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开门,奴才来请安了 第86章 我是不是太监,是不是小,你还不知道吗?

说完李万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门外。

那股压在麟德殿上空的无形威压才缓缓散去。

跪送太监宫女们如蒙大赦,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各自躬身退下,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间,准备歇息。

林钰也起身回到正殿。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鸳鸯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解。

“娘娘,您为何不让陛下留宿呢?您如今身怀龙嗣,正是固宠的好时机啊。”

殿内烛火摇曳,苏芷虞正慵懒地靠在软榻上,伸手取了颗蜜渍青梅含在口中,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惬意与笃定。

“本宫有了这块肉,便是最好的宠爱。从此以后再不必靠出卖色相去与那些女人争抢了,没那个必要。”她的话语里透着一股扬眉吐气的骄傲。

林钰听在心里,很是感动。

这就是我的女朋友,连不愿意被自己老公碰都说得如此天衣无缝。

鸳鸯见状也不好再劝。

这时,廊下一个小太监领着一位背着药箱的老者匆匆走来。

“林总管,孙太医来了,说是要给娘娘请脉。”

“嗯,跟我来吧。”林钰点点头,领着孙太医进了殿门,躬身道:“娘娘,孙太医来为您诊脉了。”

“嗯。”苏芷虞抬了抬眼皮,将皓腕搭在凭几上。

孙太医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放下药箱,取出脉枕,三指轻轻搭了上去。

殿内一时间静得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

半晌,孙太医收回手,脸上露出恭敬的笑容:“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凤体康健,腹中脉象也日渐清晰,只待过了月信之日,便可见分晓了。”

苏芷虞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挥手,鸳鸯递上一个小钱袋。

孙太医高兴地收下,说:“多谢娘娘。”

苏芷虞眼波流转,忽然,装作无意地问道:“孙太医,本宫如今可能侍寝?”

孙太医愣了一下。

按道理这个时间肯定是不能行**的,但考虑到李万天的尺寸……他就想伤害龙胎都做不到,于是捋着胡须,谨慎地回答:

“回娘娘,龙胎初三月是最为要紧的。若实在情难自禁,倒也可以……只需动作轻缓,切莫剧烈便好。不过老臣还是不建议如此,一切当以龙嗣为重。”

“本宫明白了,有劳孙太医。”

“娘娘言重,老臣告退。”

待孙太医走后,苏芷虞的目光便肆无忌惮地落在了林钰身上。

那眼神像是带着钩子,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暧昧与**,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下去。

林钰心头一热,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走上前,对一旁侍立的青鸢说道:“青鸢,出去把门关上。”

“是,总管。”青鸢红着脸应了一声,乖巧地退了出去。

眼看林钰就要上前,鸳鸯却急忙拦在了他身前,脸上满是焦急:“总管,可使不得!万一伤了龙胎,我们可都担待不起啊!”

“无妨。”苏芷虞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她从软榻上坐起身,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一步步走向林钰,“本宫已经受不了了,就勉强这一次……鸳鸯,你出去,守着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她的语气不容置喙。

鸳鸯还想再劝,可对上苏芷虞那双燃着火焰的眸子,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最终只能低下头,屈膝应道:“是,娘娘。”

鸳鸯退了出去,顺手将沉重的殿门合拢。

林钰一把将苏芷虞横抱而起,大步流星地走向卧房。

将她轻轻放在那张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床榻上,俯下身,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

“你这妖精,真是越来越会勾人了。”

“哼,本宫只勾你一人罢了……”苏芷虞用头发玩弄着林钰的鼻子,“说,刚才李万天摸我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我想杀了他。”

“噗呵呵呵呵,就凭你一个小太监?”

“我是不是太监,是不是小,等下你就知道了。”

“林钰,你可轻点,别胡来!”……

半个时辰后,林钰整理好衣衫,神清气爽地走出卧房。

说实话,和现在的苏芷虞行房,远不如和张莹儿、紫娟她们。

因为他要控制。

正夫哥尚且心疼呢,那自己这亲爹就更得小心点。

殿门外,鸳鸯正像一尊雕塑般静静地站在廊下。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

听到开门声,她身子微微一颤,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林钰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那里面有担忧,有挣扎,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悲伤。

“鸳鸯姐姐,这么晚了还不去歇着?”林钰笑着问。

鸳鸯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她想告诉他,苏芷虞因为嫉妒,已经下令杖毙了慎刑司的张莹儿。

她想提醒他,娘**狠辣远超他的想象,让他千万小心。

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幽幽的叹息,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能背叛苏芷虞。

“唉,没什么。”鸳鸯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总管也早些歇息吧。”

说完,她便像是逃一样,提着裙摆,闯入殿内。

林钰望着她的背影,不解往回走。

鸳鸯刚刚明显是刻意地在等自己,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说。

但最终没有说。

怪难为这个心事重重的姑娘了,在心爱之人门外,等着心爱之人和别的女人欢好结束。

好不容易等来了,却又不说了。

林钰无奈地摇摇头,回到西厢房。

一股甜腻的点心香气扑面而来。

只见婉婉正盘腿坐在榻上,小嘴塞的鼓鼓囊囊,面前摆着一碟精致的桂花糕,也不知是谁偷偷送来的。

而在另一边,刘娘正借着灯火,细心地绣着什么。

林钰故意没去看婉婉,径直走到刘娘身边,声音放得温和:“这是绣什么呢?”

