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李昫、赵武、吴显等人的质疑,张维贤并未动怒,毕竟魏学曾隐瞒战绩,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否则传出去,以大明如今天朝上国的氛围,自己肯定要被一群文官给喷死。
毕竟屠戮套虏四大部落,就剩下女人留给大明军户,的确有些骇人听闻。
“去就去!老子还怕了你不成?别说是**,就算是天涯海角,老子也敢去立功!”
“总兵说的不错,在下身为游击,定会随时出动!”
“我这个参将,到时候也去凑凑热闹,亲眼看看小国公是如何打仗的!”
魏学曾则为三人捏了把汗,没想到张维贤竟然如此好说话。
看来,这位小国公只对外敌心狠手辣,对待自己人还是不错的么。
殊不知张维贤压根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像李昫他们这样的武将,愿意在战场上为国捐躯,已经超过了不少尸位素餐之人。
何况,如今的**战场上,曰本太阁丰臣秀吉的军队,已经顺利在釜山登陆,距离**王城陷落已经不远矣。
到时候,**的求援,将会如雪花般来到大明!
曰本,这个一直觊觎中原大地的弹丸之国,向来是挨揍不长记性啊!
“回想起唐朝白江口之战,倭寇就被大唐所败,最终遣唐使前来学习文化。”
“沉寂了数百年后,经过战国时期的沉淀,倭寇又觉得自己行了?”
张维贤嘴角上扬,可惜留在平虏城的铳卒,毕竟是萧如薰的士兵,他没办法带走,否则定要在**战场,跟所谓的战国铁炮精锐过过招!
“行了,都落座吧!小国公的功勋无需质疑!”
“诸位的功劳,本督也已经上达天听。”
“今日既然是庆功,那就不醉不归!”
魏学曾再次开口,李昫等人也不敢造次,不少武将斟酒过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在张维贤身上。
“小国公,我敬你一杯!”
“您位列首功,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对对对,我也敬您一杯!”
丘八们的心思很好猜,既然你张维贤立下如此大功,那弟兄们敬你庆功酒,终归要给面子吧?
到时候见这位小国公灌醉,看他洋相百出,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可惜,即便大明已经有了蒸馏酒,可跟后世的红星二锅头相比,度数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就今日庆功宴所用酒水,张维贤做到千杯不醉,绝非什么难事。
“李昫,这杯我替张老弟喝了!”
麻贵依仗身份,便要为张维贤挡酒,萧如蕙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谁知张维贤来者不拒,不等麻贵说完,已经一杯酒下肚。
“李总兵,都是军人,一杯一杯下肚,实在是无趣。”
张维贤淡然一笑,随后拎起一坛酒,“这样吧,我喝一口,你们喝三杯!”
你……
李昫本就有些醉眼朦胧,被张维贤如此激将,他岂能事罢干休?
“怕你不成,我……我也跟你一起!”
二人当即豪饮起来,谁知不到片刻,就听‘砰’地一声,李昫醉倒在地。
“来人,带李总兵下去休息!赵游击、吴参将,你们二位继续?”
一场庆功宴,最终以张维贤喝倒八人结束。
别的不说,大家伙对张维贤的酒量,现在是彻底服气,甚至给了他一个“酒神”的外号。
“小国公,您没事吧?”
李文武想要上前搀扶,张维贤则摆了摆手,“无妨!文武,这点酒算得了什么?咱们去见见那位商人。”
套虏部落之内,除了卜失兔和庄秃赖被送去给万历皇帝跳舞外,唯有范文墨一个男人活了下来。
范家所做的这些事儿,表面上看是正常商业活动,实则跟资敌没什么区别。
张维贤每当读到明末历史时,都会对这帮奸商痛心疾首。
努尔哈赤即便打赢了萨尔浒之战,大明依旧拥有优势,朝廷当即决定关闭了跟建奴的贸易往来。
可就是这帮奸商,不仅将建奴最缺少的盐铁粮食卖给了努尔哈赤,更是把中原地区的消全都转告给对方,此举无异于卖国。
范文墨这些天开出了不少筹码,毕竟他们山西介休范家,如今穷的只剩下银子了!
这厮只当张维贤是普通丘八,不过是嫌弃他给的太少罢了。
“小国公,这种奸商,直接杀了便是,何必留他活命到现在?”
李文武杀气四溢,得知这群**将盐铁等物资卖给套虏后,恨不得对这奸商杀之而后快。
“他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
张维贤摆了摆手,“若是此人能够运用得当,对于以后有大用。何况,范家的人,确实很会做生意。”
二人说着已经进入柴房,此时的范文墨哪里还有范家少爷的模样,整个人见到张维贤,下意识就来了个双手抱头再蹲下。
毕竟为了让这厮说实话,张维贤果断运用了大记忆恢复法,全程只需要一个字——打!
“见……见过将军!”
“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再跟套虏做生意!”
“还请将军饶命,饶命啊!”
范文墨是真的怕了,张维贤当日屠戮套虏部落,他可是亲眼所见有多么凶残!
“谁说我要杀你了?”
张维贤皱眉道:“起来说话!跟老子讲讲,你们范家现在什么状况!”
范家?
范文墨有些谨慎,家族对他们而言,可谓至关重要。
除了与套虏、建奴都有生意往来外,范家朝中有人,甚至资助有潜力的士子,已经是明面上的事。
朱翊钧不管,甚至懒得过问,在他眼里不过是商人们想要改变身份地位的手段罢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随着奸商们持续数十年的经营,晋商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以至于变成了官商勾结。
“我……我们范家就是正经生意人,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范文墨话音未落,张维贤便直接打断,“文武,去给他恢复一下记忆!”
是!
李文武嘴角上扬,捏了捏拳头,笑道:“你***,敢糊弄小国公?找打!”
砂锅大的拳头,雨点般砸在范文墨身上,偏偏从不打脸。
柴房之中,不一会儿便响起了范文墨的惨叫声。
“将军!我……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张维贤并未喊停,只能说大记忆恢复法,名不虚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