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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了俩人的交手后,李学文上前一步,站在哨兵面前,仔细打量着陈二柱的架势。
钱大光自己了解,那一手铁砂掌相当了得,全力之下能空手打断碗口粗的树干,刚刚虽然没用全力,但也不是普通人能接的住的。
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哨兵,竟能硬接一掌而不落下风,这让李学文来了兴致。
有这手功夫,怪不得在军营中没被磨平性格,几个老兵一起上估计都打不过他。
“小兄弟,身手不错啊”
李学文眯起眼睛,右手突然如闪电般探出,一记军中擒拿直取陈二柱手腕。
陈二柱反应极快,身形一矮,使出一招‘虎鹤双形’中的‘鹤翅拂云’,巧妙的化解了这记擒拿。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三招,李学文突然收手,哈哈大笑。
“好,好一个洪拳传人,竟然能跟我过上三招不落下风,不错不错,是个人才,在第八集团军当个哨兵,实在是屈才了”
李学文左手拍着陈二柱的肩膀,右手放在身后有些微微发颤。
**,这些从小就练拳的,手一个比一个硬,打上去跟铁板一样,疼得李学文差点叫出声来。
陈二柱收势站定,没有拆穿李学文的吹牛:“长官过奖了,只是从小跟着师父练过几年拳脚,算不得什么”
“几年拳脚能练到你这个程度,也还算不弱,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陈二柱,广东佛山人”
李学文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带过来的参谋说道:“记上花名册,从今以后,陈二柱就是我的警卫员了”
参谋连忙掏出花名册记录,却被陈二柱抬手拦住:“长官且慢”
“怎么?不愿意来中央军给我当警卫?”
“报告长官,61师是我的家乡部队,同一个镇上的街坊都在61师,我不能跟你走”
看着一脸不愿的陈二柱,李学文思索了一下,开口问道:“你当兵是为了什么?”
“领饷吃粮”陈二柱下意识的回道。
“军饷一个月多少?是实发吗?有没有拖欠”
“八块五,实发七块,一年发8个月的饷”
“来给我当兵,让你当上士,一个月十五块,实发,全饷”
“啊?”
听了李学文给的条件,陈二柱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都差点没攥稳,他在61师当兵,一个月七块军饷还常拖欠,一年到头能拿到手的不到六十块。
而李学文开口就是十五块全饷,还直接升上士,这待遇比他现在好上三倍都不止。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眼神里满是挣扎。
李学文见状,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和其他军官一样开空头支票,也不废话,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小叠法币。
数出十五块钱,递了过去:“一个月的军饷,是你的安家费,先拿着,要是跟着我干,以后每个月都能领到这么多,一分不少。”
陈二柱咽了咽唾沫,看着眼前在太阳下发着绿光的纸币,手微微颤抖着伸了出去,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长官,我...我不能要。”
李学文又拿出十五块钱放了上去。
看到翻了一倍的安家费,陈二柱陷入了极度的纠结。
没得到回答,李学文又放了十五块钱进去。
陈二柱的喉结剧烈滚动着,眼睛死死盯着那叠越来越厚的钞票。
当李学文第三次加码时,陈二柱终于忍不住了,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那四十五块法币。
“长官,我愿意跟你当兵,只要不欠饷,以后我就把这条命卖给你了,在战场上愿意替您挡子弹”
李学文闻言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陈二柱的肩膀:“好,放心,老子一口唾沫一口钉,你要是帮老子挡子弹死了,只要我还活着,**老小老子养一辈子”
说着,李学文从腰间解下一把德国原厂的驳壳枪,拍在陈二柱手里:“拿着,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李学文的兄弟”
陈二柱捧着枪,立正敬礼道:“团座放心,二柱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李学文冲后面招了招手,炊事班很快从卡车里拿出一罐猪肉罐头,扔给了陈二柱,让他去后面打个牙祭。
猪肉罐头的香味顺着风飘散开来,引得周围几个哨兵都不住地往这边张望。
地方部队的物资补给向来紧张,这些哨兵已经很久没见过荤腥了,看着眼前这个中央军中校为了招揽陈二柱,又是给钱,又是给罐头的,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几个哨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个胆大的站了出来:“长官...我们...我们能不能也跟您干?”
扫了一眼几人的军衔,发现这一个班的哨兵,最小都是一等兵后,李学文抿了抿嘴。
装模作样的问道:“来中央军当兵?都有什么本事,打过仗吗?”
“打过打过,我们几个去年都在福建打过**的游击队,我还打死过一个小匪首呢”
“......”
哨所一个班的老兵,当场就被缺乏老兵的李学文全部收了下来。
被收编后,自然不会再检查李学文的证件,让哨兵们将武器弹药全部留下,跟随李学文的车队,浩浩荡荡的朝着第八集团军的防区内深入。
在陈二柱的指引下,李学文等人来到了湘军第28军的驻地附近。
找了处偏僻的角落,李学文立刻让炊事班在营地旁架锅做饭,等待着顺着味道找过来的28军士兵。
第八集团军的构成复杂,分别由粤军,湘军,东北军,中央军旁系组成。
其中张发奎手下的粤军李学文不敢挖,东北军67军后期在松江打的太惨,李学文不想挖,能挖的只有湘军和中央军旁系。
湘军和中央军旁系加起来也小两万呢,挖他半个团的老兵,问题应该不大。
炊事班的猪肉煮上去没多久,就有几个湘军士兵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张望。
他们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脚上的草鞋都磨破了边,嘴角亮晶晶的泪水,写满了对猪肉的渴望。
瞅着探头探脑往这里张望的身影,李学文淡淡一笑,要钓的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