“总管!”刘娘激动地站起来,放下手里的活计,“奴婢看您戴的荷包旧了,想着给您绣个新的。”

“这么晚了,再绣费眼睛,歇会儿吧。”

“奴婢不累的。”刘娘脸上全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

这几句话婉婉肯定听见了,但她忙着吃东西没问。

林钰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问道:“对了刘娘,你对庞总管那位对食夫人,赵淑妤,知道多少?”

他得想办法把宁兰从冷宫里捞出来,而庞大海的枕边人,无疑是一条绝佳的捷径。

但林钰知道,这个女人没那么好攻克,就一点一点来。

刘娘想了想,有些歉意地摇摇头:“奴婢就知道的不多,平日里都在麟德殿忙活,只远远见过一次。不过……倒是听说那位赵淑妤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喜欢在屋里看书,尤其爱读诗词歌赋。”

喜欢诗词歌赋?这可是个好消息。

他这边正盘算着,旁边吃点心的婉婉耳朵却竖了起来,她咽下嘴里的桂花糕,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酸溜溜地开了口。

“哟,总管这又是看上哪家的小姐姐了?那位赵淑妤可是庞总管的心头肉,您就别惦记了,人家又不像婉婉,天天盼着总管疼呢。”

林钰回头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我只是想跟赵淑妤结交一番,打探些事情,你这小脑袋瓜里天天都想些什么?”

他又转向刘娘,问道:“那……关于冷宫里那位贵妃娘娘,你可知道什么?”

一提到贵妃,刘**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把声音压得更低:“总管,可不敢提啊!太后早就给宫里早就下了禁令,不许任何人谈论那位娘娘,谁提谁倒霉!”

林钰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看来,慕容椿和这位贵妃娘娘之间还真有点猫腻。

择日还得再去冷宫打探打探。

林钰看了看忙着吃点心的婉婉,对刘娘说:“刘娘,今天你留下吧,某些人不乖巧,得给点惩罚。”

婉婉闻言像只土拨鼠似的,呆愣当场。

过了几秒,她强行把点心咽下去,赤着脚踩着绣花鞋跑过来,一下挂在林钰身上。

“不嘛不嘛!刘娘不可以留下!总管是婉婉一个人的!”

林钰与刘娘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无奈。

最后刘娘笑了笑,说:“总管,奴婢还要去准备娘娘明天的饭食,就回去睡了。”

“下次我去你房间。”

“啊……嗯……”刘娘欣喜地点点头,走了出去。

婉婉不依,“不可以,总管不可以去那个老女人房间!你们肯定要做坏事!”

“哦?难不成婉婉还真把我当成你一个人的了?”

“总管就是婉婉一个人的!”

“凭什么?”

“凭婉婉胸大!刘娘那个和婉婉根本没法比!”

这妮子真是什么都敢说。

也罢,那就勉强再搂她一天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林钰便拿着御赐的令牌,名正言顺地出了宫。

他要去玉山书院寻那位康老先生,把戏做全了,顺便也给自己补充些弹药,买几本这个时代的书籍回来。

他前脚刚走,后脚孙书蝶便领着个小宫女,来到了麟德殿。

彼时苏芷虞刚起,经过昨夜的滋润,整个人更是容光焕发,肌肤在晨光下莹润如玉,透着淡淡的粉。

果然,男人才是女人最好的良药,其精华更是任何化妆品都没法比。

她慵懒地斜倚在罗汉床上,由着鸳鸯说掌控六宫的计划,见了孙书蝶,也只是淡淡抬了抬眼皮。

“孙贵人来了,坐吧。”

孙书蝶依言先是下跪,姿态端庄,轻声道:“给娘娘请安。听闻娘娘凤体康健,嫔妾替您高兴。”

请安之后,才坐在鸳鸯递过来的椅子上。

苏芷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问道:“难为你还惦记着本宫。对了,唐妃那儿……昨夜陛下没去梧桐宫,她没为难你吧?”

孙书蝶的脸上闪过一丝委屈,随即又掩饰过去,低声道:“唐妃娘娘脾气是急了些,昨夜是发了好大的火,还拿嫔妾撒了气。”

“哼,她也就这点本事了。”苏芷虞冷笑一声,“自己没本事留住陛下,就只会拿你们这些位份低的姐妹撒气。你不用怕她,以后无事便常来本宫这里坐坐,我倒要看看,她唐小朵敢拿你怎么样!”

孙书蝶闻言,眼中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竟顺势站起身,对着苏芷虞福了一礼。

“多谢娘娘垂怜!只是……嫔妾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娘娘是否准许。嫔妾想……想搬来麟德殿,与您同住,也好日夜伺候娘娘。”

这话一出,苏芷虞和一旁梳头的鸳鸯都是脸色一变。

让外人住进麟德殿?

这怎么行!

这里藏着她们和林钰最大的秘密。

多一个人,便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苏芷虞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只是这宫里的规矩,本宫说了也不算。再说,麟德殿就这么大,哪有地方给你住?你还是去求求陛下,给你换个别的地方吧。”

她知道孙书蝶平日里连李万天的面都见不着,这么说,不过是委婉的拒绝。

孙书蝶脸上也不见失落。

因为她就是想多和林钰接触而已。

那位能写出《浣溪沙·端午》的大文豪,让她魂牵梦绕,心驰神往。

“是嫔妾唐突了,都听娘**。”孙书蝶依旧是那副温婉恭顺的样子。

她重新坐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状似无意地抬起头,问道:“对了娘娘,昨日在宴上大放异彩的林总管呢?嫔妾有些关于诗词的疑惑,想请教请教他。”

苏芷虞端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眼神瞬间变得谨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