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即将交换的瞬间,周望舒突然高喊:“文先生,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但你真的确定名单在幽州仓中吗?”
暗处的人明显一怔。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陈月茜突然出手,数枚暗器射向挟持姜泉的人。
与此同时,周望舒从医疗空间中取出早已准备的烟雾弹掷出,顿时浓烟弥漫。
混乱中,陈月茜救下姜泉,周望舒则与突然现身的沈母一同对抗敌人。
就在他们即将突围之时,一道寒光突然从暗处射向周望舒,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沈青墨毫不犹豫地推开她,自己却暴露在危险中。
“不!”周望舒惊叫,眼睁睁看着那支淬毒的短箭射向沈青墨胸口......
浓烟如狰狞巨兽,瞬间吞噬了破庙内的光线和视线,刺鼻的气味呛得人睁不开眼,连连咳嗽。
周望舒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但她强迫自己冷静,医生的本能让她在烟雾弥漫的瞬间,就已锁定了沈青墨被推开倒地的方向,她不顾四周兵刃交击的锐响和敌人的怒喝,匍匐着朝他摸去。
指尖最先触到的是一片温热的濡湿,她的心猛地一沉。
“青墨!”她声音发颤,医疗空间在她意念飞转间开启,强效解毒剂和急救用品已准备就绪。
烟雾稍散几分,只见沈青墨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支乌黑的短箭,唇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紫,他看着她,眼神有些涣散,却仍极力想扯出一个安抚的笑。
“别动!”周望舒厉声喝止,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和慌乱压下后的镇定,她迅速检查伤口,箭矢位置险恶,紧邻心脉,最棘手的是那见血封喉的剧毒。
“望舒…小心…”沈青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目光试图望向她身后混乱的战局。
“闭嘴!保存体力!”周望舒低吼,手上动作快如闪电。
她从“袖袋”实则空间中取出小巧锋利的**,割开箭矢周围的衣物,看清伤口情况后,心头更冷,这种毒,她只在空间图书馆的古籍毒经上见过记载,极为阴狠。
另一边,陈月茜已护着惊魂未定的姜泉退到角落,与沈母背靠背迎战再度扑上的敌人,沈母手中一把犀角刀舞得虎虎生风,竟逼得持刀敌人近身不得,显然内力深厚。
“望舒!墨儿怎么样?”沈母急问,声音因打斗而微喘,却依旧沉稳。
“中毒了!很麻烦。”周望舒简短回应,全部心神都在沈青墨身上,她毫不犹豫地将一枚能暂时护住心脉的保命药丸塞进他舌下,同时,一支装有通用抗毒血清的注射器已悄然出现在她手中,借着身体遮挡,精准地注入他的手臂。
整个过程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但沈青墨一直看着她,那双逐渐失焦的眼里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对她那近乎“无中生有”的救治手段的一丝不解,然而剧烈的毒性和伤势让他迅速虚弱下去,无法深思。
“文先生!还要纠缠吗?你今日留不下我们,再拖下去,惊动了周边村落的巡更人,你和你主子的谋划还能藏得住吗?”
周望舒猛地抬头,朝着烟雾渐稀处那个模糊的领头人影高喊,声音冷冽如冰,“更何况,你就不想知道幽州仓名单真正的下落?杀了他,”她指向地上气息微弱的沈青墨,“你们永远别想拿到真东西。”
暗处的文先生动作一滞,他确实被周望舒之前那声关于“幽州仓”的喊话扰乱了心神,此刻再听她提及,心中惊疑更甚,主子对这份名单志在必得,若真有差池……
就在他迟疑的刹那,沈母看准机会,一声低喝,犀角刀猛地格开面前敌人的钢刀,另一手甩出三枚铁蒺藜,直取文先生面门,陈月茜同时将姜泉往安全处一推,袖中再次射出数点寒星,逼退侧翼之敌。
“撤!”文先生闪身躲过暗器,不甘地看了一眼地上不知生死的沈青墨和护在他身前的周望舒,又权衡利弊,终是咬牙下了命令。
黑影们如潮水般迅速退去,消失在夜色中。
“青墨!”沈母立刻扑到沈青墨身边。
“暂时死不了。”周望舒声音沙哑,额角全是冷汗,她正用撕下的干净布条紧急处理伤口,固定箭矢避免二次伤害,抗毒血清起了效果,沈青墨唇上的乌紫色没有再加深,但脸色依旧惨白如纸,昏迷不醒。
顿了顿她又说:“但必须立刻回去,箭要尽快取出,余毒也要清理!”
她抬头看向沈母和陈月茜,眼神坚定:“娘,月茜姨,帮我抬他回去,姜泉,你还能走吗?”
姜泉虽受了些惊吓和皮外伤,但并无大碍,连忙点头:“我能行!”
沈母深深看了周望舒一眼,眼中充满了担忧、后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她刚才似乎瞥见周望舒用了些奇怪的小物件,但救子心切,她也顾不得多想。
“好!回家!”沈母果断弯腰,和周望舒、陈月茜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沈青墨抬起。
夜色深沉,几人借着微弱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匆忙往村里赶,周望舒的心始终悬着,沈青墨微弱的呼吸声是她全部的世界,她不断探着他的脉搏,监测着他的生命体征。
终于回到家中,将沈青墨小心安置在炕上。
周望舒立刻吩咐:“月茜姨,麻烦您烧大量热水;娘,把我药箱拿来,再拿些酒精来。”她刻意强调“药箱”,以此为掩护从空间中取出更多所需的手术器械和药品。
沈母立刻照办,没有丝毫犹豫,此刻,她完全信任这个临危不乱、医术奇特的儿媳。
油灯被挑到最亮,周望舒深吸一口气,戴上无菌手套,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她先给沈青墨灌下少许麻沸散,然后利落地用烈酒清洗刀具,烤火消毒。
剖开伤口,寻找箭簇,小心避开血管和神经……她的动作稳定得不像话,仿佛不是在简陋的农家土炕上进行一场危险的手术,而是在现代化的手术室里。
沈母在一旁打着下手,看着她精准无比的动作,眼中惊异之色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