒海的剧痛瞬间袭遍全身,他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含糊不清地解释道:“我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黑火药是什么,但是周老五的儿子受伤的事情我倒是知道。”
“刘府调配的那东西叫霹雳砂,遇火即燃,装在铁管里隔着几十步远就能把人打死!”
“不过这东西不是我们想做的,这都是统领衙门一位姓胡的大人让我们做的,我们家老爷和这位胡大人的叔父是故交,刘家最近几年能够发家,仰仗的就是这位胡大人的提携……”
刘管家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
欺负老弱病残的时候凶悍无比。
可真等遇到了硬茬的时候,他却又成了棉花包,只能任凭别人拿捏,十足的一个软骨头。
听他提起统领衙门胡大人,朱樉当即想到了上次全身而退的胡琏。
至于刘管家口中所说的叔父。
想来应该就是胡惟庸!
不过这刘老爷就只是一个地主乡绅,他有什么资格能够结识胡惟庸呢?
刘家占据百姓田地,种植木材,烧炭,调配火药的事情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开始筹备。
难道说胡惟庸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在为今天这场刺杀计划做准备?
面对对方这番说辞,朱樉始终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他冷冷的注视着刘管家,语气阴沉对其质问道:“你是在耍我吗?”
朱樉此言一出,刘管家险些被吓尿了。
他哭丧着脸对朱樉说道:“我的小命都在你的手里捏着了,你看我还敢耍你吗?”
“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就连这霹雳砂的配方都是那位胡大人给我们的,每隔一段时间,统领衙门都会派人来运走一批霹雳砂,不过数量也不多,最多只有几百斤。”
“至于运去了什么地方,我们压根就不知道,我家老爷从来不许我们过问这些事情!”
眼见着刘管家态度如此恳切。
朱樉的态度也有了几分缓和。
刘管家见此情景,当即哀求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