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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冲到窗边，拳头紧握。
“他故意让我们看见。”
“为什么？”云芷问。
“因为他知道，”沈棘咬牙，“我们已经离他不远了。”
云芷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
“沈棘，VARION的创始人……真的失踪了吗？”
沈棘看向她，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也许……他根本就没打算躲。”
他顿了顿，低声说：
“也许，他一直在等着我们来找他。”
警局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被紧急召集起来。技术组连夜追踪那辆黑色轿车的去向，但赫柏似乎早有准备，所有路口监控在关键时刻都出现了短暂断流。
“这不可能是巧合。”云芷站在屏幕前，手指滑动着地图，“他们掌握我们的行动节奏，甚至比我们更清楚我们会怎么反应。”
“这不是普通的犯罪团伙。”沈棘沉声说，“这是个精密运作的机器。”
阿文也赶到了现场，脸色苍白，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漫画书。
“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他声音发颤。
“你把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沈棘盯着他。
阿文点点头，结结巴巴地描述了赫柏在银行大厅出现的过程。当他提到那人笑容时，云芷突然打断他：“他说了什么吗？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阿文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条。
“这个……掉在我脚边的。”
沈棘接过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
“废弃工厂，午夜。你们不来，我就走远点找别人玩。”
沈棘冷笑一声，“他还挺会整活。”
云芷皱眉，“他知道我们在查VARION，所以想引我们过去。”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沈棘抬头看向所有人，“全队集合，装备检查，目标——废弃工厂。”
废弃工厂位于城市边缘，曾经是一家大型化工厂，十年前因环保问题关闭后一直荒废至今。高耸的烟囱像一根根指向天空的手指，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着，风一吹便发出“吱呀”的**。
警方悄悄包围了厂区，沈棘带着突击小组潜入内部。云芷则留在外围指挥车中，通过无人机和热成像仪协助定位目标。
“注意隐蔽。”沈棘通过对讲机低声说，“里面可能有陷阱。”
果然，刚进入主厂房，地面就传来一阵异响。沈棘立刻抬手示意停止前进。
“等等。”云芷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前方三米处有红外线。”
沈棘蹲下身，果然发现一条几乎不可见的细线横贯通道。
“这小子还挺讲究。”他低声骂了一句，掏出工具剪断线路。
队伍继续推进，气氛愈发紧张。每一扇门后、每一个拐角，都可能是死亡陷阱。
忽然，一道刺眼的强光从天花板上亮起，紧接着，枪声如雨点般砸下来！
“伏击！”沈棘大吼，迅速翻滚至掩体后方。
子弹打得墙面碎石飞溅，火光四射。对方火力异常凶猛，显然是早有准备。
“他们知道我们会来。”云芷在指挥车内咬唇分析，“这不是陷阱，是围猎。”
沈棘一边还击，一边观察敌方位置。他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那是之前追捕行动中留下的旧伤。但他没有时间顾及这些。
“云芷，东南侧有没有空隙？”
“东南侧有个通风口，可以绕过去。”她快速调出建筑结构图，“但那边有两人守卫。”
“交给我。”沈棘低声说，随即对身旁队员比了个手势。
两人默契配合，从另一侧佯攻，吸引火力。沈棘趁机翻过障碍物，悄无声息地靠近守卫。
一个突袭，两个敌人瞬间失去意识。
“通风口清理完毕。”他汇报。
“好，我给你标记新路线。”云芷迅速规划路径，“小心，他们可能会调动更多人手。”
战斗持续升级，双方陷入拉锯战。赫柏的人数虽少，但战术素养极高，且熟悉地形。警方几次试图突破都被压制。
“不能再拖了。”沈棘抹了把脸上的汗，“必须找到他们的核心指挥点。”
“我发现了。”云芷突然开口，“他们在利用地下管道转移兵力，我刚才看到一组热源信号消失在B区西侧。”
“明白。”沈棘立刻带队前往。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目标区域时，一道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纱曼。
她一身黑衣，长发微卷，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欢迎来到主场。”她轻声道。
沈棘眼神一凝，“你在这儿干什么？”
“当然是等你们啊。”她摊开双手，“赫柏说，你们一定会来。”
“他在哪？”沈棘逼近一步。
纱曼轻轻一笑，忽然抬手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轰！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在震动。
“糟了！”云芷急喊，“他们炸了东侧入口！”
沈棘回头一看，烟尘弥漫，几名队员被困在塌陷区域。
“你**疯了？”他怒吼。
纱曼却依旧笑着，“有时候，牺牲几个棋子，才能赢整盘棋。”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棘咬牙。
“我想看看，你们所谓的正义，能不能承受真正的代价。”
话音未落，她猛地转身，朝着暗道深处跑去。
沈棘毫不犹豫追了上去。
云芷在指挥车内焦急地看着画面，“沈棘，别冲动！”
但她知道，他已经听不到她的劝阻。
她深吸一口气，快速调整策略。
“全体注意，集中火力压制B区西侧，同时组织救援小组营救被困人员。”
她一边指挥，一边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
忽然，她注意到一个异常信号。
“等等……”她眯起眼睛，“这个频率……不对劲。”
她迅速调出频谱分析，发现了一个隐藏的通讯频道。
“他们在用某种加密信号远程调度。”她喃喃自语，“难道……还有人在外面操控？”
她正要继续深入分析，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杂音。
然后，是一个低沉的声音：
“云芷，你终于来了。”
她猛然抬头，四周寂静无声。
可那个声音，却清晰地传进她的耳中。
“你是谁？”她低声问。
“我是谁不重要。”对方轻笑，“重要的是，你们以为自己在猎杀目标，其实……你们才是猎物。”
话音落下，指挥车外的灯光骤然熄灭。
黑暗再次降临。
沈棘一路追击纱曼，穿过错综复杂的地下管道。每一步都像是踏入未知深渊。
他能感觉到，赫柏就在附近。
终于，在一段狭窄的走廊尽头，他看到了一个人影。
背对着他，站着。
“赫柏。”沈棘举起枪，语气冰冷。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不是赫柏。
而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你是谁？”沈棘眯起眼。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抬起一只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下一秒，沈棘的耳机中传来云芷惊恐的声音：
“沈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