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站在房中,面色凝重:“他们是在找这个。”她手中拿着一块半枚玉佩,“这是开启幽州仓的钥匙之一,另外半枚在月茜那里。”
周望舒突然明白:“所以那些人冒充您,是为了让孔秀才等人帮他们寻找玉佩?”
沈母点头:“恐怕如此,但他们没想到,玉佩一直由我和月茜分别保管。”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一支弩箭,直冲沈母面门,沈青墨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母亲,箭矢擦过他手臂,带出一道血痕。
“青墨!”周望舒惊叫,急忙查看他伤势。
窗外黑影一闪而过,水生带人追去,却无功而返。
周望舒为沈青墨包扎伤口时,发现箭矢上刻着一个细小的徽记,不是红眼鹰禾,而是一条盘绕的蛇。
“这是什么标志?”她问沈母。
沈母凝视徽记,面色越来越苍白:“这是……这是当年二皇子府的标记,二皇子与长公主是死敌,长公主被自尽后,他也突然暴毙……”
周望舒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长公主、二皇子、神秘的文先生、幽州仓、红眼鹰禾……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们已不知不觉深陷其中。
次日清晨,周望舒决定试探文砚等人的真实目的。她以“商讨购粮细节”为由,邀请文砚到村中茶室一叙。
“文先生昨夜受惊了,”周望舒奉上茶点,“不知可有什么损失?”
文砚笑容依旧,却带着几分勉强:“多谢夫人关心,只是些随身物品,无足轻重。”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焦虑没能逃过周望舒的眼睛。
交谈中,周望舒故意提到:“说起来,我婆婆年轻时曾在长安待过,似乎还见过长公主凤颜呢。”
文砚手中茶杯微微一颤,茶水溅出几滴:“哦?沈老夫人见过长公主?”
“是啊,”周望舒故作随意,“婆婆还说长公主身边有位文采非凡的文先生,写得一手好字,可惜后来不幸罹难了。”
文砚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看向周望舒:“夫人到底想说什么?”
周望舒微笑:“只是想问问,文先生可知道这位文先生?或许你们是亲戚?”
文砚沉默良久,忽然叹了口气:“夫人果然聪慧,不错,文砚正是家父。”
周望舒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原来如此。但传闻文先生并无子嗣……”
“私生子罢了,”文砚苦笑,“父亲死后,我被迫离开长安,流落江湖,如今只想完成父亲遗愿,找到幽州仓中的一些旧物。”
周望舒敏锐地感觉到他话中有话:“什么旧物?”
文砚欲言又止,最终摇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夫人,购粮之事还请您多费心,我们三日后再来拜访。”
送走文砚后,周望舒陷入沉思。
文砚的话半真半假,难以全信,但至少确认了他与文先生的关系。
是夜,周望舒翻阅从医院带来的古籍,试图找到更多关于红眼鹰禾和盘蛇标记的线索,忽然,她发现一本医典中夹着一页泛黄的纸,上面画着一种奇特的双鱼玉佩图案,旁边小字注明:“阴阳合,仓廪开”。
她心中一动,想起沈母和陈月茜各持半枚玉佩,急忙拿着图纸去找沈母。
“娘,您看这个。”周望舒将图纸递给沈母。
沈母接过一看,大惊失色:“这图你从何得来?这正是幽州仓钥匙的完整图案。”
周望舒正要解释,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沈母猛地吹熄油灯,将周望舒拉至身后。
黑暗中,只见一道黑影悄然潜入院子,直朝沈母卧室而来,就在黑影即将推门而入的瞬间,沈母突然出手,一招便将对方制住。
灯重新点亮,周望舒惊讶地发现被制伏的竟是日间文砚身边的一个随从。
“说!谁派你来的?”沈母厉声问道。
那人咬紧牙关不答,忽然浑身一颤,口吐黑血,顷刻间气绝身亡。
周望舒检查尸体,在他后颈发现了一个新鲜的盘蛇标记——与箭矢上的一模一样。
“服毒自尽了,”周望舒沉重地说,“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沈母面色凝重:“望舒,我必须告诉你一个秘密,幽州仓中藏的不仅是粮食,还有长公主留下的一份名单,上面记录着朝中所有支持二皇子的大臣,长公主临终前告诉我,这份名单若公之于众,必将引起朝堂震动。”
周望舒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二皇子余党想要销毁名单,而长公主旧部则想公开它?”
沈母点头:“如今看来,文砚可能是想得到名单,而今晚这人……”她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显然是二皇子余党派来的。”
就在这时,陈月茜匆匆赶来,见到地上尸体,脸色一变:“方才我那边也遭袭了,幸好玉佩无恙。”她拿出自己那半枚玉佩。
周望舒突然想起图纸上的话:“阴阳合,仓廪开,或许两半玉佩合一,才能找到幽州仓的真正位置?”
三人将两半玉佩合在一起,在灯光下,玉佩投射出一道奇异的光影,指向北方。
“光影指向村北老矿山,”陈月茜惊讶道,“难道幽州仓就在那里?”
突然,又一支弩箭破窗而入,这次箭上带着一封信:
“明日午时,携玉佩至老矿山交换姜泉性命,若告知他人,姜泉必死。”
周望舒心中一震,姜泉竟然还活着,而且落入了敌人手中。
陈月茜握紧玉佩,眼中闪过决然:“必须救姜泉。”
周望舒担忧地看着他:“但这明显是个陷阱。”
陈月茜握住她的手:“即便如此,我们也必须去,但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低声说出一个计划,周望舒听后眼中一亮:“这或许可行。”两人又低声把计划告知了沈家母子。
次日午时,老矿山前的土地庙,周望舒与陈月茜如约而至,远处,几个黑影悄然潜伏,为首之人手中挟持着伤痕累累的姜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