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游戏里捡男朋友 第245章 四方堂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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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岁他们登记得差不多了,信息不全,而且十分杂乱,但他们尽力了。

阳光已经爬到了弄堂的正中央,却没多少暖意,风裹着石灰的涩味和艾草的枯香,在两侧房屋间打着旋。

时岁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双手插兜走在最前头,陈温屿抱着登记册跟在后面,时不时低头翻两下,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登记的内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姓名不全,症状模糊,大半页纸都记着神志不清、不愿多言,看着格外凌乱。

刚走到弄堂中段,迎面就撞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宋归程和孙志达并肩走来。

宋归程束在脑后的白色长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发尾垂在白大褂上,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

两人脚下的石灰粉被踩得簌簌往下掉,宋归程的目光扫过来时,眼尾微微上扬。

“可算遇上了,”时岁把烟叼在嘴角,挥了挥手,散漫道,“再碰不到你们,小温屿的登记册都要被他自己揉烂了。”

陈温屿扶了扶眼镜,解释:“我记不住他们说的话……”

宋归程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登记册,目光扫过纸张上工整的字迹,有用信息少得可怜。

几人站在块杂草地旁,宋归程一页页翻过登记册,有一行信息十分显眼,宋归程指尖轻轻点了点“李老三,屋内有异动”那行字,睫毛微动。

他很快看完了登记册,把本子还给陈温屿,声音温和道:“说说你们的发现。”

赵小云先开口,语速平稳地把登记时遇到的情况一一说明:“登记李老三那一家时,我们听到了有东西从炕上掉下来,他当时慌得很,把我们推开了,我们在门口等了会儿,听到里面传来拖曳声,像在拖人。”

赵小云顿了顿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痕,接着说:“有个老太太一直在念叨心肝心肝,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孩子。但是一路登记下来,没见到一个死人,有个大婶说死者会被拉去停尸房烧掉,可我们没闻到半点焦味,连你都没察觉,这事肯定有问题。每户门口都按防疫规则泼了石灰、挂了艾草,但我们觉得更像在掩盖什么。”

孙志达听完,眉头皱得更紧,看向时岁:“没闯进李老三家看看?他屋里的动静肯定不对。”

时岁往墙上一靠,摊了摊手,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无赖:“我不会打架啊!那老头力气大得很,总不能让我和小温屿、小云妹妹上去硬碰硬?”

宋归程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太了解时岁,他看着弱不禁风,鬼主意却最多,就算打不过,也有的是办法混进屋里,此刻说不会打架,多半是嫌麻烦,没真动心思。

他指尖无意识地抚了抚胸口,那半个星河神殿的图案仿佛还在发烫,想起巫止,宋归程心里的决断清晰了几分。

“走吧,现在去看看。”宋归程直起身,白色长发随着动作轻晃,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反正听你的描述,他现在还是人,不是鬼就有对付的办法。”

时岁愣了一下,随即挑了挑眉,伸手拍了拍宋归程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打趣,又藏着几分认真:“小橙子,你现在真的不一样了……换以前,你得先盘算出三条退路,再琢磨怎么不动声色进去,哪会这么直接。”

宋归程闻言,低头笑了笑。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是啊,以前他总怕出错,怕自己的失误牵连别人,但现在他更怕自己撑不到找到巫止的那天。自从能隐约调动体内那缕「永恒」的力量,他在副本里的底气足了许多,更何况巫止的时间不多了,他没那么多功夫再慢慢来。

宋归程没解释,只是抬眼看着时岁,两人目光交错,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隐藏在笑意底下不容错辨的执着,犹如星星草原上的火点,只待点燃,烧毁整片绿茵。

宋归程声音很轻却清晰:“走吧,别耽误时间。”

孙志达率先迈步。

时岁“啧”了声,拍了拍陈温屿的后背:“走吧,小温屿。别怕,有归程和孙大哥在,出不了事。”

陈温屿点了点头,他把登记册抱在怀里,他总觉得李老三家的门后,藏着和昨晚的噩梦一样可怕的东西。

赵小云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低声道:“跟着我,别掉队。”

几人沿着烂泥路往前走,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每户人家门口的石灰水上,白痕刺眼。

