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药库的位置是你告诉我的,我替你炸了聂丰州,你不该感谢我吗?”
聂风的眼神更冷,“话不能乱说。”
陆瑾州眼神带着戏谑,“那么明显的标志,不是你留下的?”
那天炸了塞红会绝对不是偶然,其中还有人为的因素。
就像他想杀人,有人递了刀子。
他们是兄弟,反目成仇,但同样不待见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
“我要解药。”
“我们的解药只给教众。很简单,只要将军愿意归顺我们塞红会,我自然会给你解药。这个条件并不困难。”
聂风说完,还很期待。
陆瑾州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塞红会的人突然紧张起来,想要保护自家祭司,但黑狼军也拿出武器,直接对峙。
双方一动不动。
唯独中间拥抱着的,看似兄友弟恭的两人。
陆瑾州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说:“我能反杀他,也能干掉你。”
聂风不遑多让,“你现在就可以毙了我,但我保证,未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你必将承受每一个出现在你身边的人都很可能是愿意为我报酬的信徒,他们会勇于赴死,无差别爆炸。”
“你认为我会怕吗?”
“你不会,但你身后那些人会吗?”
看似拿捏住一切的聂风,笑容不减。
却听陆瑾州下一句话说,“聂丰州没有死,他在我手里。你觉得,你的教徒们是认为你重要,还是教皇?”
聂风呼吸一窒。
这一局,谁都没有获胜。
陆瑾州缓缓说道:“我们合作。”
半响,聂风做出判断,“我要聂丰州。”
“我要解药。”
“好。”
陆瑾州松开手,两个人虚伪的握手。
他们都心知肚明,一旦有任何一丝可能,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干掉对方。
陆瑾州碍于解药,只能容忍和塞红会合作。
聂风亦是。
“把圣水拿过来。”
白袍信徒转身去拿,小心翼翼的捧着玻璃瓶过来。
聂风拿起晃了晃,“这里面就是,但要服用七天。”
陆瑾州冷声道:“不够,另外,我要的是立刻见效,七天太慢。”
“我无能为力,你知道的,能有解药,实属不易。”
手握解药的聂风的确有威胁的资本。
陆瑾州只能接受。
一批圣水很快被抬走,送去后方。
“聂丰州在哪。”
“等我的士兵见效了,自然会告诉你。”
陆瑾州根本不信这个人。
聂风浑不在意,丢下一句:“那将军就在这里等着看效果,失陪。”
他迫不及待的要去找那个人。
可惜了,陆瑾州,这一局是我赢了!
聂风重新回到营地中心。
而那些白袍信徒仍然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像是等候检验。
许初颜同样站在原地,垂下头。
脑子在进行激烈的天人交战。
指缝间捏着银针。
在苟活和同归于尽中挣扎。
她有把握在他靠近的瞬间,银针扎进他的死穴中。
但,她也难逃一死,并犯了杀戒。
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
她终究舍不得死,小悔还等着她。
哪怕把尊严践踏一地,她也想回家。
她闭了闭眼,认命一般收敛了银针。
而聂风,也正好站在她面前。
“抬起头来。”
她没动。
聂风勾起唇角,从他的角度看下去,正好可以看见她紧绷的唇角,看不见她的眼神——约莫是恼怒吧。
“许医生,许久不见。兜兜转转,你还是在我身边,是舍不得离开吗?嗯?”
许初颜终于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染着深深的愤怒,“我当初不该手软。”
聂风笑了起来,“对,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对我手软了,没把我的颈动脉割断,你舍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