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颜避开他病态的眼神。
“你做梦。”
“许医生,你猜,这次我会用什么手段让你听话?嗯?或者,你想当圣女吗?像帕丽莎那样,听话的圣女。”
她的脸色突然惨白,眼神不复平静。
聂风太喜欢她这样的反应了。
他打横一把扛起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人扛着着进去了最近的帐篷里,并下令:“别让任何人进来!”
帕丽莎想也不想的冲过去,赶在他进去之前,扒住他的手臂,恳求着:“祭司大人,不要伤害芽好不好?我可以代替她,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的,求求您,放过芽好不好!”
许初颜大喊着:“帕丽莎!不要!你快走!”
聂风眯了眯眼,认真打量帕丽莎,那眼神专注的脸瞳孔里也只倒映着帕丽莎。
帕丽莎被他的视线看的心脏狂跳。
她想起了在她被三四个长老压在床上时,祭司大人是怎样闯进来,将那些人杀了。
鲜血飞溅,落在那张带着病态白的俊脸上时,竟比红神的光辉还要耀眼。
她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幕。
她侍奉的不是红神,而是祭司。
她愿意代替芽,承受这一切。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从恐惧逐渐变成着迷。
“祭司大人,可以吗?”
聂风轻笑,眉梢泛着森森讥讽,说出口的话如同寒冰利刃,穿透人心。
“帕丽莎,你拿什么和她比,还妄想代替她?”
啪啦。
似是心脏被击碎的声音。
帕丽莎的心口剧烈的痛,痛得痉挛,连呼吸都像刮过碎刀片。
她扒住他的手被用力甩开,好像甩开什么肮脏的东西。
她失重,跌落在地,怔怔的看着祭司消失在帐篷里。
她喃喃自语:“为什么……”
聂风丝毫没将那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至于当初救帕丽莎?
纯粹是那几个长老是聂丰州的得力支持者,他想抢夺塞红会,他们不死不行。
外界都以为是那场爆炸炸死了大部分长老,其实只是一半,另一半是他亲手杀的,全部栽赃陷害给陆瑾州。
救帕丽莎只是顺手。
加上解药出来后,他需要一个伪装神明代言人的工具,恰好‘圣女’的存在最具有说服力,自然而然就选定她了。
纯属巧合,并非刻意。
所以他根本不在乎帕丽莎怎么想。
没了这个圣女,还有千千万万个圣女。
但陆瑾州深爱的女人只有这么一个。
聂风将许初颜摔在床上,用力按住她的手。
她发狠的抬脚踹他,被更用力的压下,并丢下一句话:“你再挣扎的话,你猜她会怎样?”
她的动作一顿,瞳孔紧缩,“你!”
“把她丢到长老的房间如何?”
“你卑鄙!”
聂风笑得猖狂,“许医生,你还是这么容易被拿捏住,既然心软,就不该对那么多人敞开心扉,只会让自己受制于人。”
本以为这番话会让她脸色大变。
他最喜欢的就是看她变脸色,影响她的情绪。
然而这一次,她却只道:“我不会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机关算尽,无情无义。
这一局直接令聂风陷入狂怒。
他双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收紧。
“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一个阶下囚妄想教育我吗?!许芽!谁给你的胆子!”
“陆瑾州就在外面等着,他不会听见!”
氧气一点点减少,肺部像是炸裂一般疼,而耳边是他恶毒的欺辱。
她的挣扎无济于事。
眼睛逐渐出现重影。
聂风下手没轻没重,根本没注意到手下的人呼吸逐渐微弱。
在死亡到来前,她挤出了一句话:“……为什么……总是要……和他比……你……就是你……”
聂风一怔,手中的力道松开了。
“咳咳咳咳……”
许初颜剧烈的咳嗽,生理性流泪,脖子上一大圈掐痕,触目惊心。
聂风从恍惚中回神,那股强烈的暴戾逐渐褪去。
他略带温柔的捧起她的脸,耐着性子问:“我是谁?”
她没说话。
“许医生,我是谁?告诉我。”
为了避免被这个疯子真的杀了,她终于开口。
“聂风。你是聂风。”
“错了,我给自己改了名字,凌风,你觉得好听吗?”
他舍弃了‘聂丰州’的姓,如同舍弃自己作为傀儡的前半生。
许初颜只好顺着这个疯子,“壮志凌云的凌吗?很好的寓意。”
“不,是凌迟处死的凌。”
“……”
他压低身体,“许医生觉得怎样?喜欢吗?”
她违心的点头,“很好。你可以放开我吗?我们可以再谈谈合作。”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我给你机会,你喊一声试试,喊他的名字,让他听见,让他来救你!”
顺便看看他是怎样欺负他的人!
许初颜的眼神一暗,“如果你想用我来刺激陆瑾州,那你失望了。他不会来。”
在她坠崖濒临死亡之时,那一通电话,是她最后的期盼。
断了……挺好。
不必再有任何动摇。
聂风……凌风根本不信,语气威胁,“是吗?不试试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