李老三家的木门依旧紧闭,门楣上的艾草在风里沙沙作响,像是在无声地警告。

宋归程走到门前,停下脚步,指尖轻轻碰了碰门板,门板冰凉,裂纹密布,这木门本就破旧,边缘被虫蛀得坑坑洼洼,门板上还沾着几块暗褐色的污渍,不知是泥还是别的什么。

底下的缝隙里,似乎有细微的响动传出来,像是有人在里面低声啜泣,又像有人在哀哀求饶。

宋归程抬手敲了敲门,指节落在门板上,发出闷沉的“咚咚”声,像敲在潮湿的木头上。

过了一会儿,没人应。

他顿了顿,又敲了两下,屋里依旧静悄悄的,连之前隐约的声音都没了。

宋归程指尖摩挲着门板上的裂纹,心里还在权衡:直接踹门动静太大,两侧住户的门虽然都关着,但贸然弄出太大动静,他们可能会冲出来,撞见他们这副样子,医疗队的身份就有破绽了。可要是再等下去,指不定李老三会藏起什么关键线索。

宋归程还没拿定主意,身侧的孙志达已经示意他让开,抬脚踹在门板与门框的衔接处,力道又准又狠。

老旧的木门根本经不住这一下,门轴“咔嚓”一声断裂,门板猛地往里倒去,扬起一阵带着霉味的灰尘。

灰尘还没落地,一道寒光突然从门后窜出——

是一把磨得发亮的镰刀,刀身泛着冷光,刀刃上还沾着点暗红的痕迹。

李老三就躲在门后,深陷的眼窝里面布满血丝,像疯了一样,双手握着镰刀柄,朝着最前面的孙志达面门狠狠砍去。

“小心!”赵小云低喝一声,陈温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手里的登记册差点掉在地上。

孙志达反应极快,下意识地侧身,可镰刀来得太急,刀刃已经擦着他的肩角划了过去,布料被割破一道口子,露出底下结实的肌肉。

就在这时,宋归程已经欺身而上,他束在脑后的白色长发随着动作甩动,发尾扫过肩头,身体微微下沉,右脚精准地踹在李老三的膝盖后侧。

李老三“哎哟”一声,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前扑去,手里的镰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宋归程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左手按住他的后颈,右手飞快地摘下他脸上那只焦黄的防疫口罩,口罩边缘已经发黑,沾着不明的黏液,他捏着口罩的边角,猛地往李老三嘴里塞去,刚好堵住他要喊出声的尖叫。

“唔!唔!”李老三喉咙里发出含糊的挣扎声,身体疯狂扭动,明明看着瘦弱病气,力气却大得惊人,双手在地上胡乱抓着,想要去够那把镰刀。

“进来!锁门!”时岁反应最快,一把拽过陈温屿,推着他往屋里走,赵小云紧随其后,反手将木门从里面关上,还顺手把旁边的破木桌拖过来抵住门,动作干脆利落。

孙志达已经弯腰按住李老三的胳膊,力道大得让李老三疼得直哼哼。宋归程也按住了李老三的另一只手,指尖能感觉到他皮肤下凸起的骨头,还有不规律的颤抖,这颤抖不像生病,更像恐惧。

陈温屿站在一旁,抱着登记册,脸色有点发白,但目光迅速扫过屋里的环境。

这屋子比外面看着更昏暗,土炕占了大半空间,炕上堆着些发黑的破布,角落里放着一个豁口的陶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还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按住他!”时岁说着,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黑色的绳子。

绳子看着不起眼,表面却缠着细密的倒刺,他蹲下身,动作熟练得像捆过无数次,三下五除二就把李老三的手脚捆得严严实实,连胳膊和身体都绑在了一起,绳子的倒刺贴在李老三的皮肤上,只要稍稍一动,就会扎进肉里。

捆完,时岁拍了拍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的李老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威胁:“别挣扎了,你越挣扎,这绳子收得越紧,倒刺会跟着动,真要是挣得狠了,说不定能把你脖子上的血管勒破,到时候血淌一地,或者直接把你脑袋绞下来,可就不好看了。”

李老三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的“唔唔”声也弱了下去。

他抬眼看向时岁,眼里的疯狂渐渐被恐惧取代,原本挣扎的手脚也老实了,只是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盯着几人的眼神里,藏着深深的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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