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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餐桌旁依旧摆着热乎的早餐,周有福和张国庆聊着昨晚没下完的象棋,王燕和田秀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家常,所有人都刻意装作前一天的小插曲从未发生。
可张伟豪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里的微妙 ,周妙可低头扒着粥,没怎么主动说话;田秀琴偶尔看向女儿,眼神里带着点复杂。
吃过早餐,王燕拉着张伟豪躲进客房,压低声音说:
“儿子,要不咱还是去酒店住吧?
老在人家家里叨扰,再住下去我总觉得不自在,别给周大哥一家添麻烦。”
张伟豪原本还想多留两天,陪周妙可再逛逛,顺便让父母跟周有福多聊聊,可没等他开口,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着 “赵巨鹏” 的名字。
他赶紧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伟豪!成了!新世界金融股价暴跌了!”
赵巨鹏语速飞快,话里满是激动:“这可是全美国第二大做次贷的金融机构,跟你当初预想的一模一样,他们 2006 年四季度全面亏损,亏的钱直接把前三季度的利润全吃没了。
虽然财报上写的是‘意外亏损’,可消息一披露,股价直接崩了 36%,次贷指数也跟着跌了 20%,咱们这波做空,赌对了。”
听到 “成功了” 三个字,张伟豪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了地,后背瞬间松快了不少。
要说不紧张是假的,他这次带父母来美国,表面是旅游,暗地里何尝不是想离这场 “金融风暴” 更近一点,仿佛只有站在这片土地上,心里的不安才能少些。
他对着电话笑出声:“太好了!不过赵老哥,这估计还只是风雨欲来的开始,等后续更多次贷机构披露年报,藏不住的亏损全爆出来,次贷指数还得往下走。
“我跟你想的一样。” 赵巨鹏的声音更亮了,“对了,你不是说要来米国了吗?人到哪儿了?”
“到纽约了,跟我爸妈在一位长辈家做客。”
张伟豪看了眼门外,确认没人听见,又补充道,“现在刚出结果,后续操作还得跟你碰一碰。”
“那正好!” 赵巨鹏立刻接话,“我现在就在郊区的庄园,你干脆带你父母过来转转,这边环境好,适合放松。
咱们正好趁这机会,当面聊聊下一步该怎么办,怎么盯着后续的机构财报 —— 这波行情,可不能浪费了。”
张伟豪心里一动:带父母去庄园既能让他们换个环境散心,也能跟赵巨鹏当面敲定计划,还能避开眼下这有点尴尬的氛围,简直是一举三得。
他当即应下:“行,我跟我爸妈说一声,收拾下东西就过去。”
挂了赵巨鹏的电话,张伟豪抑制不住兴奋,在王燕的客房里来回踱步,嘴里反复念叨着:“成了,成了,这次真成了。”
王燕还是头一回见儿子这么激动, 平时张伟豪不管是谈生意还是做决定,都透着股超出年龄的沉稳,此刻却像个像个拿到心爱玩具的寻常小孩,连忙问道:
“啥成了?你这孩子,说清楚点,别光自己高兴。”
“就是做空美国次贷的事。” 张伟豪停下脚步,声音里满是激动,
“我之前用爸矿上的钱做抵押,做空了次贷相关的股票,刚才赵老哥说,全美国第二大次贷机构新世界金融暴跌了,股价跌了 36%,次贷指数也跌了 20%,我赌对了。”
他怕王燕听不懂 “次贷”“做空” 这些词,没敢多解释细节,只抓重点说结果,又催道:
“妈,你赶紧收拾东西,咱们下午就换地方。我得去跟赵老哥商量下一步计划,还能带你和爸去他的庄园转转,那边环境好。”
说完,不等王燕完全反应过来,就踩着楼梯急忙跑下楼。
他得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爹,还有周妙可。
客厅里,周妙可正准备给张国庆泡茶,听到张伟豪的脚步声,抬头看过去。
当 “次贷指数跌了 20%” 这句话从张伟豪嘴里蹦出来时,她手里的水壶差点没端稳,瞬间忘了前一天的委屈,手捂着嘴,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张伟豪,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张伟豪这次来米国带着 “大事”,却没料到结果会这么快,这么顺利。
张国庆和周有福原本在喝茶,见张伟豪一脸兴奋,又听他解释完 “做空成功” 的事,才明白是之前提过的 “金融操作” 有了好结果。
张国庆倒是听的云里雾里的,倒是周有福不住的点着头:“早就知道你这孩子有主意,果然没让人失望。”
趁着兴头,张伟豪又说:“接下来得去公司跟赵老哥对接,商量后续事宜、怎么盯后续的机构财报,你和我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张国庆自然是要跟着儿子一起走的,他和王燕两人在米国人生地不熟的,虽然有周有福在这,但是一直住人家家里到底不太方便。
周有福虽有些不舍,难得两家人聚得热闹,却也知道正事要紧,当即对周妙可说:“妙可,你送送伟豪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周妙可早就不想闷在家里了,闻言立刻点头,眼睛亮了亮:“好,我去拿车钥匙。”
临走前,周有福悄悄把周妙可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你也跟着去外面玩几天,就当散散心,别总闷在家里。你妈这边我来说,不用你操心。”
周妙可看着父亲眼里熟悉的疼爱,鼻头一酸,伸手抱了抱他。
从小到大,不管是她不想练琴时,还是被田秀琴批评时,都是父亲偷偷护着她、替她着想。
别人总说 “世上只有妈妈好”,可对她来说,爸爸才是那个永远站在她这边的人。她把头埋在周有福肩上,小声说:“爸,谢谢你。”
周有福拍了拍她的背,笑着催:“快去吧,路上小心,有事给家里打电话。”
就这样,张伟豪一家坐上周妙可开的车,往赵巨鹏的庄园赶去。
车窗外来往的车流渐渐稀疏,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洒进来,落在身上暖融融的。
张伟豪侧头看着身边的周妙可,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头发被风轻轻吹起一缕,眼底的委屈早已被期待取代,心里顿时涌起说不出的愉悦,连之前客厅里的尴尬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后排的张国庆看儿子一直笑着,按捺不住好奇,转头问道:
“儿子,你说的那个赵老哥到底是谁啊?
之前也没听你提过,咱们突然去人家家里,会不会不方便啊?别打扰人家做事。”